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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瑶收到姜将氏的拜帖很意外,老夫人虽然体谅了荣王妃的难处,明白了是非曲直。

可姜将氏一直对荣王府心存看法,并不打算往来。

今日里递帖子来见面,是为了何事?

姜大老爷吗?

凤瑶手指摩挲着拜帖上烫金暗纹,隐隐透着馥郁的花香,浓烈而刺鼻。

“小姐,姜大夫人来了。”采芙推门进来:“奴婢将姜大夫人请到了花厅。”

凤瑶掀开眼帘,放下手里的帖子,眼底闪过一抹思虑,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可思议以及一丝不确定。

姜将氏并没有坐下,心里打叠了腹稿,如何应对凤瑶。眼见着她走来,姜将氏心里莫名地紧张。

“舅母怎得不坐?”凤瑶从容落座,婢女捧上一杯热茶。凤瑶端着浅饮,并没有开口说话。

姜将氏等着凤瑶开口询问她,再顺势道出来此的目地。可恨凤瑶并没有开口,只是与她一同干坐着。只得打破这满室的寂静:“舅母忙于奔波你舅舅的事情,错过了你的生辰。”从莲心手中将备好的礼,送给凤瑶。

凤瑶客套的说道:“舅母太客气。”

姜将氏脸上的笑容一僵,平常的人听了她的话,定会询问一句:舅舅如今如何?

可凤瑶却像缺心眼儿一样,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如今私塾的事儿如何了,可得心应手?”姜将氏并不想一开始便撕破脸,看看凤瑶是不是一个聪明人,若是她顺着自己的心思来,今后也好做亲戚。

“开头万事来,须得慢慢来。”凤瑶浅淡的说道,并无多大的情绪。

姜将氏脸上的笑容沉敛,满面愁容的说道:“你表姐因为你大舅的事情,在婆家地位受到影响。若是没有这些个糟心的事情,她也好将孩子送到私塾,给你一份支持。”

姜将氏抬眼看着凤瑶,她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她若是个有心人,断然不会听不出她的暗示。

凤瑶沉吟了半晌,凝重的说道:“大舅一事,夫君颇为的伤神。只是眼下风声太紧,四面八方的人,都在等着看献王最后的局势。若是这个时候皇上松口放大舅出来,岂不是乱了人心?那些被皇上压制打压的人,恐怕心思又会活泛起来。”

姜将氏听凤瑶打着太极,不说救或者不救,只说如今不是时候,心中不禁冷笑:“你大舅在狱中吃了不少苦头,人削瘦的厉害,你与李大人交好,何不让人与李大人交代一声,让我们将他接出来住几日?”

凤瑶心里的猜测落定,原来昨日的事情,她当真瞧见了。

所以,今日来是因着手里头捏着她的把柄?

凤瑶为难的说道:“舅母,您这是让我为难,自古以来,哪里有犯人没有手谕,被放出来的例子?”简直就是荒唐

姜将氏见凤瑶油盐不进,冷笑的说道:“老爷对你们也不薄,可偏生你们都是些见死不救之人。舅母原也不想撕破脸,可也是逼不得已。昨日秦小姐的事情,是你一手促成。你舅舅若是安然无恙的放出来,那我便是什么都没有瞧见。”

凤瑶吃软不吃硬,姜将氏的威胁,并未放在心上。目光一冷,不以为然的说道:“舅母若是觉得我当真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大可去去声张。我既然做了,便是不怕被人揭露。我没有做,更不怕被栽赃陷害。你昨日只见我与李大人站在一块束手不救,又怎知我们为何不救?”

姜将氏面色一沉,有些没底。

“你是断定秦小姐不会勾引人夫君,所以猜测那是我请人算计她。你可知那妇人来自何处?她是阜城之人,土地家产都被秦大人占据,她的夫君不是被秦小姐谋害,而是被秦大人逼死。你觉得李大人该管?管了如何处理?将阜城的事情,重新再审查一番?你若想大舅死在狱中,大可将昨日之事揭发。”凤瑶镇定自若的说道,丝毫不受姜将氏的威胁。

