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
林天知道，这是起源之神的混元之路。
一切的起源，源于对世界的第一缕感知，而眼睛，是感知最广泛的代表。
看到了，就存在了，看不到了，就消失了，起源之神将眼睛作为混元的表现形式，实质上是起源大道在广泛意义上的存在形式。
眼睛，不只是眼睛，是感知，是观测，是意识，是意志。
第三只眼，瞳孔中那颗球体形态的眼珠，也是混元境界的外在具现，现在的起源之神，一举达到混元八十一重。
“太强了！”
林天盯着起源之神打量了一会，就感觉眼睛酸痛得厉害，体内本源疯狂流逝，若非道源无限供应本源，他已经被抽干了。
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得不移开视线，以缓解强行窥视起源之神的代价。
他轻轻抹了抹眼角，两行暗黑色血液慢慢从眼角流下，里面是时光大道的法则碎片，这些碎片里的道则已被彻底粉碎，跌落为最原始的灵气颗粒，无法再补充损失的时光大道，必须重新炼化，再凝练成法则才能补充。
记忆空间中，他对起源之神的其他观测慢慢消失，只留下他印象最深刻的眼睛，但对眼睛中条纹记忆的消失也无法阻止，最终还记得的，就是一只普通的眼睛。
“可怕的境界！”
这还是起源之神没有针对任何人，林天恢复之后，再次看去时，起源之神已经睁开三只眼睛，掌握了暴涨的力量。
有无在他双眼旋转，道德为他披上霞光，希望和绝望是他的轮廓，他的面目变幻，见到他的人想什么，看到的就是什么，这是抽象定义大道在起源之神身上主导认知。
他的一次呼吸，呼出的气体都是混沌造化灵气，浓郁的生机让破碎的太阳系虚空都弥合起来，又因为承受不住强者而破碎，反复循环。
林天避开起源之神的第三只眼，在起源之神身上发现了其他各种大道的异象。
他清楚，这代表起源之神对各条大道有了融合，否则，起源之神衣着上，就会有开口或裂缝，不会这么和谐。
当！
起源之神轻轻握拳，泯灭了拳心中所有痕迹，连因果命运都消失了。
他看向黑幕，向前跨出半步，手捏印诀，身子猛地向前一探。
“起源之光！”
第三只眼猛地亮起，一道无法形容的光芒瞬息射中黑幕。
嗡！
一直纹丝不动的黑幕，突然泛起一丝涟漪。
“有效！”
所有人表面上不为所动，他们知道一定会有变化，但见这道所有人都尝试过而无果的黑幕出现变化，他们还是感到一丝喜悦。
咔嚓！
在黑幕出现一丝裂痕，所有人都惊喜的时候，裂痕产生导致的黑幕动荡，突兀荡开。
“不好！”
起源之神脸色大变，鼓荡全身所有本源，一步站到所有人前方。
“生生不息盾！”
一张玄青色大盾凭空浮现，试图挡住涟漪动荡。
砰！
几乎毫无还手之力，起源神光被粉碎，生生不息盾之坚持了亿万分之一秒后破碎，起源之神僵了一下，身子化为飞灰。
后方的人在起源之神争取到的时间内，一个个有了防备，施展出最强防御，但也在十万亿分之一秒内全部化为堙粉。
太平洋上空，顾延脸色阴沉，身形一闪，遁入他的外神世界，全力张开世界吸纳之力。
许凡看着荡来的涟漪，苦笑一声，将所有生灵被包裹住的真实之光全部化为感觉。
嘶！
涟漪划过时，许凡感受到久违的凉意，好在涟漪没有意志，划过许凡之后，继续划向世间万物。
涟漪所过之处，所有物质和能量化为虚无，但起源大道和有之大道震动，将世界从虚无中再次拉出来。
那些已经被粉碎过的生灵，什么都没感觉到，又一次出现在世界上。
“不够！”
刚出现的起源之神和有之神一众人等脸色难看，这道涟漪不仅在太阳系扫荡，还穿透世界屏障，进入了一重幻想世界，在不断肆掠。
太阳系中，已经撞到黑幕的涟漪，被黑幕反弹，对着太阳系又一次拂过。
一重幻想世界极为庞大，倒是还没有拂过一个混沌大世界，但看样子，安全之神的安全壁垒，绝对挡不住。
许凡沉默不语，又一次将生灵们化为感觉状态，避过第二次涟漪扫荡。
顾延则默默待在外神世界，将那些出现意外的生灵吸走，复活之后又交给许凡。
太阳系中，所有真我修士不断出手，磨灭涟漪。
起源之神再次坐镇大阵中央，不断拍击涟漪，每一次死亡重生后，苏醒第一本能就是磨灭涟漪。
来来回回攻击涟漪上百万亿次后，终于在涟漪出现的第三秒，磨灭所有涟漪。
这一刻，每个人都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哪怕他们依旧本源充沛。
所有人都沉默了，黑幕的恐怖，超出他们想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经过测算，黑幕威能最多只达到52条，也就是混元52重的威能，起源之神都混元81重了，还有融合大道，不可能连一缕涟漪都挡不住。”
青龙王喃喃自语，眉头皱得像个川字。
安全之神长出一口气，缓缓盘坐太空，“是否与融合程度有关？”
“融合程度不同，发挥的威能不同？”
周正站了出来，目光扫向气势低落的众人。
“有这个可能，这里面的威能关系，我们还没有研究清楚，否则，81对52，优势在我，不可能打不破黑幕。”
“黑幕，绝不是无法被打破的，我们刚才已经打出了一道裂痕，它绝不是不可侵犯的存在。”
赵阳也看向众人，沉声道：“周正说的没错，我亲自看到了裂缝，黑幕或许存在一个抵抗上限。”
“我们达不到上限，就无法击破黑幕，它不是真的万法不沾。”
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但低落的气氛，也需要扫除，哪怕只是给出一个信心。
待众人重拾信心后，赵阳再次朗声道：“这次，我们实力已经全部暴露，如果真如我们所想，黑幕后的敌人，也该准备对策了。”
“我们不能慢慢修行好再回来攻击黑幕，必须在这个亿万年等来的战略窗口，一举打破黑幕，否则，后续会出现什么，我们无法预料。”
“这也是大家心照不宣一起过来的原因，机会只有这一次，错过了，我们亿万年的隐忍，将彻底失败。”
起源之神的话，把众人重新拉回现实。
苏晨第一个站出来，凝视着所有人。
“坐以待毙不是我的作风，我支持立刻发动第二次进攻，必须彻底打碎黑幕。”
白衣苏晨紧随其后，“我，终焉之神，支持。”
路平安也站了出来，“我，抽象定义之神，支持。”
赵阳看着苏晨和白衣苏晨以及路平安，心中感动。
周正也站了出来，“道德，支持。”
安全之神微微一笑，“安全，支持。”
原初之神站出来拍了拍起源之神，淡淡一笑，“原初，支持。”
无形的战意重新凝聚在众人上空，虚真之神走出来，捶了起源之神胸膛一下。
“虚真，支持！”
“空虚，支持！”
“失落，支持！”
“...”
一个个混元强者站出来支持，勃勃战意汹涌，外层的永恒境和创始境都陆续表明态度，连最外层的林天，也表达了支持。
周正和安全之神见状，手一左一右拍在起源之神肩膀上，“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