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原因,楼兰和波斯的战事耗费楼兰太多人力物力,再继续打下去对楼兰没有多大的好处,反而和波斯恢复和平,波斯再每年向楼兰进贡物资,好太多。
从各方面斟酌,楼兰王最终决定放波斯王一马。
“楼兰和波斯相邻,两国原本关系友好,因波斯王贪婪野心酿成错误,再回到过去的和平,也不是不可以,就看波斯王愿不愿意接受孤的条件。”
上一次,波斯王断然拒绝了,不晓得这一次,他是否会同意。
奇纳尔希望波斯王答应他们的条件,如此一来,他便能回来向洛竺交代,否则的话,波斯王的下场,可能将落得他无法想象的地步!
…………
奇纳尔领命率领三万军师出战波斯,出发之前,楼兰王给他和一众将士举办一场欢送宴,顺便送走第二日返回各自国家的王子使节。
前两天一场宫变,把赶来祝贺的人给吓得魂飞魄散,甚至有几个在混乱情况中被叛党刺伤差点一命呜呼,幸好御林军及时出现,把他们从阎罗王的手中解救出来。
楼兰王安置他们住进后宫,方便疗伤调养身体,过了两天,受伤的人身体恢复许多,提出归国的想法,楼兰王就着欢送士兵出征的机会,顺便款待他们。
午时,玄天殿乐声悠扬,一群着装清凉的舞姬赤脚于殿中央随乐扭动身姿,脚腕上的铃铛随着舞步,发出叮咚脆响。
她们手持酒钟穿梭在各位王子身边,不时为他们空下的酒樽里斟上美酒,被她们侍奉的臣子们笑得好不愉快,一手搂住一个,趁机在她们粉嫩的脸颊上偷得一吻。
殿内台基,点起上等檀香,檀香的烟雾弥漫大殿四处,袅袅升烟,如梦如幻!
各位官员一边欣赏美人舞动美姿,一边饮酒畅谈,实乃人生一大乐事,他们享受的同时,没有忘记向宝座上那位俾睨天下的王者敬酒,不忘赞叹楼兰人杰地灵,夸赞当地美人倾世容姿。
酒过三巡,即使酒量很好的楼兰王也微微有些薄熏,他像是故意想把自己给灌醉,喝了不少浓烈醇酒。
他一手撑头,健硕的身体倚靠椅背,一双利眸淡淡扫视下方饮酒作乐的众人,眼神迷离,思绪游离。
“圣主,温宿此次访问楼兰,除了献上咱们温宿的宝物,还有样东西想献给您,相信您见了一定感兴趣!”突然,席上一名着深紫长袍的男人面带浅笑,神情恭维开口道。
前几日,突然闯进宫的叛党打断进行到一半的宴席,温宿国想献出的第二件礼物因此耽搁没有机会拿出来,借着即将离开的前夕,他们抓紧时间,把握住最后一次机会。
“哦?是什么礼物?”
楼兰王的态度很冷淡,看起来好像兴趣缺缺,对他口中的礼物一点不感兴趣,那位紫衣男子却并未沮丧,反而胸有成竹,似乎料到自己献上的东西一定会博得君王喜欢。
在场其他人,均被紫衣男子神神秘秘的举动勾起了好奇心,不由伸长耳朵,想听清楚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一年前,西汉使节出使楼兰,献上诸多瓷器不说,那件传世珍宝金缕玉衣,可谓令他们所有人大开眼界,不知温宿王子准备了什么宝物,敢口出狂言,一副自信爆棚模样。
除了楼兰王,所有人翘首以盼,就连一些傲慢的大臣,也想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关子。
终于,众人万众瞩目下,几道铃铛脆响声传来,一道白色的身影从门外慢慢走进来,印入众人眼里。
这………弄半天不就是个舞姬吗?有什么可看的?!
大家摇头大失所望,重新落座窃窃私语,脸色看起来非常不满,很不看好他送的这件礼物。
温宿王子送礼前也不打探打听打听,自打楼兰王继位以来,向他献上美人的人多不胜数,有的被楼兰王当场拒绝,有甚至因此掉了脑袋。
犹记得几个月前,有两位大臣上奏建议圣主纳妃,没想到弄巧成拙,因此遭受重刑,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提这件事,今日温宿王子剑走偏锋,想用美人讨好楼兰王,恐怕………要吃闭门羹了!
大家幸灾乐祸,很想看看温宿王子下场如何,结果那温宿王子恍如不知,脸上依旧挂着自信者的笑。
他挑了挑眉,冲进殿的舞姬说:“还不过去拜见圣主?”
“是。”
舞姬闻言照做,迈动莲步走到离圣驾几步远止住,轻轻福了下身,动听的声音传入每个人耳中:“莲儿拜见圣主。”
不等楼兰王反应,温宿王子又道:“快快摘下头纱,叫圣主看的更加清楚些吧!”
“是………”
舞姬羞涩点头,取下罩在头上的头衣,一张白皙容颜,顿时暴露人前!
‘哗’
“你…………你…………”
全场哗然,目瞪口呆,一脸震惊之色。
这不是………不是王后娘娘吗?!
怎么会………
她怎么会死而复生呢?!
女子身着一袭白衣,素色的着装未用任何饰品作装饰,一头浓密长发未系未鬓,随意披散身后。
她头戴一顶雪白毡帽,帽沿中央,镶嵌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珍珠温润的光衬的她的眼眸,更加水晶剔透。
她的着装,她的容貌,她的妆容,甚至她的眉型和唇色,都和生前的依纱一模一样!
不仅他们震惊,阿吉等人同样感到惊愕,他们看着下面的白衣舞姬,仿佛看到活着的王后娘娘。
像…………
真像哪…………
举手投足,神态动作,真是像极了!
难怪温宿王子胸有成竹,一点不介意大家的嘲讽声,原来………原来他手中握有一张极其重要的王牌啊!
不知圣主………他作何感想?
所有人第一时间看向宝座上的楼兰王,想看他是什么反应。
出乎大家的预料,他反应特别平静,一双幽深的蓝眸定定落在舞姬身上,泛着捉摸不透的幽光,刚毅的脸庞依然面无表情,叫人猜不透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