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坐在奥迪的副驾驶座上时,我一直看着港市外的灯红酒绿,这样从外表上看,这个城市实在发达富足,但是我听说这个城市是有棺材房的,不是鬼片,比鬼片还恐怖,一个房子只有1.4平方米要住一家人,放一家的生活用品,像棺材一样不能站只能躺或爬,卫生间厨房客厅集为一体,其他就算了,“卫生间和厨房一体是不是太恶心了点”,当时姜楠和我说的时候,我就是这样回答的。哎,我想了什么!姜楠!啊!好不容易忘记一晚上不去想他,又想了!一想到他就又想到和他现女友在万众瞩目下的世纪之吻,说不上心隐隐作痛,就是难受,本来他们自然而然发展也就是算了,可是他让我去澳大利亚,就是给我希望,这种给希望又打回原形比开始就不给希望更痛苦。
“你是不是不开心?”谈先生估计侧头看我,侧脸忽明忽暗。
我玩笑的叹口气:“没办法啊,人活着不如意的事情太多。”
谈先生手握着方向盘,“比如呢?”
我随口拈来:“比如,爸爸被我害的进监狱,比如妈妈彻底染上赌博……”比如姜楠和别的女生接吻。
沉默,我把自己埋进座椅里:“我很没用,又不招人喜欢,我妈妈说我是全世界最令人讨厌的人,像一只恶心的苍蝇,徐言言说我怎么不去死。”
“怎么会,你漂亮又善良、无论逆境顺景,你总是乐观的面对世界,爱朋友爱家人。徐言言的话就不用在乎了,她如果欺负你,一定要百倍还回去,人善被人欺。至于蓝太太,沉迷在赌博里的人说话已经不可信了,赌博会侵蚀的人不像人,说你恶心已经很好了,不杀人放火你就该去回佛了。四五年来对一个赌徒不离不弃也就只有你了,如果是别人,早就走了,你已经被她榨干了,怎么还为这个伤心难过。”
谈先生安慰人真是令人感到温暖而且客观。我从高中开始,就到处是流言蜚语,大学以后,左邻右舍又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待我们家,很少有人能完全相信我,虽然可能只是处于礼貌,但是我还是非常感谢:“谢谢你谈先生。”
谈先生伸出一只手扒拉我的脸:“笑一笑啦。不用谢我,只要你能开心,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开玩笑也这么温暖。感觉左肋骨下某个最柔软的地方被人戳中,暖、软成一片,所以船开走了,谈先生一说:“船已经走了,又得再等一个小时,还是先回家住吧,明天一早我送你回澳市,相信你妈妈不会说什么。”我就同意了。
我真的去一个男人家住宿了,这是怎么回事?是姜楠刚伤了我,所以太脆弱,所以很容易让别的男人趁虚而入么?
入!我赶紧起身去把门拴上,我刚走在门口,谈先生出现在了门口,我吓的说:“嗨嗨,谈先生,还不睡?”
谈先生举了举手里的衣服:“给你睡衣。这里睡的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