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墨宝,冷柏恒便要去国防大学,今天的确有事要办,不过这件事,大可必不他自己亲自跑一趟,他主要是借机会来看看儿子。
不知从何时起,冷柏恒越来越在乎这个儿子,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完全不在一条线上。
即墨尘紧走了几步,追上了冷柏恒,低声和他说了几句,冷柏恒扭头看了眼月牙儿,略作思考,冲着月牙儿招了招手。
月牙儿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冷柏恒一把抱起了她,“月牙儿一会儿看见冷子夜也装着不认识,好不好?”
“为什么啊?”月牙儿天真的问道。
“我们就做个游戏,有外人在,咱们俩都装着不认识他,等没人了再说话。”冷柏恒抱着她已经到了国防大学的门口,门外还停着他的专用车。
月牙儿乖巧的点了点头,和冷柏恒坐进了车里,回头看了眼没有跟上来的墨贝和姐姐,不解的问道:“墨贝和姐姐他们不来吗?”
“人太多,影响人家训练,冷爸爸就带着我们月牙儿进去。”
门岗直接放行,小车直接开到了办公楼,校长早就接到了通知,和一群教官站在楼下候着。
月牙儿去过部队,对这场面不是很陌生,也不怯场,大大方方的任由冷柏恒牵着自己的小手,下了车。
大家寒暄了几句,校长伸手请冷柏恒进办公楼,冷柏恒扭头看了眼自己的参谋,说道:“你去办下,我去看看学生兵的训练情况。”
“是!”参谋敬了个军礼,快步进了办公楼。
校长和其他教员便陪着冷柏恒去了操场。冷柏恒很官方的问了几句,校长很是恭敬的回着话。
月牙儿很乖巧的不接话,反正她也听不懂,她就是想看看冷子夜。
“冷中将,这可爱的小姑娘是谁家的?”副校长见冷柏恒手里一直领着一个外国小丫头,好奇的问了句。
“我闺女。”冷柏恒大方的介绍道,随后揉了揉月牙儿的小脑袋,“月牙儿,和大家打个招呼。”
“叔叔、伯伯你们好。我是冷爸爸的女儿。”月牙儿说着还可爱的晃了晃小手。
大家都盯着这可爱的小丫头,喜欢的不得了。
众人很快到了训练场,知道有领导来视察,新生已经停止了军训,整齐的站在操场中央等待着。
月牙儿的眼前是一片绿,小手被冷柏恒拉着,大眼睛却一刻没停的在人群里寻找着冷子夜。
莫旭尧远远的就看见了冷柏恒,快跑了几步,站在冷柏恒的面前,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冷司令,您好。”
冷柏恒回礼,拉了拉月牙儿的小手,“月牙儿,叫哥哥。”
月牙儿仰着小脑袋看了看莫旭尧,这才露出甜甜的小酒窝,“哥哥好。”
莫旭尧一眼便认出了这是和冷子夜通话的那个小家伙,没想到的是,这小丫头还真神通广大,竟然让这对冷面的父子,这么上心。
“你好月牙儿。”
这么大的声势,站在队伍最前排的冷子夜又怎么可能看不到,见老爸手里牵着的月牙儿,冷子夜不由自主的便勾起了唇角。
“要讲几句吗?”莫旭尧小声的问着冷柏恒,趁着冷柏恒看向自己时,向队列的另一侧努了努嘴。
冷柏恒看见儿子的同时,月牙儿也看见了冷子夜,整个人顿时兴奋了起来。奈何小手一直被冷柏恒握着,要不然早就跑过了。
“冷爸爸,我想去卫生间。”月牙儿有些急,这人都看见了,可冷爸爸说不能当着大家的面和冷子夜说话,她的小脑袋快速转了几圈后,只能找这个借口了,希望,冷爸爸能懂自己的意思。
冷柏恒低头看了眼一直对自己眨着眼睛的月牙儿,面无表情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抬手,随意的指了指冷子夜,“那个小战士,你过来带我女儿去下卫生间。”
月牙儿感激的看了眼冷柏恒,小手在他的大手里轻轻的挠了挠。
冷子夜微愣,没想到老爸会给自己开后门。
白羽推了他一把,“快去。”
冷子夜出列,小跑过来,在距冷柏恒一米处停下了脚步,立正、敬礼,“中将,您好。”
冷柏恒只是扫了一眼儿子,便把月牙儿交给了她。待冷子夜领着月牙儿离开后,冷柏恒才看向两个孩子,在外人看来,他是在看那小姑娘,实际,他是在看儿子。
儿子黑了,壮了,越来越像男子汉了,欣慰的勾起了唇角,很快便收回了情绪,轻咳一声,走到了新生面前,他要为儿子和小丫头争取点时间,这可有可无的讲话,今天是必须要讲了。
“嘿嘿……”那边,月牙儿被冷子夜领着进了宿舍大楼,没外人了,月牙儿就开始傻笑。
“傻了?”冷子夜低头好笑的看着她。
“你才傻了呢,你不只傻了,你还黑了呢,丑死了!”月牙儿嘴上一点亏都不想吃,直接顶了回去。
冷子夜挑眉,黑了他承认,可丑跟他一点边都不搭,“真要去卫生间?”
