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睡的惯有什么好说的,多大多豪华的房间每个人也只能睡一张床一个人(孤男寡女的还是不要提睡人的这些字眼)于是我赶紧点头:“睡的惯睡的惯,很睡的惯。”
谈先生露出一种这样就对了的理所当然的满意表情:“那就好,这里以前是我妻子的房间。”
可能是房间太亮堂太贵气了,我居然一点都不害怕,反倒问:“谈先生怎么和妻子各有一个房间?”可能是谈先生给人感觉就是太好了,和他说话就变直了:“感情这么不好!”
太直就过份欺负老实人了,谈先生眼底闪过一抹受伤。
这抹伤是如此的深,我说:“不过不就是个佣人,其实说实话她能嫁给谈先生,她就已经非常幸运了,”其实是应该感恩戴德了,但大家都是女人,不要说的太过分了,“而且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该撑起来的时候就撑,这样她就不敢放肆了。”
谈先生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倒是挺懂啊,可惜你是个女孩儿,不然得多会治女人。”
我咧着嘴:“哈哈,还好还好。”
谈先生说:“她可不是好惹的,她就像只小豹子,谁敢惹她,她就会跳到他身上又咬又抓,而且痕迹深的一辈子都去不了。”
厉害了,猎豹谈夫人。
我看着着房徒四壁,除了大和豪一丁点人气都没有,什么婚纱照啦生活照都没有,连一点女性象征的粉色也没有。我说:“这里既然是谈太太的房间,为什么没有一点谈太太的东西,难道谈先生都这么讨厌谈太太了,连一点关于她的东西都不想看见了?”大家都是人,想想一个人被另一个人(还是个大帅哥)嫌弃成这样,得有多难受。
谈先生着急解释:“不是的不是的。”连说两个不是的,这不是泰山蹦于眼前岿然不动,是谈先生蹦了。
我说:“不用着急不用着急慢慢说。”反正她阴魂也不在这,着不着急解释她也不知道。
“是我前期情绪不稳,我的父母怕我情绪太过激动,把所有她的东西都收起来了。”
谈先生果然就慢了下来,或者说是弱了下来,我发现真的不能和谈先生多交谈关于他的妻子,每次说到他妻子都是那种从内而外的悲伤,从里到外的爱情,从上到下的愧疚,好像地球马上就要毁灭了,天马上就要踏了似的,我看见一个男人被折磨的这么痛苦,真的很想吼一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妈人都死了,就让一切随风而散吧。因为妻子去世,谈家的刀、安眠药都得收起来,窗户得二十四小时关闭,连桌子的角锋利了点都得用硬纸壳封住——这点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为了Aubrey,后来一打听是为了谈先生,我差点晕倒,可见其实谈先生说他自己是情绪激动是谦虚了。
我实在受不了那种浑身笼罩的悲伤氛围了,转移话题:“谈先生经常留女生住宿么?”
谈先生说:“不是啊。你是唯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