姜将氏拧紧手中的锦帕,她倒没有想到有这一层牵连。

如今一提阜城,她便提心吊胆。

看着凤瑶的态度,姜将氏便知道凤瑶不会松口让云初救姜大老爷。想到此,便也没有心思坐下去,起身告辞。

站在荣王府外,姜将氏想起凤瑶张狂的口吻,心中阴郁难平,可却又无可奈何。

“夫人,今日那礼算是白送了。”莲心觉得可惜,为了救大老爷,夫人手里已经没有多少私产。

姜将氏眉宇间透着疲惫,这一段时日来,她吃不好睡不安,整个人憔悴不堪。可惜,依旧没有任何的起色。

“夫人,您可要与秦夫人透露口风?”莲心给姜将氏出主意。

姜将氏冷睨莲心一眼,莲心浑身一颤,忙低了头。便听姜将氏说道:“这件事最好烂在你肚子里,若是敢声张,仔细你的皮!”姜将氏虽然怨恨凤瑶的无情,但是也觉得她不会骗人,若当真是实情,秦夫人如今痛失了爱女,情绪定是绷紧到频临爆发的边缘。她若是透露了口风,想必她会失了理智,不管真假咬定是凤瑶害了秦冰冰。到时候事情闹大,她也讨不到好处!

望着万里无云的碧蓝天空,姜将氏觉得心生疲惫,升腾着一股子绝望。

倏然,想起了一人,姜将氏连忙去找她做说客。

**

凤瑶看着眼前的南宫夫人与南宫叶,心里有了底。

她只是不喜欢姜将氏的做派,太过势力眼。

“姨母既然也来了,我便与你透个底。大舅做的事情,是将我们荣王府当成了仇敌对付,若非夫君心里有数,恐怕如今荣王府也深陷泥泞。老夫人的不理解,与母妃断绝关系,也伤透了母妃的心。即便如此,我们依旧将姜府当成亲人看待。夫君不过是觉得大舅做事不稳重,贪图小利,便给他吃些苦头。”凤瑶看着南宫夫人道:“夫君不是无情之人,到底是娘舅,岂会放手不管?他心里有打算,您与外祖母只管放心,舅舅不会有性命之忧。只管静心等待,不用多久便会回府。”

南宫夫人放心了,迭怪的说道:“你这孩子,只管与你舅母直言便是,为何不给她透口风?”

“舅母心思多,并未将我们当成一家子人,对我们不信任,言语中多是试探、敲打、威胁。即是如此,我便也懒怠理会。若是她有话直说,我也会直来直往。”凤瑶心中倒是欣慰,姜将氏这回没有让她失望。并未不管不顾的找秦夫人,而是寻求南宫夫人的帮助。

南宫夫人轻叹了一声,到底是自作孽。姜左当初做得太难看,难得他们不计较。

“表嫂,你在私塾如何了?”南宫叶拿出一个锦盒递给凤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是我给你的贺礼,原是早些要给你送来,表哥说你很忙,没有空闲招待,这才耽搁到现在。”

凤瑶挑了挑眉,颇有些意外。她做夫子,倒是收了一堆的礼物。

“这是我在拍卖会拍来的,你看喜不喜欢?”南宫叶紧张的盯着锦盒,生怕他费心思准备的贺礼,凤瑶不喜欢。

凤瑶在他的催促下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方砚台。

“说是开国时期皇后娘娘用过的端砚,你可会辨真假?这方砚台我寻人鉴定,多说是真的。”南宫叶不擅长文房四宝这一类,送砚台也是花费了心思。

凤瑶看材质、工艺、品相、铭文,随后抚摩砚台,手感润滑细腻。用手托着砚台,放在耳旁用手指敲了几下,传出的是木声。放在锦盒里,含笑的说道:“是上好的一方端砚。”

南宫叶舒了一口气,对南宫夫人道:“母亲,这一回我可不曾出差错。”

南宫夫人慈爱的看着南宫叶,是根好苗子,可偏不爱仕途。

“想来你舅母如今是急得团团转,我便给她送个口信,先告辞了!”南宫夫人起身,目光平和的看着凤瑶,嘴角露出一抹浅笑:“你代我向你母妃问声好,今儿个我便不见她了。”

“好。”凤瑶起身相送,却被南宫叶挡住,喊南宫夫人先行一步,他有要紧事问凤瑶。走到屏风处,看不见南宫夫人的身影,这才对凤瑶说道:“表嫂,你可知郑雪莹?”

