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一脸心事的走了。
消失在了陈腊栖身的院门外。
望着那紧闭的大门,混迹江湖多年的陈腊却感受不到半点的安全感。
他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他这栖身的院落之外,到底围了多少个想要缉拿他为功的朝廷眼线。
甚至这些眼线还有可能分属不同的几个朝廷衙门。
不然,就凭他对那卧虎寨山匪的了解,哪里还有七拐八绕的步骤,以至于委托,或者说恩威并施的找赵桓替他跑这一趟。
至于他跑不跑的到地方,又或者能不能说动山匪把人带回来替他卖命,亦或者干脆舍弃一切过往直接跑路,这与死定了的他并无任何关联。
他已尽了最大的努力搅动这潭混水即可。
而此间的事,也被周遭盯上的锦衣卫们暗册记录下来,连带着连日来新野县发生的大小事情,一同汇同上级,再由上一级的锦衣卫千户整理一省,乃至周边数省有牵连的大小事,如同山东曲阜粮草动向及家族密会等内容,一并发回了应天府大明宫。
时维九月,序数三秋。
应天府近海,境内已有些秋凉。
御书房内早早焙起了小火炉,现煮上一壶小青团,碰上一本皇宫内珍藏的史书孤本,看着其中许多与后世版本并不雷同的史料,颇有一种后世网络吃瓜之感。
结合着当时的环境,人文条件,剖析着当时的历史,再去品读当时的一些着作,颇有一种重新认识了世界的新鲜感。
望着常升手捧着一把紫砂小壶,既暖胃又暖手,膝盖小毯,手不释卷的躺在摇椅中,如此悠哉养生的模样,坐在御案之后,接连处理着“秘书团”提炼奏章的朱标,此时很有种直接把手中奏书摔到他脸上的冲动。
虽说历经了奏书评级,规范了奏书格式,外加秘书团预处理,提炼核心要点,搜罗对应资料。
整个大明朝的政务强度,已经压缩到了只有原本的三四成左右。
但整个大明朝上下阖需处理的政务依旧是不少的,尤其是最近还推开了田亩清丈的大项目,项目节点进程,新增事项,人员调配,罚没的再分配人员的奖惩等等,使得最近的政务强度比之没有秘书团之前,也好不了多少。
要不是祁胜前最近历练出来,基本可以独立负责刑狱一摊,事后再打回刑部复核一遍,有所争议的再呈送御前,减少了一部分工作量。
冯太医都得再次上门预警了。
如此情况,怎能让朱标这个顶级牛马附身的老板,对常升这个在他面前颜面开大摸鱼的员工不气呢。
可问题是。
这货不仅懂得摸鱼,还摸的他无话可说。
田亩清障的项目,几乎是他一手包揽的,所有呈送到御前的,都带着朱标所有想知道的内容,出现的问题也总结,并且提炼出了对应的方案并延伸出后续同类对应问题的普适性处理建议,提炼成册。
若不是锦衣卫的暗册里,还不时预警着白莲教等不安定因素蠢蠢欲动。
就这套完善的方案在手,朱标都想直接忽略掉第三轮在几个藩王辖地的试点,直接北境全面铺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