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郡主有仇,性子极端暴躁,留着也是祸害。
若不是郡主下令,绝不可能隐忍,早就对其下手了。
“我在试探一件事,走吧,去会会三殿下。”
春菊听得明里雾里,却还是跟着她走了。
“郡主请回吧,我们殿下不见人!”
三皇子的手下对楚霁雪并没好脸色,沉着脸就要驱赶他们。
“是吗?我还以为三殿下会想知道关于那孩子的消息,我特地来告知一声,既然不愿见人,那我也不打扰了,让你们殿下好生休养。”
楚霁雪表现的毫不在意,直接就要走,里面传来一阵轻咳声,“放她进来。”
那手下无可奈何,冷着脸将楚霁雪的人放了进去。
闻到里面浓烈的中药味,楚霁雪拿出手绢,轻轻的遮掩了下鼻子。
这手绢特地用了玫瑰花熏制,甩动间有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楚霁雪很是喜欢。
“殿下可还安好,怎么这般严重了?”
楚霁雪故作惊讶地看着床上瘦若枯槁的三皇子,视线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令他意外的是,上面并没有她以为的十字血痕。
难道她弄错了?
“多谢郡主关心,本王无妨。”
楚霁雪脸色颇为难看,却并没有太过明显的显露出来,而是顺势转移了话题,“殿下果真是吉人自有天相,那我这边就不叨扰了,你好是养伤。”
楚霁雪是一刻也不愿在此多呆,立马就要转身离去,可才刚走出两步,他又忽然叫道,“等等。”
楚霁雪身形一震,不情不愿的转过身,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马车颠簸,听闻郡主这几日胃口不太好,本王特地托人去买了水晶梅花糕,已经送去你那儿了,郡主可要记得吃。”
黄鼠狼给鸡拜年,他何时变得如此好心了?
楚霁雪满脸警惕的盯着他,“三殿下,你我之间还没熟稔到这种地步吧?”
“这叫礼尚往来,郡主对本王所做之事,本王铭记于心,自不会忘。”
三皇子笑的温和儒雅,可楚霁雪却感觉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窘迫的扯了扯嘴角,随后仓皇而逃。
“郡主,他刚才是在威胁你吗?我去杀了他!”
春菊愤愤不平的要替楚霁雪出口恶气。
楚霁雪赶紧将其拉住,“别自找麻烦,回去再说。”
莫非真是他想多了?
而等楚霁雪走后,三殿下让人端来一盆水,将右手背上的肤泥洗去,这是一种和皮肤颜色相近的软泥,薄薄的敷一层,在皮肤上不仅可以遮掩疤痕,还跟原本的皮肤一模一样。
但这肤泥不能多用,尤其是受伤之时,略带腐蚀性。
“殿下,您怎知道这郡主会来的?”
“十字,他不会无缘无故受这种伤,我吩咐你的事办的如何了,这点小事都要耽搁这么久,你真是愈发无用了!”
三皇子不满的皱起眉头,责骂了一句。
“殿下,属下无能,这六皇子身边之人实在厉害,不仅有江诃,还有那力大无比的春菊,更甚者在暗处还有暗影卫……”
他紧张的半跪在地,等待着三皇子的责罚。
“绝不能让他们知晓我与云澜玺之间的秘密,若真到了迫不得已之际,不顾一切将他抢夺回来。”
“可一旦如此,你也会受累。”
三皇子气急败坏的怒吼道,“我不在乎这些!”
他们还在继续赶路,天黑之时,在一处野地安营扎寨,楚霁雪坐在空旷的草原上看着漫天繁星,不时长吁短叹。
“真是我猜错了?”
裴寂端了热腾腾的水晶梅花糕过来,楚霁雪一闻到味道,顿时眉眼弯弯。
“你怎知我饿了,好香啊!”
“你白日里吃的少,这会子我估计你也快饿了。”
裴寂拿了一块正要递给他,楚霁雪却想起了之前三皇子说的。
“这水晶梅花糕你从何处得来的?”
“不是你让春菊买来的?”
楚霁雪的眉头微蹙,脸色白了几分,他也意识到的事情不对劲,赶紧让江诃去验毒。
结果一切如常,并没有毒。
难道是她杞人忧天了,这三天下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不管怎样,你担忧之事不无道理,把这盘水晶梅花糕给倒了,日后郡主的饮食必须要亲力亲为,绝对不能吃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还有关于他身边之人也许得细细排查,不仅是他们,还有背后的家人亲朋,以及所有的人际关系都要调查清楚。”
裴寂冷着脸吩咐江诃,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后,他都变得有些草木皆兵了。
时刻注意他身边之人的动向,这差事得多大呀!
江诃欲哭无泪,却并不敢反驳,只能悻悻地答应了下来。
“你这样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
楚霁雪哭笑不得,拉过了他宽厚的手掌,削葱根似的指尖在他的掌心轻轻的挠了下,而这也是裴寂最敏感的地方,他顿时感觉心痒难耐,大掌声的过去,直接勾住了她的后颈,在她唇上印下了一吻。
“你可知你在故意惹火?”
“那又如何?你不喜欢那我下次便不做了。”
楚霁雪狡黠一笑,就如一只奸诈的狐狸,小脑袋一缩,直接窝进了他的怀中,枕着他的肩膀,看着耀眼的繁星点缀在这漆黑的夜幕之下,一切都美得不真实,她发出一声感慨。
“好美。”
裴寂搂紧了她,目光定定的落在她柔美恬静的侧颜之上,“是很美。”
“对了,你之前不是让肖战去调查过云澜玺吗?可曾得到什么?”
“时间尚短,他并没有过多线索,但是狱亭司办事我是很放心的,毕竟他们的情报网遍及各处,只要是个活物都不能逃脱他们的追捕。”
楚霁雪点了点头,但心中又不免焦虑,“这三皇子平常是个怎样的人,他可曾成家?”
“成家了,有一个侧妃,据说两人青梅竹马,恩爱异常,而他的那个侧妃原本只是个小官家的庶女,根本就没有资格当皇子的妃子,是他再三祈求父皇父皇才勉强同意,我记得他当时曾说,若是不能娶那个淑女,他终身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