“郑雪莹?”凤瑶抬起头看向南宫叶,恍然间记起,此女是郑书中的嫡孙女。文章做的好,除此之外,并没有太多的了解。“郑大人为人正直,想必他的孙女品性不差,书香传家。”

南宫叶望进她的眼中,这才发觉两人站的相近。她身上淡淡的莲花香,萦绕在鼻息间。心口猛地跳动了几下,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你问她作甚?”凤瑶疑惑的问道。

南宫叶注视着她的眼睛,清澈的宛如一泓清泉,仿佛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呆愣的面庞。惊觉他心里在想什么,耳朵一热,后退了几步。慌乱的说道:“没、没什么。母亲她说表哥成亲了,我也该议亲,她相中的是郑小姐。是圆是扁我都不知,所以这才过来问一问表嫂。”

表嫂两个字说的南宫叶心里头发苦,明明是他先看见她,最后为什么她嫁给了表哥?

当初表哥明明不喜欢她,为何最后又是娶了?

南宫叶想不明白,只是那个时候看着凤玉栽赃她,那个时候便觉得她与旁人不一样。只是不知道心里的异样是什么,并没有立即让母亲替她去德亲王府提亲。

如今,她嫁给表哥,他万莫不该再有旁的想法。

想到这里犹如吃了黄连,一直苦到心里。呐呐的说道:“我再多打听一下,若是可行,我便听从母亲的安排。”

“亲事慎重些要好。”凤瑶轻笑道。

南宫叶被她的笑容迷了眼,猛然移开视线,仓惶的逃了,就连看见门口站着的云初,都没有打招呼。

凤瑶微微一怔,倒也没有多想。看着不知何时过来的云初,坐到榻上:“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拉着你到角落的时候。”云初眉眼清雅,并无异色。

“你觉得郑雪莹如何?”凤瑶来了兴致,想看看他对女人的评价。

云初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温润的说道:“见字如见人,想必不会太差。”

凤瑶莫名的想起用左手写的鸡爬字,端着茶杯故作吃茶的姿势,挡住她的窘态:“字可以练。我苦练了几日几夜,这才见了成效。”她没有撒谎,知道与他有婚约,看见她的字体也是常事。所以怕露出端倪,便重新换了字帖描摹,改变了原本的字体。

“他的性子,郑家的姑娘能治住。”云初点到即止。

这是可以了?

若是如此,可见南宫夫人给他挑选妻子费了不少的心思。

“那你觉得我们两的性子如何?”凤瑶脱口而出道,看着他手里端详着南宫叶送的墨砚,目光沉敛,幽深的辨不清他的心思。起初会觉得有致命的吸引力,可自己在他的面前就像水晶似的人儿,而他在自己面前犹如无底的深渊。久而久之,有时会觉得疲累。

云初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并未回答。而是将墨砚放在锦盒里,语气平淡毫无起伏的说道:“萧大人送你印章,叶儿送你墨砚,越明脩送你湖笔,秦子楚送你梅花玉版粉蜡笺,文房四宝都凑齐了。”

凤瑶一怔,他不提她还不曾注意。除了今日南宫叶送来的墨砚,萧然的印章在用之外,其他两样她都是堆在角落里。

“我的人缘不知觉间,倒是好了起来。”凤瑶含笑道,摊开白皙细嫩的手心:“你什么都没送,亏你还是我的枕边人!”

云初微微一愣,心情无端的好了起来,似被她的话取悦。清涟的目光落在她纹路清晰分明的手心,半晌将自己宽厚的大掌放在其上,一手将她的手指包裹着他的手,显得她的手愈发的娇小。朗声如玉道:“收好了。”

凤瑶期待的盯着二人相握的手,似想要看看他变出个什么东西给她。

云初看着她认真的盯着二人的手,眼底的期待令人不忍让她失望。

可——

云初松开手。

凤瑶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拧眉道:“什么都没有。”

云初掀开薄薄的眼皮,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抿紧薄唇,拂袖离开

将他的不悦,发挥得淋漓尽致。

凤瑶莫名其妙,看了看自己的手,还是什么都没有。除了……他残留的一丝余温。

可,这算礼物吗?

采芙进来的时候,看着凤瑶左手握右手的发呆,打趣道:“小姐这是做什么呢?世子爷才走不久,小姐想念了?”

