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说的逆天改命又是改谁的命?又为何不能让你的皇兄知晓,此事事关雍朝,你既说将会有一场大灾,他更应该知道。”
面对楚霁雪的咄咄相逼,她并没有反驳,只是无奈的垂下了头,“此事我也觉得荒唐,本不愿再说,可是……”
她小心翼翼的去看楚霁雪的脸色,似乎很担心他会因此而受伤。
这莫名其妙的态度,让楚霁雪更加疑惑了?
“你有什么便说,何必如此,你这般扭捏莫不是此事与我有关?”
“不错,那位大祭司预言到,徐紫陌将来要嫁之人很可能就是雍朝的太子!”
什么?!
楚霁雪震惊的倒退了两步,满脸惊骇讶异。
“你是在跟我说笑吗?徐紫陌会嫁给黎痕!”
楚霁雪觉得此事简直荒唐。
“皇嫂,你先别动怒,正因如此我才不敢告知你实情,当初我在听闻此事后也不敢置信,但这并非不能改变。”
楚霁雪脑袋轰然炸响,她与黎痕成婚不过几日,却听闻这话,她内心堵着一口气,既咽不下也吐不出来,难受极了。
“你莫要再说了,我相信你皇兄绝非是始乱终弃之人,若他正如你所说那般,我也绝不会饶了他,哪怕与他同归于尽。”
楚霁雪眼神坚毅透着一丝狠意,太平自知多言,懊恼的叹息了声,“皇嫂,这人算不如天算,我一直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不管那徐紫陌是谁,我心里也只认你一个。”
听着她信誓旦旦的保证,楚霁雪却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他赶紧抓住了她,警惕的问道,“你为何如此笃定,那孙玉禾所言就一定会成真?”
“我与他并非初次相见,还要在更早之前。”
她见楚霁雪不敢置信,于是深吸了口气,与她娓娓道来。
“那时皇兄还在燕国为质,我孤身一人在皇宫,不仅受到了贵妃以及太平的打压,就连一些奴才都瞧不上我,那时候我心灰意冷,打算投河自尽,没想到就遇见了孙玉禾,他救下了我,见我一心求死他也没再拦着,只是给我算了一卦。”
楚霁雪没有开口等着他的下文。
“他给我算的卦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两年之后,我的皇兄将会归来,他还带了一位天命之女,而那个女子将会母仪天下,深受世人爱戴,而我也不会再有枷锁,活的率性自由,他告诉我,不妨再忍受两年,看看他说的是真是假,若是假的,他便自刎谢罪,若是真的,到时候我就帮他一个忙。”
楚霁雪听后完全震惊了,她似乎没料到这其中竟然有如此诡谲惊人之事。
能算出黎痕将要回到雍朝,并不算本事,可能算出精准的时间,甚至还能算出他会带何人回去,这就不一般了。
要知道,在她跳河之时,楚霁雪和黎痕的关系还没有到生死相交的地步,她也自然不可能会为了他孤身犯险,回到雍朝,去帮他谋得储君之位。
就连回雍朝都是临时决定。
这一切几乎都无迹可循,绝对不是什么大势所趋。
这孙玉禾又是如何知晓的?他在冥冥中安排好了这一切,却能让自己置身事外,此人倒真是有几分本事。
“那你跟他做的什么交易?”
“我已经做了,就是将您带出来见他一面,听他说此事的缘由,至于别的便没有了。”
楚霁雪倒并不意外,从太平这件事来看,这孙玉禾是个徐徐图之,工于心计之人,这其中,怕是藏着更多的隐秘之事。
“果然是只精于算计的老狐狸,你我皆在他的算计之中啊!”春菊愤愤不平的开口道,她刚才下手还是轻了一点。
“日后见到他不必手下留情,他敢如此算计你我就不能饶了他!”
楚霁雪转过头冷不丁对春菊说了一句,春菊了然一笑,转动了下手腕,开始跃跃欲试。
“你们两个还是手下留情,其实他也并非是做了什么穷凶极恶之事,没必要如此咄咄相逼。”
太平忍俊不禁的开口,却遭到了春菊的调侃,“你莫非对他起了恻隐之心,若此事被江诃知晓,估计他又要难过一整天了。”
提到江诃,她顿时窘迫的咳嗽一声,干脆不再理会他们。
“郡主,现在如何是好?”
“那位徐紫陌何时进京,进京之后又住哪儿?”
“应该自有驿站接待或者去宫里住也行,就看她自己的选择了,你莫非想要在半路劫杀她?不愧是郡主,这主意简直能够一劳永逸!”
春菊无比兴奋,楚霁雪毫不犹豫的泼了盆凉水下来。
“你想多了,我才不会主动找死,周徐紫陌真死在了雍朝境内,你觉得东丹国不会罢休?”
“不过就是一个战败的小国而已,既然敢来议和,那就得做好被羞辱的打算。”
“胡闹!”
楚霁雪义正言辞的呵斥了她一句,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你可别胡来,即便是战败小国,那也不是你我能够觊觎的,东丹国的背后是五十多个部落联合一起,这些部落如今虽然有分歧,甚至常常起内讧,可他们的凝聚力却很强,对抗外敌从不心慈手软,这徐紫陌又是草原上唯一的一颗明珠,若真出了事,他们绝不会坐视不理,必然会闹个天翻地覆。”
她不敢去赌,因为他的背后是燕国跟雍朝。
一旦交战,受伤的永远都是两国的百姓,她可不愿当上这祸国殃民的罪名。
“郡主顾虑周全,反倒是我有些想当然了。”
春菊沉下脸来,细细的思索一番,“不知郡主打算如何?”
“在大皇子和三皇子的人动手之前,先找到徐紫陌,打探一下她的口风,如果她对黎痕并没心思,那一切好说,若是有,那可就得从长计议了。”
春菊都在,为楚霁雪愤愤不平。
郡主与太子成婚才多久,没想到这半路竟然会杀出个徐紫陌,实在可恨。
“今日之事,除了我们几个,不要再叫外人知晓,就算太子问起来,你也得尽力瞒着。”
这几日朝堂之事众多,她可不想再让他因此分神担忧。
“您放心,我守口如瓶,我总觉得那孙玉禾颇为古怪,不妨我去试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