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慕丞相就被人带走了。
闹了这一出后,剩下还留在宴会上的大臣们也显得心不在焉了起来。
宴会是以皇帝身体不适这个理由提前结束的,裴寂看出了楚霁雪不舍得七皇子,便主动邀请七皇子到他们东宫小住几天。
七皇子赞许地看了眼裴寂,天知道他等裴寂的这一句等了多久,看来他的这个妹夫还是懂事的。
在回去的路上,七皇子跟楚霁雪在前面走,裴寂在后面跟着他们。
尽管很不爽,哪怕他的后槽牙都要被他咬碎了,他还是忍住了冲上去把她们分开的冲动。
原因无他,因为他根本打不过这个小舅子,要是真的冲上去把她们两个分开了,到时候把小舅子气急了,就带着他媳妇回娘家了,到时候雍国跟燕国隔得那么远,他又走不开身,那还得了。
裴寂在心里不断地安慰着自己,说他是个大度的男人,这些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的。
楚霁雪跟七皇子说着现在雍国的局势,还顺带跟他提了大皇子的狼子野心。
“七哥,你在燕国查的怎么样了?到底是谁在给大皇子提供兵马跟武器?”楚霁雪问,“虽然我不反对燕国跟雍国皇室做生意,但也不是什么生意都能做的,尤其是这种兵马生意,要是大皇子哪天按捺不住了,我在雍国岂不是会被他用从我们燕国那里买来的武器捅个对穿啊。”
“呸呸呸,有你那么说话的吗?”七皇子让楚霁雪赶紧把刚才说的话都呸掉,别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你交代回来的事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可能会没帮你处理。你放心,在你几个哥哥没日没夜地努力下,那个大皇子在燕国买的兵马跟武器是运不回来雍国了。”
听到七皇子那么说,楚霁雪终于放下了心来。
七皇子想了想了,还是把他今天在宴会上观察到的事情跟楚霁雪说了出来:“我注意到了,雍国皇帝的身体似乎也不太好,你跟裴寂还是要早做打算。还有他是不是在这群皇子里,比较属意的是三皇子啊?”
“三皇子吗?”楚霁雪嘴里念念有词,随后摇头道,“七哥会不会是你想错了吧?三皇子之前一直都在边疆,他对那个位置从来都没有兴趣,也是最近几年才回来的京城。父皇就算是意属大皇子也不可能会意属他啊。”
“可能是我看见这一个宴会下来,雍国皇帝一直往三皇子那边看,所以多想了吧。”七皇子没有跟楚霁雪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什么,“但你跟裴寂早做准备还是没错的。虽然裴寂现在是被立位了太子,但还没到最后一刻,谁又能说得准最后坐上那个位置的人一定是太子呢?”
七皇子点到为止,跟楚霁雪说起了这段时间里燕国发生的事,还提到了燕帝身体也不太行了。
“自你出嫁后,父皇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在我来雍国之前他透露出了想让三皇兄继位的意思,你要是有时间可以回去看看他,他这个年纪是见一面少一面了。”
“怎么会?父皇的身体不是向来很好吗?怎么好端端的会变得那么差?”楚霁雪在听到七皇子说燕帝身体已经不行的时候震惊不已,“如果是三哥继位的话,那其他哥哥他们是怎么想的?”
七皇子一一回答了楚霁雪问的问题:“父皇的年纪摆在那里了,他年轻的时候经常出征打仗,老了身体出问题也是早晚的事。至于父皇想立三皇子为太子这件事,其他皇兄都没什么想法,你也知道我们燕国不比雍国,我们几人从小一起长大形同手足,皇位对于我们来说也不是必须要去抢夺的位置,不管最后坐上那个位置的是谁,我们都能接受。”
楚霁雪还是有点难过,在她的眼里她的父皇该是参天大树,不管是谁的身体出问题了,都不应该是他的才对。尤其是一想到她现在远在雍国,要回一趟燕国根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就愁眉苦脸的。
但尽管如此她还是一口应下了:“七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努力争取多回去看看父皇的。”
“嗯,七哥相信你。要是裴寂这小子敢不让你回来的话,你就告诉七哥,七哥立马赶来雍国教训他,然后带你回去。”说着,七皇子还对着裴寂比划了两下他的拳头,证明他说的都是真话。
要是裴寂真的敢不让楚霁雪回燕国的话,他真的会杀来雍国带她回去的。
他们前脚到了东宫,后脚皇帝身边的太监便赶了过来,说是皇帝找他们有事,让他们过去一趟。
七皇子不悦地皱了下眉,但碍于这不是他的爹,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于是刚回到东宫没多一会儿的裴寂和楚霁雪又跟着太监去了皇帝的寝宫。
皇帝见他们来了,赶紧抬手让他们坐下说自己有要紧的是要跟他们说。
闻言,裴寂和楚霁雪的脸上都变得凝重起来,等着皇帝继续往下说。
“今天宴会上那个七皇子说的话,想来你们心里也是明白是什么意思的。”说到这里,皇帝停了下来,偏头咳了几声后,才继续往下道,“朕今天晚上找你们过来也是想跟你们表个态的。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最后坐上皇位的都只会是萧儿。”
裴寂和楚霁雪皆一愣,两人互看了彼此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疑惑。
今天晚上是什么日子?
先是他们从七皇子的口中得知了燕帝的身体情况不行了,为了以防万一打算立三皇子为太子,现在又在皇帝这里得到了保证,说是未来不管怎么样,登上皇位的都只会是裴寂。
“父皇,我……”裴寂的话才说了一个开头,就被皇帝抬手打断了,“朕知道你想说什么,半个月前你皇兄弹劾你的那些罪名朕都查清楚了,那些都是你皇兄伪造出来的,当不得真。后续朕也会帮你平反,断不会让你就这样受了委屈,一直不清不白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