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狗尾草重新复活了,就在决策者以为不适应期已经过去,自己掌握了姜楠的遥控器的时候,就发现比迷恋车更大的问题来了,他因为叛逆不仅上课睡觉还跑后面那个说法很多的女生座位旁边睡觉——对于这点,老师、家长、学生的表情好像他不是坐在我座位旁边桌子上趴着睡觉而是躺在我床上身边睡觉一样。
校草是大家的,谁都不能单独霸占。其实我并没有什么霸占,我们的所有亲密交集只有那次关于颜色的交谈,但是她们的鼻子不知怎么,可能是失灵了,像日本漫画里校园女黑社会那样穿着蓝色齐膝校裙成群结队的组了一堆人来到我面前,环抱双手,语气傲慢和充满死亡威胁:“蓝岚然,你这个不要脸不检-点的贱人,我警告你,离姜楠远点,否则,我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姜楠包在肩的一边斜斜的挂着,从后面出现,白瓷般的脸上挂着邪邪的笑容:“她离我远一点,那谁离我近一点?你?可你一个这么丑的人,你觉得这辈子我还吃的下饭么?”
另一个人——她们只是因为我这个共同的敌人暂时团结,其实所有人除自己外的别人都是情敌,正在幸灾乐祸,为自己高兴,姜楠透过心脏的一致命的刀就插来了:“还有你,以后不要再送什么‘致楠’的礼物给我了,我的垃圾桶真的装不下了,对我的垃圾桶好一点好不好,求求你了。”
起了些风,谈先生把外套脱下盖在我身上,空易拉罐堆成小山,谈先生的声音和易拉罐一样,空空的:“没想到重新的人生,也会受……孩子的影响,原来那时你是这样过的”一种席满整个眼睛的自责心疼让他没有办法继续说下去的停下。
过了一会儿,抬起手在我的头上揉了揉:“她们的鼻子没有失灵,是你这个小傻瓜总是傻傻的,第三天的折纸卡片里,一定有一封是那株狗尾草写的。”抬头看漆黑的天空,“我明白你爱上一个人,就是一辈子,我……我是活该。”
谈先生可能是喝醉了,说的话里话和话之间不仅接不上的没有任何章法,还没有一丁点依据的胡说八道,只是眼睛里的自责和心疼里又加了一种难过痛苦的情素。
我把视线移到别处,避免看他的眼睛,“是么?我都不知道,他也从没和我说过。”
谈先生把脸移过去,金黄的月亮把谈小珊的脸变成金黄色的,“是啊,不仅如此,那个撞电线杆、路灯杆和梧桐树杆的人,一定有一个是他。”
假如是真的,那么姜楠也太会装了,每次他在我面前就是个翩翩君子,从不会为美色多看一眼更不会为之所迷的模样。
我的一盒免费祛疤膏躺在了手边,谈先生的十盒堆也在了地上,想到刚才在谈先生面前说的蠢话,就觉得不好意思,幸好谈先生人温柔,对人好,要是姜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