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岳飞在武科场上,枪挑了小梁王柴桂,留下一名遗腹子姓柴名排福,这孩子自幼习武,与他父亲一样练就一口金背砍山刀,端的是威风凌凌,马上步下也是一等一的大将。
后来虽然有武松、呼延灼、安道全三人到府,化解干戈,又有赵斌暗中示意柴进,希望两家冤仇就此化解。毕竟一来柴桂有谋反之心,勾结反叛之举,二来当年武科场比武,双方签有生死文书在案,这件事闹破天去也是岳飞有理,柴桂理亏。
而现在柴桂死在武科场上,并非死在谋反途中,叛军营内,便算是保了柴家的清名在,这柴桂虽死,但柴家的富贵不绝。
柴进要为一家考虑,对此自然是点头应允,可是柴排福想得却是杀父之仇,平日里虽然嘴上应允柴进,但今日真的看见岳飞了,却还是起了报仇之意,一时间挥刀就欲去劈岳飞。
而正在岳飞进退两难之际,就听得马挂銮铃响亮,随即从东南方冲来一骑,但见马背上这位身穿月白色武士袍,胯下一匹白龙马,掌中一杆八宝驼龙枪,快马直奔岳飞和柴排福而来。
眨眼间,这人便来到两人身侧,随即就见此人一拧手中大枪,枪身上八宝绽放华彩,光华直夺柴排福二目,而等柴排福偏头躲过枪上宝光后,就感觉自己刀下一沉,扭头定睛看去,就见那支八宝驼龙枪已然拦在自己刀下,顺着枪杆往后看却见是一小将。
就见这小将看着自己面露轻蔑之色,耻笑一声道:“就如此力气,也敢来犯我父帅虎威,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柴排福刚才本来就是为了逼岳飞出手,所以这刀上并没用多少力气,可此时一听这话,立时大怒,“你是哪家的娃娃,我与岳飞寻仇,与你何干?”
“叫我娃娃,你年岁也没大我几载,既然你问,便坐稳了,听好了,某乃精忠大帅岳飞二子,你家太爷岳雷是也!今奉母命,来军前助战,却不想你这小儿,竟敢犯我父虎威,来,来,来,且先试试你岳爷爷的宝枪!”
原来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岳飞的二子岳雷,别看小岳雷今年刚十五岁,但有道是龙生龙、凤生凤,那岳飞何等武艺,六合大枪又是何等精妙,这岳雷自六岁时就在家中习武,再加上那时岳飞已然是三军大帅,岳雷无论是吃穿用度,还是陪练的大将,都比岳飞当年不差分毫,如此一来,岳雷的武艺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前些日子,这岳雷本与母亲赴庐山下看望祖母,给姚太夫人填土上香,却不想这纸钱化净之时,半空中忽然响起一道响雷,正劈在姚太夫人坟后,庐山之上一座石塔上。
李夫人见此一幕,心中恐惧以为乃是不吉之兆,可小岳雷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当下就欲山上探塔,以解自己母亲心忧。
却不想走到近前一看,这石塔前的青砖竟然被劈为两半,露出塔下地宫那漆黑的入口,岳雷见此咧嘴笑道:“常听人说,和尚修庙,地宫藏宝,我今也看看这石塔下,暗藏什么宝贝!”
随即岳雷不等李夫人上前,便潜身进入地宫之中,而这地宫中藏得的正是这支八宝驼龙枪。可这枪取出来不要紧,李夫人一看更是担心万分,唯恐自己夫君在阵前失利,每日里在家中是以泪洗面。
岳雷见此情形,初得宝枪的欣喜也冲淡几分,最后索性从马厩中牵了这匹白龙马,催马赶往朱仙镇,想要探听一下自己父亲的近况。
可这雷劈石塔那天,乃是岳飞在大理寺受刑之时,这岳雷要是晚几天出发,路上再走的慢些,没准等他到朱仙镇这岳飞也就回来了。可偏偏岳雷担心母亲,心忧父亲,这一路上是快马加鞭,只三五日便赶到朱仙镇大营。
如此一来,岳雷遇到的自然是营内留守的杨再兴等人,在听到自己父亲被十二道金牌调回临安,又想想那日的炸雷,这岳雷的心中是愈发不安,当下催马往临安城赶,可越赶岳雷听到关于岳飞蒙冤的消息就越多,听到的消息越多,岳雷这马鞭挥的就越急。
好不容易,这岳雷到了临安城外了,可这位少将军再一打听,却是贤爷雪夜兵围临安城,金殿之上废昏君,岳少保二次拜帅领兵北伐。
听到自己父亲无忧的消息,岳雷一时间却是哭笑不得,一时间不知该为自己这一趟奔忙叫苦,还是该为自己父帅无忧道喜。这岳雷在杭州的茶馆内缓了许久,才算是稳定心神,随即着岳雷便拿着名帖,去拜访了留守杭州的何铸。
待从何铸口中,问明实情,确认自己父亲平安后,岳雷便又启程赶回江州,给自己母亲报上一声平安。李夫人在听到自己丈夫平安时,自然是心神大定,又看着自己这月余间跑遍半个大宋的二儿子,李夫人更觉欣慰非常,在好生夸奖岳雷一番后,便也准了岳雷想要去军前效力的请求。
至此,岳雷方才二次收拾行囊,从江州家中出发,赶往开封军前,可等他好不容易到开封了,远远看见自己父亲,正觉得一颗心放在肚子里时,就瞧见一员将手中晃着金刀,奔自己父亲杀去,那岳雷哪里肯干,当下从得胜钩上摘下八宝驼龙枪,催马上前拦在金刀之下。
也正因如此,岳雷这连日奔波的怒火,那可是全都发泄在柴排福的身上,从张嘴报名起,那可是一句好听的没有,看的一旁的赵斌是暗暗发笑,当下在马背上对一旁的岳飞轻声道:“兄长,这小子可比当年的你霸气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