凤瑶抬头看了眼采芙:“采芙这是提醒我,你该婚配了?”

采芙闹了个大红脸,跺着脚,娇憨道:“小姐!奴婢这辈子伺候您,不嫁!”

“这可不行,管家的儿子该日日咒我了。”

“小姐!”

凤瑶心情悦愉,起身去了私塾。

姜绾正在教孩子们下棋,便席地而坐,看着姜绾自己对弈的残局。捻起一颗棋子,倏地又想起云初怪异的举动。

姜绾指导完学生,看着凤瑶盯着手出神,询问:“怎么了?”

凤瑶想了想,拿着姜绾的一只手,然后将自己的一只手放在她的手里,又拿着她的包裹着自己的手。解释道:“如果一个人说送你礼物,结果就是做做样子,什么都没有。偏生还装神弄鬼的说一句,让你收好了。”凤瑶面色变了变,有些不痛快的说道:“这是在捉弄你?”

姜绾更迷惘了:“你指的是谁?”

凤瑶静默不语。

姜绾见她如此,心中了然:“表哥?”随后重复凤瑶方才的动作,细细思索道:“莫不是表哥将他自个送给你,让你收藏妥当?”

凤瑶惊恐的看着姜绾,她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可能吗?

凤瑶想的不敢想!

**

皇宫

皇贵妃回到穿着绛红色宫装,倚靠在美人榻上,保养得白皙细腻的手里把玩着一个小泥人。

小泥人身上穿着大红的裙子,扎着两个羊角辫,双目如月牙,红唇浅笑。

虽是个死物,可做得却是栩栩如生。

十五年了。

他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皇贵妃打开小几上的木盒,里面堆满了小泥人,几个木雕,并没有黯淡无光,反而圆滑透着光泽,可见时常被人擦拭把玩。

水音进殿,看着皇贵妃盯着这一箱子的宝贝出神,轻声道:“娘娘,皇上朝这边来了,奴婢替您收拾好。”

“不用。”

皇贵妃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小泥人放进去,合上盖子,落了锁。

转身,直接放在了壁柜里

凤啸进来,便看着皇贵妃慵懒的起身,一袭红色宫装衬得她肤白如雪,错眼下仿若她初进宫时的模样。

一点都不曾变。

皇贵妃赤足下榻行礼,被凤啸拦腰抱起。皇贵妃惊呼了一声,圈住了他的脖子,娇笑道:“皇上这是要吓死臣妾了。”

“昨日出宫探亲,可碰见什么好玩的东西?”凤啸并未将她放下,坐在榻上,直接将她抱在怀中,盯着她娇艳的面容。粗砺的手指,轻重不一的抚摩着她光滑的手臂。

皇贵妃媚眼如丝的看着凤啸,氤氲水雾的眸子里,道不尽的万千柔情。娇嗔的说道:“臣妾游历诸国,新奇玩意见多了,这盛京臣妾从小在这里长大,早已腻烦了。”

“哦?”凤啸摩挲着她细嫩的脖子,倏然,抬高她的下颔:“爱妃在宫中十余年,岂不是更加厌烦?”

“不一样。”

凤啸挑眉,等着她的原因。

“未进宫前,臣妾是萧家的女儿,纵然无趣,可那里是臣妾的家,臣妾的根扎在那里。如今进宫,已经在宫中扎根,除此之外,臣妾还能去哪里?”皇贵妃神色黯然。

凤啸心中一动,俯身噙住她鲜艳的唇瓣,却被皇贵妃猛然推开。

凤啸眸子里凝聚着风暴,便听到皇贵妃担忧的说道:“皇上,您这是做什么?臣妾为了驻颜,脂粉、口脂中都有砒霜。臣妾这一走一年有余,皇上都忘了吗?”

