清世子近日可不太平,走到哪里都有迷妹追着跑,一个个都想碰瓷他。
吓得他连天香楼喝酒都不敢去了。
听到他诉说自己的凄惨经历,江荨笑到合不拢嘴。
“你还好意思笑,要不你将改制之事推到我头上,我也不至于这么惨了。”清世子无奈,他本想等舆论回转,便将她的名头抖出来。
可她却暗中做了一些事,叫他没办法开口。
江荨捂嘴偷笑,“天不怕地不怕的魔王却招架不住姑娘们的热情,倒也是有趣。”
江荨才不想同他推诿改制之事,又说着别的事。
清世子顿时黑了脸,在她头上敲了一顿爆栗。
江荨吃痛,撅着嘴以示愤愤不平,“世子哥哥惯会敲我的头,再敲便傻了。”
她笑颜如花,清世子也乐得同她逗趣。
不正经之事说完了,便说到了正经事。
“我虽不知他们盯上你所求为何,但你放心,我既然回了这易京,便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你半分。”他信誓旦旦,只差对天起誓了。
江荨自然是感动,不过她也没将卷轴的秘密说出去。
“我若不给他们机会,他们便会一直潜伏在暗中。不过你放心,我心中有数。”
她也不是好惹的,前世她跟在谢宁身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她身后有资本,可以供她步步为营,就算是不如人愿也有后退之路。
她倒是没什么好怕的。
清世子皱眉,恨不得再给她一顿敲。
敌暗我明,只怕到时候防不胜防。
“你不在乎你的小命,不代表别人不在乎,你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谢宁又当如何?”
他的责任现如今就是保护她,不顾一切的为她排除身边的危险。
江荨吐了吐舌,假装没听见。
正想辩驳,那边江绍迈着小短腿跑来了。
“世子哥哥!世子哥哥!”
还未走进,就听到江绍扯着大嗓门呼喊了。
江荨扶额,她不认识这破孩子。
江绍过来了,对着江荨就是一顿埋怨,“姐姐你真不够义气!你竟然想独占世子哥哥!世子哥哥来了,你都不知道让人通知我,我要和你绝交一个时辰!”
江荨翻了个白眼,没打算理这个臭小子,绝交正好,她正想和这臭小子撇清关系呢。
“世子哥哥,你教给我的功夫我都学会了,有没有武功秘籍啊?我听旺财说高人都有一本绝世神功修炼,你这么厉害,一定也修炼了武功秘籍吧,能不能给我看一眼啊?就一眼!”
江绍扯着清世子的衣袖眨巴着眼睛撒娇。
“旺财是谁?”江荨没听过府上还有这么一个人。
跟着江绍过来的随从出了声,“回二小姐的话,旺财正是奴才。”
“你不是叫平安吗?”平安是江绍三岁时郡主娘给他挑的随从。
平时江绍闯了祸都是平安跟在身后收拾烂摊子的,所以江荨对他很熟悉。
他没来得及回答,便让江绍先抢着回答了,“因为他的梦想就是赚很多很多的钱,将来好娶一个漂亮的娘子!”
所以,江绍就叫他旺财了。
不止是平安,他身边很多人都被迫改了名字。
江绍这孩子最喜欢听故事,他院子里下人的老底都被他给问了出来。
所以,下人们对他都特别忠心,生怕有一天惹这小祖宗不高兴了,逢人就揭自己的老底。
平安面露尴尬,心里欲哭无泪,他果然还是太相信自家主子了。
“你这理想还挺实际。”江荨嘴角抽搐。
江绍缠着清世子,江荨就在一旁看他们玩闹,一大一小看着倒也有趣。
清世子对江绍很宠溺,纯粹就是把他当做自己的弟弟来疼了,江绍说什么,他都答应。
最后武功秘籍自然是没有,不过清世子让于洋出来与江绍过了两招。
江绍一下子就化作了于洋的小迷弟,抱着于洋的大腿就死活不撒手了。
说什么都要拜他为师,让于洋教他学武功。
要不是江荨让人扯着江绍,清世子还真走不了了。
……
“娘娘,你脸上的疤已经祛了一大半,证明我的药确实起了作用。这便是特制药,只需每日睡前涂抹在疤痕上即可。”
陆晴将自己的行囊收拾好,便想着离宫了。
她不宜在宫中待太久,江荨身边无人保护,她不放心。
江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阵恍惚。
她还以为真就要顶着这张脸一辈子了,是江荨重新给了她新生,
又有谁会嫌弃自己的相貌呢?
“陆晴姑娘,替我将这些东西带给荨妹吧。”
巧玉把江妍绣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有香包,有荷包,也有手帕。
她每次做的时候,都会想到给江荨一份。
上面还有江荨喜欢的桃花和狻猊。
猛兽和繁花,倒是特殊的景致,不过却也正是江荨喜欢的风格。
陆晴将东西收好,便颔首离去了。
临走之时,陆晴还从怀里将另外一包药给了江妍。
自然不是治脸的药,用处大着呢。
出了宫,陆晴没有立刻回江荨身边,而是去了半日闲。
想着打听打听自家师父的行迹,他当初带着谢安离开易京,便再也没有消息了。
对陆晴而言,邱神医不止是她的师父,也是她的父亲。
这么久没有消息,她也怪担心的。
可是贺先生却不在,听半日闲的人说,贺先生一早就出城了,说是要亲自接什么友人。
贺先生向来神秘,陆晴也没仔细追问,便回去了。
她前脚刚走,贺先生就和一个神秘人男人回来了。
手下将陆晴来过之事告诉了贺先生,贺先生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询问到:“要不要我让人将她喊回来,她若是知道你回来了,定会十分高兴。”
他摇了摇头,“主子是命我暗中保护二小姐,我若露面多有不便。那丫头想来是想问邱神医之事,你便向她透露一点消息即可,也好让她放心。”
是了,此人便是陆远。
若不是路上碰到不自量力的贼人拦路,他早两日或许就到了。
贺先生点头,此事他记下了。
“陆大人,我让人在天香楼设了宴替你接风洗尘,怎么样,一句话去还是不去?”
陆远一回来,贺先生就没个正形,三句话两句都是捉弄他的。
陆远给了他一记眼刀,将晚间的剑拔了一半出来。
“不去就不去,你拔剑作甚?每次邀你去风月之地,你都推拒不去,你该不会是?”
贺先生故意捂住嘴装作十分惊讶的模样,像是识破了陆远的秘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