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菊听后差点把隔夜饭都给吐了出来,楚霁雪瞪了他一眼,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强言附和。
“那可不,您别说,就您这副糙汉样都挺招姑娘喜欢的。”
宋闻瑾这才欣慰的勾起了嘴角,“算你们识相。”
楚霁雪真觉得不能再任由他胡闹了,得赶紧去往天香阁。
夜晚的上京城并没有实行宵禁,所以,大家还能够自如出入,尤其是在一些烟花柳巷之地更是热闹非凡。
之前就说这天香阁不仅菜品奇特,就连这服务也是一流,座席间就有不少美人穿梭于此,这其中男女皆有,年龄最大不超过二十,个个貌美如花。
楚霁雪一进去便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她自问是阅男无数,就说裴寂那也绝对是风姿若神,人间的极品,可是,在这个地方却是什么品类,性格都有,有裴婉小意,有魁梧有力,也有冷酷如冰,清冷出尘的……
“郡主,注意你的下巴,咱们不要这么没出息。”
春菊低声提醒了一句,楚霁雪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进去看看。”
“哟!客官,就您三位?”
小二热情的过来招呼,楚霁雪点了点头,“帮我们开一间雅间。”
“好嘞,您楼上请,里面自有服侍您的伶人。”
楚霁雪上了二楼,选了一处风雅座,刚一进去,一股浓香的胭脂味扑鼻,熏得她直皱眉头。
“这位姐姐,您需要点点什么?”
面前的男子身段妖娆,眼神勾人,瞧着楚霁雪就直接扑了过来,楚霁雪被他的热情吓到,赶紧后退两步。
“不必,我自己看,你先在一旁候着。”
那伶人巧笑倩兮,乖巧的坐在一旁等着楚霁雪。
楚霁雪看着的菜单,却只感觉自己被一双眼睛盯得发毛,她尴尬的看过去,那伶人又冲他笑得勾魂夺魄,楚霁雪当即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不能拒绝,便凑到宋闻瑾跟前。
“你们这的服务倒挺开放。”
“我也不知,这天香阁本就是人间逍遥快活地,男人可以进来消遣,女人自然也能。”
楚霁雪被他吓了一跳,哆嗦着问,“这女人也能能什么,莫非是?”
“自然是男风了,雍朝其实不比你们燕国那么古板克制,很多时候大家都会纵情享乐,毕竟人活一世本就有诸多枷锁,若再不趁着有限的时光好好风流潇洒一番,那岂不是太过遗憾了?”
楚霁雪和春菊都被震惊到了,这天香阁倒真是一处好去处。
“原来如此,是我太孤陋寡闻了,不过这男风也是最近流行的吧。”
“不错,自从贵妃专宠以来,就下令上京城可以不用宵禁,各大酒肆商铺都能开业,尤其是这天香阁,不仅男人可以取乐,女人自然也可以。”
楚霁雪感觉自己的三观再次炸裂,“没想到这妖妃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宋闻瑾嗤之以鼻,“妖妃乱政,手上人命无数,如今此举若是没有狱亭司的干预,更是荒淫无度,你们莫要被她骗了。”
两人相视一笑,没再往他心口上戳刀子。
小二此时正好前来上菜,楚霁雪随口问道,“据说你们天香阁的花魁惊才绝艳,连一些王公贵族的大家闺秀都比不上,不知我可否有幸见上一面?”
小二布菜的手微微一僵,略微迟疑。
“姑娘,您想见这天香公子,那就得另出价钱,这不是我能决定得了的。”
天香阁本不叫这个名字,天香便是天香阁内的花魁,他凭一己之力,让这座几近破产的酒楼起死回生,甚至还成了上京的招牌。
这天香公子也是人间一绝,琴棋书画,刀枪剑戟,样样精通。
凡是见过他的人,无不为之惊叹,这世间竟有如此惊鸿一瞥之人。
凡是来天香阁的,多少都是为了见见这传闻中的人间谪仙,所以掌柜的早已见怪不怪。
楚霁雪最不缺的就是钱财,她直接拿出了两锭金子。
“只是见一面,还望小二通融一下。”
小二眼睛一亮,立马换上了谄媚讨好的笑容,“姑娘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秉明掌柜的。”
等人走后,宋闻瑾无语的抱怨出声,“天妒英才,我哪里差了?你为了见上这天香一面,两锭金子?!这个我买多少壶酒了!”
楚霁雪却不理会,慢条斯理的吃起茶点来。
不消片刻,掌柜的亲自出来迎接。
“原始贵客降临,刚才小二说了,您这次来也是为了天香公子而来,真是不巧了,公子前两日染了风寒,不便见客,要不然您看看这天香阁内的其他伶人?”
楚霁雪脸色一沉,将茶杯重重地掷于桌上,不耐烦道,“不便见客,我怎么听说,昨日这天香公子还在大厅之上弹了一首惊鸿曲,到了我这儿就是不便见客了,你们莫不是欺负我个外乡人存心找茬吧,还是说这天香公子看不起我,故意要给我难堪?”
掌柜的是个人精,自然知晓这开门做生意以和为贵,连忙谄媚的笑了几声,“姑娘这是说的哪里话,怎会是看不起?这凡是能来天香阁的那都是贵客……”
“阿谀奉承的话就不必说了,我今日只求见这天香公子,他若不来我便不走了。”
楚霁雪撂下了狠话,掌柜的面色为难,虽然他并非是头一次经历这种情况,可是,这天香公子说了不见,他又能怎么办?
“别磨叽了,赶紧请人过来,我们也不想做什么,只是想见其一面即可,这一面就值一锭黄金,放眼整个上京城,谁能有他的身份大?”
宋闻瑾慢条斯理地喝了口酒,帮着楚霁雪催促。
掌柜的知道自己如今不好,再推辞便只能豁出去了。
“稍等。”
宋闻瑾愤愤不平的赌气抱怨,“这天香这么赚钱?我长得也不差比起他来,我怎么连壶酒都买不起,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真以为你喝的酒就是寻常的酒?就说我之前赠予你的,那都是价值五百两个一坛的女儿红,就那么一小壶,你几口就给我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