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龄有点不忍心了,或许是一种雌性的天性,他这种情绪不像是装的。
至于他为何会变成这样,难道是接受荧惑时间太长了,脑子坏了?
等见到刘崇离再问问他吧。
她一记刘崇离亲手教的手刀,让临安再次晕倒。
望越实在不忍,小声抗议,“您至少让刹主吃点东西再让他晕,他已经许多天没吃东西了……”刹主虽然已辟谷,可是如今负伤自身根本循环不开,必须得有外界的五谷相助。
没理他,李月龄让唐虞先回去了,然后对望越招招手。
望越靠近前来。
“你说吧,他是怎么回事?”
望越想着反正也是落在她手里了,她还有个厉害之人帮衬着,况且他与刹主,对于七绝刹也就是那么回事,而且,他感觉这个应该不会比七绝刹更坏。
“我与刹主曾经是这大漠一个失落家族的孤儿,我本是家主身边的人,刹主一直是我在照顾他,当年主母为了让我们活下去,狠心将我们抛下,自己跟仇人走了,自此没了音讯,也给小主人留下了永久的噩梦,这就是为什么他叫你娘,说起来,您与主母还真有点相似之……”
他还没说完,李月龄一巴掌就呼过去,又是娘!
她目光冰冷,看着捂着脸的望越,恶狠狠道:“再说一句,信不信我让你脱了衣服去跳钢管舞!”别说,这个想法不错,望越的劲男身材很符合。
望越无比委屈,他只是那么一说,不是她让他说的吗……
真冤枉!
李月龄脑子飞快的转了转,坐回座位。
“望越小盆友,想必你也看清了当下的局势,七绝刹现在除了小喽啰,其余人连个影都看不见,而我抓你们也不为了杀你们,不妨把一些知道的东西,给我说说,也可以让我有理由对你们宽宏处理。”
望越识时务,立马交代了一堆七绝刹的破事。
其中有一条让她很感兴趣,就是他曾偶然遇见过阴烛喝人血。
望越说当初他看阴烛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像是在吸食续命之物一样,而且,还感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异样可怖气息。
这大概就是任小子背地里做的不为人知的事情了。
李月龄思索一二,再次看向望越。
“你之前说临安的身世还没说完,继续说。”
望越看了她一眼,感觉着右半边脸上还没消退的火辣辣感觉,先给自己下了个警告:万万不可再提小主人母亲之事。
“之后,我与小主人被七绝刹的先刹主掳走,并在他的教养下成为卖命的杀手,那是个可怕的炼狱,只有听从与不断地战斗才能活到最后。到了后来,我们才发现了其中可悲,七绝刹本就是一盘散沙,成为势力之人假托之手,由于我与小主人坚定不依托任何势力,便被先刹主定为了新一代刹主,管的也是刹里一些零碎之事。”
“我听说,七绝刹背后有六支力量?”李月龄悠悠问道。
“是的。”
“都有哪些?”
“六支力量也是外界所传,一为禹州任先生,二为合欢派闻人兰,三为江峰林海之,四为幽梦谷……”
李月龄对他说的后几个并不了解,只是暗暗记下来了。
她清清嗓子,走过去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望越的肩膀。
“放你们出去,这辈子怕是不可能了,如今,你们有两个选择。”
望越嘴角扯了扯,静听。
“一呢,就是跟着我,我指东你们不准打西,我让你们擦地你们不能擦桌子。”
“二,请参照上一条。”
望越听得差点没岔气,他不可思议的抬头望望这女子,见她虽然长相娇小,却似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场来,明明修为不高,到底是怎样的一种能力,让人生畏又信服呢……
李月龄早已经观察过两人,一个望越,不论是用筮法占卜还是面相学看,都是极其忠厚忠心之人,日后修行,有这样的人帮衬,绝对是上乘之选。
至于临安,她看得出来望越对这个小主人是极其尊重呵护的,他倒是个一品灵根,很擅长金系仙法。
这两个金丹高手,可比那个唐虞要好用的多。
望越思量一番后,单膝跪地,抱拳,“我们两人本就无依无靠,被掳到七绝刹混日子罢了,但我们非杀戮深重之人,若能为您效劳,自此脱离苦海,自是好。只是,希望您能多多善待小主子,他……”
望越还没说完,不知什么时候地上躺着的临安蓦地站了起来,眼中神采奕奕,闪烁着光,看着李月龄,撒娇般道:“娘,不论怎样,只要您不丢下我,我和望越什么都愿意……”
他还没说完,李月龄已经“腾腾”往他的方向去,又叫她娘,今天若不打他个满地找牙,她就不姓李!麻蛋。
那边望越是个眼疾手快的,见状,赶紧过去捂住小主子的嘴,急急拽着临安后退,“您打望越吧,小主子现在精神状态不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什么。”
李月龄忍住怒气,这两个人好容易收过来,为了拉拢人心也不是收拾那临安的时候,也罢也罢。
她转身而去。
什么时候她也得再美美颜了,怎么总让这群玩意叫她娘可不好,她可没这么挫的儿砸!
……
找寻任先生踪影的事情,白不误是不会帮忙的。
李月龄从爹那里拿了点任小子不知哪里掉的毛发,幽怨的看了眼树林里幽静小湖泊上的小舟,那小舟里半躺着妖孽一般的白不误,还有一个白衣纱裙的娇滴滴大美人,也不知道他自个从哪里寻来的。
反正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动的。
只能任由那对狗男女,光天化日,污人眼睛!
她深呼吸几下,捏着任小子的狗毛,开始念念叨叨。
“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动静有常,物以类聚……”
“妈咪妈咪哄,以任家小子此毛,定任小子之位。”
“以风听其声,以土寻其迹……”她快念不下去了,额头上滴下几个汗珠。
他妈白不误有病是不是,揽着美人,将舟开到陆地上脑子灌水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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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做什么呀,白公子。”美人倚靠在白不误的臂弯里,娇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