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霁雪赶紧劝住她,“母亲,这无凭无据的事情,你即便去质问了,他们也不会承认,反倒会以此来大做文章,他们狼子野心,又一直对你虎视眈眈,您不是不知,可千万别着了他们的当。”
她愣在当场,绝望凄苦的哭了起来。
“你说这些我又何尝不知?可是我父亲年迈,不比从前,她若真出了事我也不想活了。”
看她如此,楚霁雪的心口堵得发慌。
“你留在此处,你想知道什么,我去问,若此是真是他们做的,我一定不会让恶人逍遥法外。”
楚霁雪让春和姑姑照顾好皇后,自己带着春菊就出了宫门。
“此事怎么能少得了我?”
刚踏出一步,徐贵妃就追了出来。
她眼角眉梢都带着一抹促狭,“我跟你一道去,她之前三番五次陷害我,这口恶气,你非得让我自己出了不可。”
“可你如今自己都过得艰难,还是莫要去招惹为好。”
“怕什么?大不了一走了之,如今蒙丹由女王坐镇,我们再也不是那个可以任人欺负宰割的小国,反倒是贵妃,她好不容易失势了,我怎么能错过如此大好机会?必定要让她狠狠付出代价!”
楚霁雪算是看出了她的表情代表着什么,那种唯恐天下不乱,将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的张狂肆意,简直太让她欣赏了。
她不再拒绝,“那好,若真出了岔子便由我来护你周全我一个燕国人都不怕,你也无需担忧,”
两人相视一笑,达成了无言的默契。
贵妃正百无聊赖的吃着冰镇西瓜外面的蝉鸣实在聒噪,让她有些心浮气躁,“真是吵个没完没了了,还有这个冰也是怎么如此少,平日里还没有到盛夏冰块就已经源源不绝的送过来了,可现在倒好早上的冰都快融化了,那些个太监却连个影子都没有见到,果真是墙倒众人推!”
这些日子,即便楚霁雪和裴寂并不在雍朝她的日子也并没有过得多好那些个狗奴才个个都是会见风使舵,看她如今的恩宠再不似从前,竟都开始对她虚以委蛇起来。
早前的吩咐到现在都没有去办,还得让她一个劲的催促。
她现在是恨不得将庭外的那颗合欢树给砍了,以解心头之恨。
“娘娘,那太监总管是个拜高踩低的,我已经去请了几次他们都说,还没有到最热的时候咱们宫中的分量比起其他宫来多的多了。“
”那话中的意思就好像是在警告我们别不识好歹。”
丫鬟也为此愤愤不平,她深吸一口气,有些烦躁。
“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最好别落到本宫手里,否则有他们好果子吃。”
她正烦躁着,外面突然传来声响,“郡主,您不能进去,再怎么样也得用奴婢去通传一声,你如此嚣张霸道,简直不符合规矩。”
正说着,楚霁雪和徐贵人直接就闯了进来。
贵妃的脸色微变,看着他们的眼神就恨不得将两人碎尸万段了。
“哪里来的乡野粗鄙丫头?竟如此不识规矩,这里岂是有你乱跑乱跳的地方!你别以为攀上了皇后这根高枝儿,你就可以在这雍朝的宫里横冲直撞。”
贵妃气急败坏的起身想以势来压人,可楚霁雪却根本不在怕的。
她挑衅的勾起了嘴角,“闯也闯了,你一个不受宠的妃子,如今又能奈我何!想把我赶出去,那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这话实在太过嚣张狂妄,她如此一说,贵妃恨的咬牙切齿,直接贺令手下,他们今日胆敢闯宫,那便一并论谋逆罪判处,绝不姑息。
可是一众奴仆跟嬷嬷冲过去,不仅没能够伤得了几人,反倒被他们压着打,徐贵人更是和春菊比赛了起来,看两人谁能够解决更多的人。
不过三下五初二那些原本还气势汹汹的奴仆们,此刻一个个被打的直不起身子,全部都狼狈至极的瘫倒在地。
这一幕简直让贵妃目眦欲裂,她瞅准时机,拿起旁边的花瓶对着楚霁雪的后脑勺就要砸过去,可是,楚霁雪的背后像是长了眼睛竟然能够提前预判她的动作,在她出手之际直接闪身躲过,随即抬手扼住了她的喉咙。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置我于死地?”
她之前为了自保跟裴寂学了几招,对付这柔弱且娇滴滴的贵妃,她自然不在话下。
贵妃直接被她压制在了墙边,她的力气极大,将她举了起来,悬吊在半空中。
她不断的踢着腿,眸中闪过一抹怨恨,“你快放开我,你如此对我你就不怕自食恶果吗?”
“我们做什么了?不过是来与贵妃娘娘切磋一番而已,况且我们是带着皇后娘娘的指令来的,如今只是想问你一句话,你若老实交代我们便可以既往不咎。”
楚霁雪轻描淡写的开口,她却感觉周身寒凉犹如被一头恶兽盯住。
她压下心头的怨恨,跟不甘咽了口唾沫,“你想问什么。”
“郑国公在何处?她的失踪跟你们是否有关系?”
楚霁雪神色警惕,认真的望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表情。
她在听了这话之后不屑一笑,“你便是为了此事而来,那郑国公退多年,早已不在朝堂,她如今失踪了,你来找我做什么,你不妨去找狱亭司,找人一事他们比我更要清楚。”
楚霁雪怒不可恶抬手甩了她一巴掌,她那张美艳动人的脸颊当即肿的老高。
她凶狠的瞪大了眼,眼神就如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将楚霁雪碎尸万段,但最终她还是忍了下来。
“你还不肯说实话?”
“大皇子你是死的吗?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被她欺辱?”
她气急败坏的朝着外面吼了一声,大皇子缓缓现身,出现在了门口。
看到眼下的情况,她并未意外,反倒饶有兴致的朝楚霁雪打了声招呼。
“郡主当真是泼辣蛮横,这可是在雍朝,你竟敢公然对贵妃下手,不想活了?”
她这次来并非是孤身前来,身后还有一种士兵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