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午时,刘青峰见王由礼酒足饭饱,就下令重新升堂。附近百姓又聚拢过来。
此时,田老汉已经跪得双腿发颤,摇摇欲坠。
刘青峰恍若未见,吩咐衙役道:“给我继续行刑!”
衙役无法,只好按住田雷,板子重重落下。田雷再次惨呼不止。
刘青峰喊道:“慢着,这人吵得本官头痛,将他嘴巴塞上再打!”
众人心道这个县令人不大,却是个狠的,连喊都不许人喊一声。
王由礼看见这一板下去果然见了血,心道不妙,若是真将人打死了,自己岂不背了一条人命,忙开口道:“大人,这田雷只是一时糊涂,还望大人从轻发落,饶了他这一次!”
刘青峰目光闪了闪问:“王员外,这田雷可是打伤了你的家人,难道你就不追究了?”
王由礼道:“大人,想必他也知道错了,小民不再追究。”
刘雨儿在后堂听了,哼了一声说道:“算他还知趣。”
可儿问:“姐姐,二哥会怎么对付这个坏蛋!”
刘雨儿笑道:“你接着看不就知道了。”
王轩气得脸色发青道:“哼,我就没见过这样的糊涂官,连个小丫头都不如。”
前堂,刘青峰点头赞道:“王员外果然是个善人,也罢,就饶他十板子,堵上嘴,再打八板。王员外是个善人,想必也不愿看人受苦,武都头你先将王员外收押,然后再继续行刑。”
王由礼大惊失色地问:“大人,不知小人身犯何罪,要将小民收押?”
刘青峰摇头道:“王员外是个大善人,哪里会犯错?只不过,你吃了我衙门里的饭,就是我衙门里的人,本官自然要给你寻个住处。”
“噗嗤!”刘雨儿忍不住笑出声来。
王由礼这才明白自己上了刘青峰的当,只好跪下磕头认罪道:“大人,是小民一时糊涂,起了贪念,请大人饶了小人这一次!”
刘青峰冷笑道:“一时糊涂?只怕田家第一次割你家草时,你就心有成算了吧?”
王由礼脸色面色灰白,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刘青峰亲自下堂扶起田老汉,回到堂上坐定才说道:“王由礼,你持枪凌弱,欺压百姓,本官念你还有一丝善念,就从轻发落。这田雷剩下的板子你替他挨了,再罚你白银十两,你可心服?”
王由礼知道再无转机,只得磕头道:“大人饶命,小民知错了!”
刘青峰喝道:“拉下去,当街行刑!”
不多时,衙门口传来一阵阵惨叫声。堂下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刘青峰待叫声停止,听了衙役的回复,才看着田雷说道:“田雷,你挨了两板子,是不是觉得自己冤枉?”
田雷此时已经缓过劲来,心中仍旧不忿,也不答话。
刘青峰冷笑道:“哼,不管你服还是不服,本官就是要借你立威,以后青城谁再敢随意动手伤人,不问缘故,先打过再审。退堂!”
刘雨儿听到这里,拉着可儿悄悄转到前堂,看到王由礼已经被家人抬走,田老汉一人扶着田雷艰难行走。她心中叹息不明白二哥为何对他们不闻不问。
刘青峰进了后堂,见几位大人都在,笑道:“本官首次审案,让各位大人见笑了。”
张仁瑞摇头道:“大人,下官不明白你在做什么?一个案子审得明明白白,却两边都不落好!”
刘青峰道:“张大人,本官不用他们说一声好,只要他们知道本官不是糊涂官就行了。本官要的是令行禁止、百姓富足,而不是让百姓食不果腹地喊一声青天大老爷。”
王轩点头道:“青城民风彪悍,大人这一招或许有效。”
刘青峰说:“既然各位大人都在,我们议议事。王主簿,地图的事如何了?”
王清源道:“大人放心,十日内定能完成。”
刘青峰道:“打井人已经找好。请王主簿找一块人工湖浇灌不到的苜蓿草地打井,地势要靠近村落,不可太过偏僻。”
“请大人放心,下官已经选了人工湖上游的一块苜蓿草地,大约三百多亩,就靠着青桐村。”
“好,请成大人明天就带人去打井,本官再给你派一个人负责沟渠之事,挖渠的人你从工地上抽。再通知青桐村里正,明天就会有十头牛过去,让他组织人开荒,告诉村民,参与开荒的人农忙时可以无偿使用耕牛。”
“大人,不知这地开出来算谁的?”王清源从来没有听说过官府亲自开荒的先例。
“这是官府的试验田,自然算官府的。王县蔚,明日最迟后日,刘家的牛就会到青城,虽然这是本官的家事,可是若是青城连本官家里的牛都保不住,估计以后青城也没人敢来开荒了。”
王轩立即保证道:“大人放心,有下官在,保证不会有事,不知道有多少牛?”
刘青峰道:“不多,只有七十头,后续可能还会有些。刘家的商队、工匠也会陆续到来,本官近日都在工地,还要张大人多费心。只要刘家能成功开荒,相信还会有更多的人到青城开荒。陵州袁家的人已经有意在官道附近修建客栈酒楼,请成大人接待好袁家的人。”
成云龙闻言大喜,修建客栈酒楼油水极多,他也可以捞一笔了。
王轩见了他的模样在心中冷笑不止。
刘青峰继续道:“王主簿,刘家的捐银已经到位,县衙所有账目务必要清楚,刘家商队送来的鸡苗猪仔及时结账不可拖欠,再将衙门里在外面的欠银全部结清,尤其是医馆的银子你赶紧给我妹妹送去,否则本官都不敢再见这丫头了!”
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王轩道:“大人,这开人工湖的银子还是不够呀!”
刘青峰笑道:“王大人放心,只要刘家的荒地开耕,银子立马就会来。”
王轩还想细问,被张仁瑞轻轻拉住。
刘青峰走后,王轩抱怨道:“张大人,你怎么就不让我再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