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霁雪沉沉的看了他一眼,裴寂疑惑的摸了下自己,“怎么这般看我,哪里不对劲吗?”
楚霁雪摇了摇头,“觉得你变了许多,深谋远虑,步步谋划。”
也不知她该是喜是忧。
在燕国时,他处境同样堪忧,却也不似,现在这般殚精竭虑,若是可以,他希望他能永远无忧无虑,畅快而活。
“我所做的这一切,只为自保,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护你们周全。”
裴寂郑重地拥住了她,轻嗅着她发丝间的淡淡雪莉香味,内心一片满足。
“怎么办?”
灼热魅惑的气息喷洒在了她的脖颈间,而那里却是她最敏感的地方。
楚霁雪当即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不想等了,我想即刻拥有你。”
楚霁雪被吓到,石化在当场反应过来后,她的脸当即就红到了耳根子。
“你……”
裴寂爱惨了她这副羞赧窘迫的模样,低低的轻笑了一声,刮了下她的鼻梁,“想哪去了,你是我此生挚爱,亦是我最尊重之人,我所说的拥有是昭告天下,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我绝不会与你无媒苟合。”
裴寂严肃认真的保证道,这一字一句听在楚霁雪的耳中让她无比震惊,那一刻她只感觉耳畔有什么东西忽然炸开,她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仿佛身处云端,掉进了一片暖融融的包裹之中。
“你是觉得我太唐突了?”
听到楚霁雪迟迟没有开口,裴寂有些急了。
莫不是自己太过冒失吓着她了?
“没有,我只是庆幸,这一路走来,始终是你在我身边。”
两人深情相望,楚霁雪大概是刚沐浴过,此刻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柑橘清香,她的脸颊通红,皮肤细嫩,在摇曳的烛火下,甚至能够看到那短短的绒毛,她实在太惊艳了,华美的好似不是真人,让他根本不敢触碰。
这是他的女人!
他小心翼翼的捧住她的脸颊,逐渐靠近。
明明都已经亲吻过多次,但此刻楚霁雪却心跳如雷,根本不敢看他。
两人的鼻尖越靠越近,烛火的微光投射在墙上,就这两个人快要触碰到之时,门却被人打开。
“殿下,我已经查到了李瑾煜……我去!”
江诃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看到这一幕,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怎么又是这样?
他还记得之前自己误打误撞,看到了这极为惊悚恐怖的一面,后来为了求得郡主的原谅,他卑躬屈膝,什么都做了,如今怎么又遇见了。
偏偏这门还没有关上,这是虚掩的,他原以为只有裴寂一人,哪里知道郡主也在里面。
楚霁雪的脸颊通红,简直能滴出血来。
她局促的推开了裴寂,退后了几步。
“那个……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我这就出去。”
他逃命似的撤离了此地,临走时还特意把门给关上了。
而裴寂此刻的眼中满是杀意。
这江诃跟自己有仇吗?三番五次如此!
得找个机会把他弄离自己身边,要不然,他的终身幸福,可就真会断送在他的手里。
“时辰不早了,我有些困难,先退下了。”
楚霁雪尴尬地抽了抽嘴角,也不等裴寂回答,便快步离开了此地。
裴寂既想叫她,又害怕她面皮薄,不愿意再面对自己,只能尴尬的点了点头,“那你早点睡,夜里盖好被子。”
“嗯。”
看着楚霁雪狼狈而逃的背影,裴寂烦躁的闭上了眼。
“江诃,你给我滚进来!”
他一声怒吼原本已经离了老远的江诃,忽然身子一僵,不敢耽搁,连忙冲进了屋子里。
“殿下有何吩咐?”
裴寂没开口,杀气腾腾的冲过去,一把扼住了他的脖子。
“殿下饶命,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然我自戳双目向您赔罪。”
他欲哭无泪的哀嚎道,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偏偏攀上了这两个主子。
你要谈情说爱,那就把门关上!
“你似乎很不服气啊?”
裴寂看着江诃哭丧着脸,幽幽的开口。
江诃连忙摆了摆手,“怎么会,我心服口服,服气的很。”
“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让我挑到错处。”
裴寂裴和的拍了下他的肩膀。
他的笑意越是裴柔,他越发感觉心惊胆战。
谁来救救他?
自家殿下跟郡主要杀人灭口了!
“说吧,什么事。”
裴寂心头烦躁,懒得跟他计较,又重新坐了下来。
他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桌面。
“是李瑾煜,我已经跟他取得联系了,你要去见见吗?”
“就这么点事也敢来烦我,明日再说吧,明天我会带着宋明安一起去见他。”
“既如此那我便退下了,您放心我会加强守备,不会让他有机会逃脱。”
他找了个由头,立马就要退下。
“不必了,如今除了我们能救他,知天下之大,无人敢护他,他不会逃的,甚至还会死心塌地为我们驱使。”
江诃一想也是,连忙离开了。
天还未亮,裴寂就一早起床动身,而宋明安恭敬的守在门口,见他出来连忙跟了上去。
裴寂看到他,虽有些意外,但脸上却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
“你怎么想到跟上来的,我似乎没跟你说过。”
“作为死士,就是一把没有感情的杀人利器,你让我往东,我绝不会往西,我会想您之所想,做您之所做。”
他恭敬虔诚的立在一旁,完全挑不出错处,裴寂很满意,纵马带他来到了市郊。
到了一座木屋前,江诃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他热情的冲着两人挥了挥手。
“人还好吗?”
“没死,就是精神上出了些问题。”
裴寂脸色难看,“我不是让你好生照料,千万别出岔子吗?”
江诃率为迟疑,局促不安的搓起手来,正想着要解释裴寂,却先行一步推开了那陈旧的门。
门嘎吱一声打开,里面传来一阵难闻的腐臭味,熏得楚霁雪直皱眉。
“怎么回事?”
“这就是我想跟你说的,并非是我照料不周而是他这些稀奇古怪的要求实在让人没法做到,太难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