“不想去。”月牙儿小脑袋摇得像波浪鼓,“冷爸爸不让我当着外人的面和你说话,只能想这个法子了。”
“就你鬼主意多。”冷子夜宠溺的捏了捏月牙儿小鼻子。
“你个骗纸,你说这周要回家的,我还没和你算账呢。”月牙儿拍开他的手,一脸的怒气瞪着他。
冷子夜摸了下鼻子,他可不想告诉小丫头他是被罚了才不能回家。
“没话说了吧!”月牙儿抬脚踢了下冷子夜的小腿。
挨了踢,冷子夜也没生气,弓身抱起她进了卫生间,把她放在洗手台上,这样两人才能平视。
“想我没?”冷子夜问。
“想我没?”月牙儿问。
两人同时开口,随后便笑了起来,月牙儿笑够了,嘟着小嘴,亲了下冷子夜的脸颊,“墨宝说我得相思病了,你说我想不想你?”
冷子夜一愣,脸上的红晕瞬间扩散,快速蔓延到耳朵,脖子。
“冷子夜你怎么了?”看着他的脸红成这样,月牙儿担心的问道。
“没。”冷子夜别开头,努力的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才说:“我这周肯定回去,回去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墨宝。”让他瞎说!
“嗯、嗯、狠狠的打他,你不在的这几天他老欺负我。”月牙儿握紧了小拳头,用力的晃着。
冷子夜抿了抿唇,他才不信墨宝能欺负的了她,便换了一个话题说道:“还有两天你也开学了,上学后,一定要好好学习,考试成绩不能低于八十分,要不然我就不回家了。”
“你的要求一点也不高。”月牙儿捂嘴笑道:“姐夫吓唬我说我不考一百分,你就不回去。”
“……”冷子夜彻底无语了,这事没和姐夫沟通好,“那就听姐夫的。”
“我就听你的。”月牙儿执拗的看着冷子夜,八十分和一百分差不少呢。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天,进来有一会了,冷子夜不得不把月牙儿领了出去,交给了冷柏恒,敬了军礼后,快步入列。
……
因为看见了冷子夜,月牙儿回家后心情一直不错,虽然还是想冷子夜,但最起码没以前那么想了,还有,最让她高兴的是,墨宝那货也上学去了,家里没人欺负她了。
九月的第一天,月牙儿和墨贝正式成为了一名小学生,两人在冷雨骁和即墨尘的目送下进了校园,樊烨和樊桦两兄弟早早的就等在门口。兄弟俩帮着墨贝和月牙儿拿过书包,又把她们送到了教室,才回了自己的班级。
月牙儿和墨贝对新的环境适应的都很快,没几天便和大家打成了一片。
某个午后的课间,月牙儿和墨贝刚到操场上,便看见站在篮球架下面的阮鸿朗。他是那么的不合群,就一个人倚在篮球架前,不知在想着什么。
阮鸿朗也看见了月牙儿,只淡淡的看了一眼,便面无表情的收回了视线。
月牙儿抿了抿唇,拉着墨贝便跑。哼,什么玩意儿,不理我,姐还懒得理你呢!