凤啸眼中的戾气渐渐的消退,声音暗哑的说道:“洗了。”

“皇上……”皇贵妃眼底的忧虑更甚。

“即使你不用驻颜,依旧美丽动人,朕不会弃你。况且,你如今只有三十……”凤啸眸子中的火焰,愈发的炙热。

皇贵妃面色骤变,脸上发白的说道:“臣妾虽然只有三十不到,可皇上难道忘了?当年那个孩子,险些要了臣妾的性命,此后再也不能生养,恶露淋漓不断,瞬间的衰老。若是没有那秘方,臣妾恐怕早已是如同七八十的老叟!纵然如此,保存了美貌,却是再也不能伺候皇上。臣妾感念皇上对待臣妾的一片初心,不曾欺之弃之,只是这心里却是愈发的难过。臣妾不能为了一己私欲,不顾皇上的龙体。”

凤啸看着她梨花落泪,心中一片柔软,将她揽在怀中,宽慰道:“朕不逼你……帮朕。”握着皇贵妃的手,放在身下一处。

皇贵妃靠在他的胸膛,眼底一片冷然,深藏着一抹恶心。

凤啸眼底闪过隐忍,抱着她去了内寝。

大约几刻钟过去,凤啸如沐春风的穿着整洁的离开。

听到关门声,皇贵妃满手脏污的趴伏在床榻边作呕。

水音看着皇贵妃将酸水吐出来,极为的心疼,娘娘从昨日进宫便不曾用膳,哪里有东西吐?

“娘娘……”

皇贵妃将床褥擦拭干净手,木然的说道:“备水。”将身上的宫装褪去,扔在了地上。

水音备好水,将床褥、被套换下,捡起衣裳一同处理了。

皇贵妃整个人全都沉在了浴桶里,脑海中不断的回荡他离开时的那句话:爱妃,朕将陵王之女赐婚给萧然可好?

听到这个名字,皇贵妃脑海中不断的闪过陵王的脸,心口一窒,难以呼吸。

“哗啦——”

皇贵妃从浴桶中坐起身,双手抹去脸上的水,瘫软在浴桶中。

他果然是来试探,怕她出宫与陵王见面。

手指抚上滑腻细嫩的肌肤,皇贵妃胃里又涌出一阵呕心感。很想撕裂他碰触的地方,可她不能。

眼底闪过一抹悲凉,看着浴桶里透着丝丝殷红的水,映衬的她的肌肤愈发的妖异诱人。

水音拿着浴巾擦拭她的手臂,脖子,双手,忧心的说道:“娘娘,皇上已经相信你每日都用毒驻颜,不会碰触您。这药浴,该停了。用多了,总会损伤身子。”

“不妨事。”皇贵妃眼底闪过一抹讥诮,凤啸到底是怕死之人。知道她用药浴之后,再也不曾碰过她。举起自己的这双手,应该做点什么,杜绝他再来恶心她才好。

水音似洞穿了她的心思,激动的说道:“娘娘,您千万别犯傻。这十几年都熬过来了,还差了这几年?您再忍忍,再忍忍!”

皇贵妃趴在浴桶上,眼睛里空无一物:“我活着他才放心,音儿你真傻,我怎么会伤害自己?”

她没了,萧家怎么办?

水音唇瓣颤抖,皇贵妃怎么过来的,她怎么会不知道?

入宫前她便喝了绝子汤,可到底是她多虑了,皇上与太后根本不会让她生下子嗣,临幸后,便会送来一碗汤药。皇贵妃心里有的只是陵王,皇上的强娶令她恶心,从心里的排斥。可她却是不能抗拒,为了萧家与大小姐偏生还要热情的迎合皇上,可皇上一走,便如同死了一般躺在床上,不吃不喝,直到下一次皇上的传召,才将自己收拾好,笑脸相迎。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月,皇贵妃假装怀孕,后又假装小产,吃了禁药,身子恶露不断,此后便一直用这药浴,皇上再未碰过皇贵妃。

“娘娘,您何苦呢?”水音觉得既然已经进宫,与宫外一切都断了来往,又为何要如此折磨自己?

皇贵妃没有多言,凤啸只是看着她这张脸,想起姐姐才会兴起冲动。她只是他操控萧家的一个人质罢了,宠幸她是做给萧家看,即使她不能用身体伺候他,依旧给她盛宠,不过是表面功夫罢了。

只是,她这药浴给了两个人一条出路。

她不用侍寝,他也不用每日来她宫中。

各自解脱。

更衣出来,便看见晋王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里。看着皇贵妃头发湿濡,起身从水音手中拿回帕子给她绞发。

