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刘成林轻轻的下了床,然后在任晓玥的首饰盒跟梳妆台的抽屉里翻找,想看看有没有那条吊坠。
结果他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就在他以为何晨光是不是推断错误的时候,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
刘成林吓了一跳,回过头看到程娟已经坐起来了,正盯着他看。
“你是在找这个吗?”
刘成林刚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程娟却从枕头下面的床垫里拿出一个吊坠,正是他的肋骨吊坠。
“你……你真的对晓玥下手了?”
没想到程娟会自己把吊坠拿出来,如果她不说的话,可能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发现吊坠就在那里。
“你不是已经在怀疑我了吗?是不是你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任晓玥?”
以前在学校,那是任晓玥先跟刘成林在一起的,她是任晓玥的闺蜜。
跟刘成林接触的多了,她发现自己喜欢上了闺蜜的男朋友。
后来知道任晓玥家人要她出国的时候,她心里是高兴的,想着任晓玥走了,刘成林就是她的了。
只是刘成林最终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跟任晓玥在一起,她主动说去帮忙挽留任晓玥。
找到任晓玥的时候她刚从家里出来,除了刘成林送她的包什么东西也没带。
程娟把她叫到一旁的工地上,正好工地上的工人下班,等人都走了之后她就让任晓玥留下来。
结果任晓玥说什么也不答应留下来,还说刘成林最后一定会跟她一起走的。
这句话惹怒了程娟,她大声的质问任晓玥凭什么这么认为,刘成林父母在国内他就不可能跟她出国。
争执间程娟推了任晓玥一下,她倒在了碎砖堆上,立刻有血从她头上流出来。
一开始程娟打算救任晓玥,毕竟是几年的闺蜜,不过这时候她看到了任晓玥戴在脖子上的肋骨吊坠。
扶着任晓玥的手当时就松开了,然后扯下她的吊坠,就在这时候,她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匆忙地离开了。
今天刘成林接电话的时候看了她一眼,然后走的时候又特意叫她一起去,说杀死任晓玥的凶手找到了。
她知道这件事一定有问题,于是假装肚子疼留在了家里。
在刘成林从警局回来之后她就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这些年她一直很注意刘成林,知道他的每一个动作神情代表了什么意思。
虽然她没有说,但是一直提高警惕,注意着刘成林的动静。
晚上刘成林一动她就醒了,黑暗中,看着刘成林在她的首饰盒跟梳妆台抽屉翻找,她知道他还是怀疑她了。
自己付出了几年真心的感情,到头来还是抵不过他心头的朱砂痣。
“我,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伤害过晓玥。”
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了,第一个对任晓玥下手的就是程娟。
刘成林心里不舒服,毕竟也是一起生活了很久的亲人。
“你要送我去警局吗?”
程娟内心已经失望透顶,现在不管有什么结果,她都不在乎了。
“你去自首吧,就说我一回来你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我,而且你走的时候晓玥还活着,可能用不了几年你就可以出来了。”
客观来讲,任晓玥确实不是死在她的手上,最多也就是故意伤害致人重伤。
而那三个工人长时间的折磨,才是让任晓玥失救而死的主要原因。
“你…会等我吗?”
听到刘成林在为她说话,程娟的心又活了过来。
她期待的看着刘成林,等着他给出让她满意的答案。
只是,她注定要失望了。
“对不起,程娟,我不能跟你在一起了,我不希望每次看到你就想起你伤害过晓玥,让她死的这么惨。”
为她说好话是一方面,但是原谅她的所作所为,继续跟她在一起又是另一回事,刘成林做不到。
“去换件衣服,带我去警局吧!”
程娟沉默良久,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让刘成林送她去警局。
“这…现在大半夜的,要不等天亮了再去吧?”
刘成林看了看时间,才凌晨两点多,离天亮还有四五个小时。
“趁我还没有反悔现在就去吧,说不定等到天亮我就不打算去了呢。”
两个人之间终究是有了一条明显的裂缝,再待下去也只是徒惹伤心。
还不如去警局,在那里不用担心受怕,也不用考虑跟刘成林的感情问题。
最终,刘成林开车带着程娟去了警局,值班的警察听他说了具体情况之后给何晨光打去了电话。
何晨光听到手机响拿起手机看了看,才凌晨三点,不知道这时候他们找他有什么事。
“何警官,局里来了两个人,说是要自首,就是你负责的那个墙中藏人的案子。”
值班警察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
“是不是一男一女,男的这几天去过好几次了?”
这会何晨光的脑子还有点懵,只是觉得可能是他们。
“没错,就是这两个人,男的叫刘成林,女的叫程娟。”
值班警察听到何晨光的话点了点头,他刚才问过情况,知道就是何晨光说的人。
这一下何晨光彻底来了精神,没想到天还没亮刘成林就把这件事搞定了。
他挂断电话之后想给陈立民打电话,然后想起这个时间打扰人不太好,就自己起床洗漱然后骑了个自行车去警局了。
到警局之后果然看到刘成林跟程娟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们好像发生了什么,跟第一次见的时候一点也不一样了。
“何警官,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麻烦你来一趟。”
刘成林看到何晨光走进办公室赶紧站起来告罪,大半夜的,又不是人家值班,怎么说都不好意思。
“没什么,我们的工作就是如此,只要有需要,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迅速到岗。”
何晨光这时候只有兴奋,完全没有睡意,对刘成林的做法也没觉得哪里不好。
从他进去办公室开始,程娟就一句话也没说,一个人坐在那里。
眼睛像是看着面前的盆栽,实际上心思早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