月牙儿其实很委屈,她也没说什么呀,可阮鸿朗就是不理自己,两家怎么说也是邻居,但从那次阮鸿朗离开幼儿园后,她竟然没看见过他一次。今天在学校见到,他这么冷漠的看着自己,月牙儿有些难过。
墨贝见月牙儿生气了,也知道她是在和阮鸿朗生气,劝了几句,两人便和其他小朋友去玩了。小孩子的世界其实就是这么简单,喜怒都是转瞬间的事,这不,刚玩一会儿,月牙儿便笑的跟花一样。
阮鸿朗就站在那看着月牙儿,她很美,如一个瓷娃娃般的好看,嘴角微微上翘,他现在的心情真的很好。要是不打上课铃,他也许会一直看下去。
那个周末冷子夜如真回来了,月牙儿一整天的黏在他的身上,晚上便和八爪鱼似的趴在他的身上睡着了。
临睡前,月牙儿还嘟嚷了一句,“冷子夜,你怎么黑的像从非洲回来的似的。”
冷子夜无语,他天天站在太阳底下,想白也白不起啊。
其实月牙儿真的很容易满足,她觉得有冷子夜在就好,有冷子夜陪着自己的日子,天都是蓝的,星星都是会笑的。
周日,冷子夜要回学校,月牙儿撅着小嘴,耷拉着小脑袋一直把冷子夜和墨宝送到了门口。亲了冷子夜一口,才让他上了车,然后就眼巴巴的看着车开远,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月牙儿,我们回去吧。”墨贝拉着月牙儿的小手往院子里拖。
月牙儿吸了吸鼻子,转身间,看见不远处站在车门前的阮鸿朗,他就那样淡淡的、不屑的、甚至还有一丝嘲讽的看着自己!
“马丹!”心情不好,还遇到这个倒霉蛋,月牙儿气大了,甩开墨贝的手便冲到了阮鸿朗的跟前,在阮鸿朗震惊的目光下,伸手一把把他推倒在地。
站在阮鸿朗身侧一个穿黑西服的男人,明显没想到这小丫头会推人,等他反应过来,阮鸿朗已经无所谓的站了起来。
“为什么推我们家三少爷!”黑西服不满的瞪着月牙儿。
“哼!你怎么不问他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月牙儿看也不看阮鸿朗,转身扭着小屁股便跑。
阮鸿朗眸子微转,看着远去的背影,淡淡的从唇瓣中挤出了一句:“你一个女孩子亲男孩不觉的羞吗?”
月牙儿停下脚步,扭头,冷冷的看着阮鸿朗,“我亲我哥关你屁事!”
“他不是你哥!”阮鸿朗涨红了脸,执拗的吼道。
“我……”月牙儿一时没话可说,猛的又跑了回来,抬起脚冲着阮鸿朗的小腿就踢。
黑西服伸手就要拉开了月牙儿,阮鸿朗冷声的说道:“别拉她,让她踢。”
黑西服停下手,月牙儿借机又踢了他一脚,才傲娇的挺起小胸脯,抹了一把鼻子转身便走,一边走一边嘀咕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你让我踢我就踢啊,哼!”
阮鸿朗看着那倔强的小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直到月牙儿进了别墅的大门,他才上了车。
“三少爷,你没受伤吧?”黑西服坐在驾驶座上回头问道。
“小野猫能有多大的力气。”阮鸿朗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唇角:“去洪老那。”
黑西服无奈的摇了摇头,“三少爷,洪老每次都用各种借口托辞不见你,我估计这次去了还是白去。”
“白去总比不去有希望。”车经过即墨家别墅时,阮鸿朗探头看了一眼,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每次经过这里时,他都习惯的去看一眼。
“啪”一个土疙瘩从门缝里飞了出来,打在了车身上,黑西服一愣,习惯的摸向腰间。
“彪叔,没事,走吧。”听到院子里传出两个小丫头的笑声,阮鸿朗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个八岁的孩子,就这么的沉稳,白彪深深的看了眼阮鸿朗开车快速通过即墨尘家的别墅。
山间别墅,阮鸿朗下了车,看着威严的红漆大门,想都没想,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洪老,那孩子又来了。”管家快步走了大厅。
洪老爷子端着茶杯的手微顿,捋了把雪白的长须,“这是第几次了?”
“九十九次。”管家恭敬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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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字数乃们看的过瘾吗?嘿嘿,我啥也不说了,就默默的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