“父王方才从这里离开?”晋王浑身散发着冷气,手中的动作却是轻柔无比

“嗯。”皇贵妃看着晋王菱角分明的脸,越发的铁血冷硬,只是到底差了火候。从他手里将帕子拿了下来,皇贵妃眼角染着一抹笑:“你的手不是用来做这些,母妃知你一片孝心,你只管做好该做之事便好。”

晋王冷声道:“献王将他的私产全都孝敬父皇,每日伺候皇后之后,便跪在父皇宫殿前认错。昨夜里病倒了,父皇准许他回府。”

“哦?”皇贵妃诧异的挑高眉头,她忙着应对凤啸,应对这盛京突变的局势,倒是忘记这对母子。

“怕是要翻身了。”晋王神色凝重,皇上不会任他一人做大。处罚献王,不过是迫不得已。如今,事态平息,便想放出献王来制衡他!

“他如今要抬举献王,你莫要轻举妄动。”皇贵妃眼底闪过一抹锋芒,只怕晋王越积极打压献王,他便越猜忌晋王有了夺位的心思。

除非他们有能力逼宫,否则献王翻身便是刻不容缓之事。

献王之事,不过等的一个契机。

如今,献王琢磨透他的心思,送了契机,他自然不会放过。

果然,凤啸去了幽清宫。

皇后面色蜡黄,满面病容的躺在床榻上。

凤啸站在床边,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药味。看着皇后荣光不在的脸,多待一刻也是不耐烦:“献王今后便不用进宫侍疾,你病了,便在这里好好养病。”说罢,转身就要走。

皇后猛然拽着他的袖摆,紧盯着他的眼睛道:“本宫喝了这碗药,献儿他当真不用回封地?”

“林将军对朕忠心耿耿,朕不能令他寒心。”拂掉皇后的手,阔步离开。

皇后失了魂的躺在床榻上,从胸腔中挤出一抹尖锐的笑。无情如他,留下献王只因父亲将手中唯一的几万兵权上交吧?

范忠将一碗汤药递给皇后:“娘娘喝了吧。”

皇后憎恨的看着范忠,如果能让献王留在盛京,她就算死了又能如何?

端着一碗药,饮了下去。

**

献王府

献王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看着手中的奏折,面色阴晴不定。

沉香跪坐在不远处煮茶,淡漠的说道:“恭贺王爷,此难已平,必有后福。”

献王冷哼一声,将手中的奏折扔在地上,怒声道:“这些趋炎附势的狗贼,本王落拓,纷纷踩上本王一脚。如今本王卷土重来,便又拍马而来!”

“王爷,树倒猢狲散,今后您可得谨慎而为。”沉香斟茶递给献王,意味深长的说道:“您的未婚妻如今在文兴私塾担任夫子。皇后娘娘病重,王爷年纪不小,不妨考虑亲事,给皇后娘娘冲喜?”

“姜家?本王原以为姜家是云初的外家,他多少会照拂一二。可私盐一事,姜左犯事,他却是全然不管的态度。本王听闻,云初对此事有推波助澜之嫌。若是如此,本王的正妃之位,岂不白白浪费了?”献王提起姜家,心里便气闷,白白让姜左捞了不少好处。

“王爷,您错了!我之前也是如此人为,可为何这一批犯事之人,除了王爷您之外,便是只有姜左不曾被杀头。若是云初全然不管,这世间哪里还有姜左,还有姜家?如今姜左在狱中,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云初怕一出手,您就依旧会重用姜左。”沉香意味深长的说道。

献王心思翻转,哈哈大笑了几声,一拳砸在床褥上:“好你个云初,本王险些便被糊弄了去!”

“姜家的亲事……”沉香见他没有不悦,便笑道:“可以提上议程了。”

“这件事你着手准备。”献王似想了什么,缓缓的靠在床柱上,制止了沉香:“此事还待本王请奏父皇,再做定夺。”

“王爷思虑周全。”沉香退了下去。

隔日,献王便以给皇后冲喜为由,请皇上下旨择吉日让他完婚。

皇上念在献王一片孝心,已到婚配之年,允了。

姜绾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好授完课。面色大变,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同意嫁给献王,不过是缓兵之计。原想拖上一年,再想法子。可没有想到献王请旨赐婚,打的她措手不及。

凤瑶看她如此,便知她并未想过真正嫁给献王。

眼下皇上要抬举献王,恐怕这亲事姜绾逃不掉了。

“瑶儿,我、我该怎么办?”姜绾六神无主,双手紧紧的抓着凤瑶的手臂,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凤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婚姻本不是儿戏。姜绾太过草率,以为婚期不会这么快,想要做到了成就,皇上行赏的时候解除婚约。

未知的事情,充满了变数。就算婚期不提前,谁又真能笃定了,文兴私塾一定能成呢?

