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家村里稻田、菜地颇多,大小不一,铺遍整座村庄。走过一段平坦的黄土大道,前面的道路逐渐变窄,越往里面走,软泥田路,羊肠小道便越发的多起来。
白子然拉住陈景与兀官瑶对他们小声说道:“我们先按兵不动,看下情形!”
陈景不屑道:“就这些小喽啰,一拳的事情!”
“我同意白子然的建议”兀官瑶道,“我也很气,但是我们确实应该先躲在暗处看看这光棍派要使什么手段,再降他们一网打尽。”
陈景想直接冲上去,奈何少数服从多数只好作罢,与二人躲在了草垛下,向谷场张望。
谷场上村民们被分为两拨,一拨全是无论老少的男人,他们挤做一团,被一圈手持长矛的光棍派弟子围在当中;一拨全是无论老少的女人,她们跪在男人前,脖子上架着雪亮的大刀。
光棍派弟子穿着甚是古怪,上身穿着白色的蛤蟆衫,下身套着一条黑色条纹的超短裤,右胸上还挂有写着“光棍万岁”四字的圆木牌。
白子然问身边的男子道:“刚刚欺负你的是不是你们自家村的人?”
“是的”男子愤恨道,“他俩是我们村有名的地痞无赖,又在漳河城学了本事,所以为虎作伥没人管!”
“嗯”白子然的推测果然没错,村庄外两个壮汉与光棍派的服饰截然不同,所以他们是刚入伙的。
“就会窝里横欺负自己人的家伙!看他们那副奴才嘴脸,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兀官瑶说着又踢了这两大汉几脚。
一贼眉鼠眼,身材矮小的光棍派领头人正站在谷场上的祭台上,口若悬河,大谈阔论:“光棍是光荣的!光棍是有前途的,娶媳妇有屁用!红颜祸水,女人只会阻碍你们成就大事,古人有词《光棍任逍遥》云‘英雄不怕是光棍,有志气当光棍也骄傲,若为女人情难了,不如当个光棍乐逍遥,有爱不能活到老,不如光棍岁数高,光棍好,光棍妙,光棍风光呱呱叫!”
“放屁!简直是一派胡言,胡言乱语,胡说八道,糊弄人心!这种语句不通,语调不顺的词也敢念出口!要是每个男人都去当光棍,那不是我们人都要灭绝了!”兀官瑶火冒三丈,唾骂的兴起居然忍不住冲了出去。
白子然把额头一拍,难受无奈道:“两个人都爱冲动行事,无解啊——”
陈景笑着说道:“子然兄,我以前还是很冷静的,自从解放了太阳金乌练了火攻,那肝火旺得很,没看我头发都烧红了吗。”
白子然耸了耸肩膀,站起身,示意他们赶紧去帮助兀官瑶。
“你们这些无知的村民,来加入我们光棍派吧,女人都是浮云……”
“女人都是浮云,那你老妈也是浮云咯?”站在祭台上高谈阔论,蛊惑人心的光棍派领头人话还未说完,便被迎面走来的兀官瑶打断。
“是娘们!这里居然还有娘们!快把她给我捉起来!”站在祭台上的光棍领头人躲着脚,一声命下,光棍派弟子手拿长矛,转身就要往兀官瑶这冲来。
“有我在,谁敢动她一根汗毛!”陈景陡然出现在兀官瑶身前,原地一技扫堂腿,一股旋风夹着泥土而起,震开了离兀官瑶最近的十几个光棍派第子,其余未能波及到的光棍派弟子们纷纷向后退了去。
“哟,还挺有些本事!”祭台上站着的领头人,翘着二郎腿坐了下来。
“光棍派!女人都是浮云?哼,请问阁下不是女人所生?”兀官瑶指着光棍派领头人问道。
“那又怎样?”祭台上的领头人轻描淡写的回道,“正是因为我是女人所生,所以觉得可耻,于是我就杀了她!”
“什么?你居然杀自己的母亲?”兀官瑶铿锵有力得问道。
“怎样!”祭台上的领头人贼眉一展,鼠眼一顿,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敢吗?我敢!所以我才能当上光棍派的干部!”
“那你还真有本事!”陈景一跃而起,跳上了高台。
“怎么!你想怎么样!”祭台上的领头人望着面露凶相的陈景有些害怕,结结巴巴得话都说不清了,“你可——可别乱来,这村子里的女人性命还在雪亮的大刀下!你——你敢——乱来——我立马下令杀了他们!”
“哦?是吗?”陈景伸出手,揪住了领头人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向光棍派的弟子们说道,“你们若敢乱动,我立马就杀了他!”
光棍派领头人居然喊道:“把他们都给我杀了,为了光棍派的千秋大业我愿意献出我的生命!”
“哦?还挺有骨气!”陈景说道,“可惜已经晚了。”
一直潜伏在暗处的白子然画了许多黑色的蚯蚓,蚯蚓钻进泥土里偷偷游走到光棍派弟子们的脚下。
“啊——啊——啊——”且听十几声痛苦的哀嚎声,泥鳅们从土里钻了出来,弹到了光棍派弟子们的眼睛上化成了墨汁。
光棍派第子们,轮番倒地,痛苦得揉起眼睛来,架在女人们脖子上的大刀也随之掉落。
“杀不了女人!杀男人!”光棍派领头人声嘶力竭道。
“休想!月金轮!”兀官瑶呼唤出月金轮,向着光棍派弟子们飞舞而去,旋转之下,隔断了他们的长矛。
光棍派弟子们没有了长矛,一直沉默的男村民们就像炸开了锅般,吼叫着,急奔着,挥舞着手臂,跟他们扭打了起来。
场面失控,瞬间混乱起来,贼眉鼠眼的领头人大急,高呼道:“你们是反了,我们可是皇盟的人!”
走到谷场的白子然一听光棍派领头人称自己是皇盟的人,爬到了高台上对陈景说道:“陈景——放他下来,我有事问他。”
陈景松了手,领头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妈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贼眉鼠眼的领头人见势不妙,想要开溜,让白子然用折扇给按了下来。
“哪里跑!”白子然恐吓道,“再乱动我让你断子绝孙,生不如死。
“你……你……你……你们到底想干啥”领头人吓得抖抖索索,哆哆嗦嗦道。
“你说你们光棍派依附着皇盟到底是什么意思!快说!”白子然怒眉一锁恐喝道。
领头人一听白子然的口气,觉得他们是在畏惧皇盟,于是作威作福道:“哼!我们跟那些依附皇盟的门派一样,受皇盟管制,拥有特权,你若敢动我,我就禀告掌门,让他请皇盟的人来收拾你们!”
“此话当真!”
“当真!
“邓家村受漳州的管辖,既然你们光棍派依附皇盟,怎么能目无王法,在邓家村兴风作浪?”白子然追问道
“漳河城守城长大人照着我们!我们怕谁?”领头人欣喜,白子然的问题正和他意,把漳河城守城长与光棍派的关系说出来,或许能吓住陈景他们。
陈景根本不卖漳河城守城长的账,用拳击掌道“你要说的是真的,守城长与你们这些个邪派勾结,我一定要找他算账!”
“好大的口气!你有啥本事”领头人不把陈景昕当回事道。
陈景拉住领头人的衣领,甩手一仍,让他在半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了地上摔了一个狗吃屎:“我就这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