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夫人啊,今天下午的事情我也听我家的泰勒说了。是他们那群孩子不知什么好歹,听风就是雨,欺负了锡德。泰勒回到家后就非常懊悔,我已经狠狠训斥过他了。”
杰森夫人一边注意着奥丽芙的表情,一边又继续开口说道,“他也知道自己错了,我本想带他来向锡德道歉的,可那个孩子啊,心里懊悔不已,不敢来见锡德,等下次我一定将泰勒带来给锡德道歉。”
“泰勒是个好孩子,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对,能够改过来就行了,杰森夫人不必勉强他来道歉。”奥丽芙道。
“那就好,安德烈夫人不介怀就好。对了呀,我丈夫还有些事情想请安德烈先生帮忙……”
……
夏夜的蝉鸣,清幽而旷远与白日里聒噪截然不同。
杰森夫人红光满面的带着朱莉离开,临走前还不忘笑着同奥丽芙道别。
“母亲,我害怕……这边漆黑黑一片,离我们家还那么远……”朱莉缩着身子靠着杰森夫人道。
“闭嘴,害怕就跟紧我快走。”杰森夫人走路带风,恨不得马上回家要将好消息带给自己的丈夫。
“母亲……母亲……我……还是害怕……”
“母亲,我们为什么黑天来格拉的家,听说他们家周围都是孤坟……”
“若不是你哥哥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我能带着你来吗,也没想到你这丫头光想着玩了,连锡德都没见一面,还好从奥丽芙的嘴里知道锡德没有什么要紧事,不然奥丽芙那女人怎么可能会同意安德烈来帮你父亲,还不快跟上。”
“母亲,我们为什么不明天再来啊?”
“明天来?黄花菜都要凉了。”
“父亲的事情不要紧吧……逃兵被抓到是会……杀死的……”
“你个没良心的,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父亲要不是为了你们这些孩子,会当逃兵?你也不想想,你父亲没了,你以后吃什么喝什么!”杰森夫人狠狠的剜了一眼朱莉。
“是是……是……我错了……”朱莉默默低下了头。
……
“哎,你这个小祸害,还真没想到你父亲还真有点本事啊。”泰勒看到从自己身旁经过的男孩时,肆意笑道。
男孩的脚步没有停下来,就好像无视了旁边的那个人一般。
“可是,那又怎么样?还不是得夹着尾巴做人,就连他的儿子被人欺负了也一声不吭。还反过来帮欺负他儿子的人呢,真是够大度呢!”
锡德一句未言,平静的从泰勒面前离开。
几日后,泰勒的腿被人打折,舌头也没了。
奥丽芙带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前去探望泰勒的情况时,进到杰森先生的家门不久,泰勒突然惊恐的睁大眼睛,双手胡乱的摆动着,挣扎不已,犹如见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人由于惊吓过度,从此疯了。
……
“格拉,我亲爱的弟弟,你如今惺惺作态这般难过干什么?”锡德的声音出现在格拉的背后。
“锡德,你在说什么!?”格拉转头望向这个越来越陌生的哥哥。
“这一切会发生,包括父亲与母亲的死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诞生,就不会发生这一切的事情了。”冷漠到骨子里的声音穿透格拉的耳朵直抵心脏。
“你说的是什么,为什么是因为我的缘故?”
“也对,藏在你身上的事情连母亲都不知道。你就更不可能知道了,你若知道这一切早就不肯再活下去了。”锡德冷笑道。
“到底是什么事情?!”格拉紧张的问道,一股窒息感在压迫着他。
“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就全都告诉你。过了今天你就没有机会知道了。”
“你就是个不幸的人,就不该降生下来。你可能不知道吧,你每年喝的红色液体是父亲身上的血。”锡德看着格拉满面不可置信又痛苦的表情,满意的轻笑了几声。
“因为你的降生,父亲他承受了什么!父亲的名望、父亲的地位、父亲的荣誉、父亲的一切一切关乎这个世界的一切都被你给夺走了。”
“我的好弟弟啊,你真不应该降生在这个世界上。你的出现,毁掉了一切!”锡德的脸上开始出现愤怒的裂痕。
“我不该生气的,而是应该将这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你,让你难受,让你痛苦。看着你痛苦,我就痛快。”如淬了毒般的眸子牢牢地盯着格拉。
锡德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继续道,“你应该听说过黑巫师吧,专门预言祸事的巫师。在你还未出生时,曾有一位黑巫师来找过父亲和母亲,让他们作出选择。”
锡德笑容可怖的说道,“你知道是选择什么吗?”
听到这里,格拉的心不由的咯噔跳了一下。
“在你出生前将你杀掉,或者还有一种选择就是让你平安的生下来。”
“但你知道让你生下来的代价是什么吗?为整个世界带来灾祸!父亲与母亲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的选择而去毁掉整个世界呢?可是啊,我的好弟弟,他们也不忍心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
“我还记得当时母亲昏倒了,父亲金黄色的卷发一夜之间苍白了大半。这些都是因为你的缘故。”
“后来黑巫师又来了,让父亲做出选择,当时我就躲在不起眼的地方,亲耳听到父亲用许诺的方式做出了第三种选择。”
“从此你的不幸将转移到父亲身上,父亲将失去一切,包括他的荣誉、名望、地位等等,变成最下等的人每日要遭受人们的唾弃与责难。”
“你以为就这么容易?呵呵,加之在父亲身上的痛苦可不止这一些。”
“你的命金贵的很,我亲爱的弟弟,要想顺利的活下去,还需要父亲的血来吊着,这需要延续到你十三岁。”
“知道为什么是十三岁吗?因为在你十三岁生日的这一天,就是父亲的死期。”
“锡德!求求你不要再说下去了!我不想听了,我不想知道,我一点都不想知道!”格拉哭着抱着自己的脑袋,企图阻止锡德的声音传到自己的耳朵里。
“躲避是没有用的。”锡德狠狠的攥住了格拉的手臂,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