“如无意外,婚事可能无法解除。”凤瑶如实说道。

姜绾摇摇欲坠,整个人失去了生气。

“你若当真觉得嫁人除了元一之外,是谁都无法忍受,何不出家剃度了?可你不能,你身上肩负着老夫人对你的期望。”凤瑶看着她脸上的血色寸寸褪去,心里有些不忍,可事实无法避免。

不是你不去想,便可以不会发生。

只有都摆在明面上来,才会想到解决的办法。

姜绾眼底闪过一道亮光,紧紧的攥着凤瑶的手:“表哥……”话未说出口,便止住了。

这件事,云初不能插手。

她不能害了表哥。

凤瑶倒是想起了一个人,搀扶着姜绾起身道:“你先别急,距离婚期还有三个月,我替你想想法子。”

姜绾摇了摇头,心里突然有了某个想法,松开凤瑶的手,转身走了。

凤瑶皱眉,让采芙跟着姜绾。想了想,去了玲珑阁。

越明脩仿佛料到她会来一般,早已吩咐青衫侍女等在后门口,将她请到了四楼。

似乎知道凤瑶为了何事而来,不等她开口,启唇道:“你已经欠我一个人情,我嘱咐你的事情,你还没有办。若是你欠我三个人情,一件事不曾替我办好,结果可能不是你能承受。”

凤瑶紧了紧手心,冷静的说道:“我来到你这里,自然已经想好了结果。”

越明脩架在小几上修长的腿放下来,起身站在凤瑶的面前,整整高出她一个头,颇有压迫感的说道:“为何不找皇贵妃、云初他们?”

“此事事关献王,他们任何一人插手,都涉嫌党派夺嫡的之争的嫌疑。只有你,才是最好的人选。”凤瑶不能为了护住一个人,反而拖另外一个人下水:“我们既然已经是合作关系,你不可能看着我涉险。”

“何以见得?”越明脩眼底闪过一抹兴味,愈发觉得她有趣得紧。人虽然有点小聪明,长了一颗野心,坏就坏在羽翼未丰!

恐怕,这就是她如今的弱点。

但凡她成长起来……

越明脩眯了眯眼,陷入了沉吟。

“因为这块玉佩在我的手里,而你想要这块玉,所以在两块玉佩没有聚齐的情况下,你不会舍弃了我。否则,又何必大费周章的要我欠下你人情?”凤瑶心里却觉得,她恐怕对他有利用的价值,在她还没有被派上用场的时候,越明脩不会对她放任不管。

他们两个人,不过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罢了。

“那个女人与你无关,值得你如此?”越明脩意味不明的笑道。

“一句话,帮或是不帮?”凤瑶懒怠与他废话,既然是交易,谁也没有高谁一等,她不必摆出低姿态。

“此事颇为棘手,我只答应一试,成不成,只得听天由命!”越明脩眼底闪过一抹精芒,围着凤瑶走了两圈,猛然停住步子,邪魅的说道:“我是一个商人,无利不起早,从来不做吃亏之事。我虽然答应帮你,不管成不成,这个人情你总归是欠下我了。”

“你……”凤瑶话未说完,越明脩将一个信封塞在她的手里:“正巧这件事需要你做,做成之后,便抵消了这一回。”

凤瑶并没有立即拒绝,而是撕开信封,看完里面的内容,心中一震。有了一番计较,面色凝重的说道:“你该知道我来寻你,便是因为自己手里头没有人。你给我几个人,我定帮你办妥了此事。”

越明脩并未错过她眼底一闪而逝的狡黠,聪明的女人,总是令人期待她接下来会不会变成……自作聪明?

越明脩给了凤瑶五个人。

凤瑶看着他躺在阔榻上的背影,嘴角凝着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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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烟儿争取在星期一将时间变换到早上。孩子周末放假,烟儿不用去幼儿园接她,可以多码字,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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