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
薛远听到旁边花架旁传来的声响,眼神凌厉望去。手中仍保持着搂住青年的姿势,将青年的脸完全遮挡在身后。
薛远冷声质问来人,“周锐,没想到你还有偷窥别人的癖好?”
谢时微顺着薛远的眼神望去。
便见紫藤花花架后走出一道高挑阴冷的身影。
“爷爷找你上台致辞!”
周锐狭长的眼尾压着讥诮解释来意。
但是他的目光却颇为戏谑地在薛远和谢时微两人交叠的衣摆、湿润泛红的唇色上停留了一瞬。
他看着警惕意味非常的薛远,鼻腔溢出冷笑。
“薛远,我劝你们两人还是收敛一点,老爷子眼里可容不下他的宝贝孙子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薛远的眉头划过不悦,声音依旧冷漠:“这就不劳你操心了,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周瑞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这场声势浩大的接风宴,让他彻底沦为上京上流圈子的笑柄。
不仅是外面人,就连自己的母亲盛繁枝都对自己冷嘲热讽,唾弃辱骂。
周锐盯着眼前取代他原有位置的新的“周家大少爷”,目光阴冷。
他的声音压低,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恨意:“薛远,你再如何嚣张,也改变不了你只是一个私生子的事实,要想在周家站稳脚跟,妄想和我争夺周家的家产,你还不配!”
薛远的眉宇间浮上一抹不耐烦,眼神冷冽如刀。
他迎着周锐的挑衅,冷笑道:“鹿死谁手还不一定,配不配不是你说的。”
周锐拳头在身侧紧握,指节发白。
“那我们走着瞧!”
——
谢时微站在洗手台前,清凉的水流滑过手指的肌肤,带来一阵微小的刺激。
被水沾湿的白皙指节上依稀可见几道泛红的咬痕。
咬的不深但是却有种宣誓主权的意味。
“跟小狗似的……”
谢时微睫毛轻轻颤动,神色无奈洗掉上面某人残留的口水。
水珠顺着根根分明的指骨滑落,溅起细碎的白色水花。
谢时微低头看了眼腕表,距离薛远致辞结束还有一段时间,便打算整理一下衣着仪表再出去。
就在这时,卫生间的门被猛地推开。
谢时微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踉跄的脚步声。
“大美人,没想到你也来参加薛远的接风宴了?”
刺耳的声音带着醉意,语气轻佻又放肆。
谢时微转身,只见虞山阳摇摇晃晃站在门口,西装皱巴巴,领带歪斜,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谢时微忍不住蹙眉。
虞山阳的眼神却在触及到谢时微的正脸时更加一亮,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欲望。
眼前的美人眉眼清冷,月白色西装衬得他愈发矜贵,仿佛一块冰清玉洁的冷玉。
不过……这冷玉再冷,多玩玩就烫了。
“也是,你是薛远的姘头,来这里参加宴会也正常,只是你现在怎么没和他在一起呢……”
虞山阳眼神直勾勾盯着谢时微,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日未见,如隔三秋,我这几个月可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啊!”
谢时微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他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干手指上的水滴,语气冷淡:“让开。”
他并不想和这种恶心的酒鬼纠缠,抬步便想离开。
虞山阳却像是没听见似的,神色嚣张地堵在门口。
“大美人,多好的日子,别急着走啊……”
虞山阳目光肆无忌惮地在谢时微身上游走:“薛远上次打我的仇,我还没报呢。既然你现在是他的姘头,那就以身肉偿,替他消灾吧!”
“看在你的面子上,那我以后就不跟薛远计较了!”
他说着,忽然冲过来伸手抓住谢时微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虞山阳,你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谢时微用力挣脱他的手腕,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看来上次薛远给你的教训,你又忘记了。”
“哈哈,可惜薛远现在又不在?!难不成你每次遇险,他都能及时来救你?”
虞山阳眼神死死盯着这张清冷不屈的漂亮脸蛋,充满了欲望和自大狂妄,“大美人,我可是一直对你心心念念,难以忘怀,跟着我吧,我不会亏待你——啊!”
虞山阳话还没有说完,谢时微便狠厉反手扣住他的手腕,猛地一拧。
虞山阳痛呼一声,整个人被掀翻在地,后脑勺重重磕在瓷砖上,发出一声闷响。
谢时微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看一只肮脏的蝼蚁。
“你……你敢!”
虞山阳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谢时微一脚踩在胸口,力道大得他好像听到了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
谢时微冷冷地看着他,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虞山阳,你是不是觉得,我看起来很好欺负?”
话落,无数拳打脚踢全部精准落在地上人的身上和脸上。
虞山阳根本没想到,面对独自一人的谢时微,他竟然毫无还手之力,只有挨打的份。
半醉的他完全忘记了上次谢时微也曾经这样痛殴过齐天昂,那时候他高高在上站在一旁,只觉得齐天昂过于废物。
没曾想,这个贱人是真的有点本事!
虞山阳被打的浑身痛的蜷缩在地,痛苦呻吟低声求饶。
“啊!别打了……放过我吧!”
“……我再也不打你的主意了!”
谢时微捏着有些泛红的手骨,发出清脆的声响,冷冷道:“可惜,你说晚了!”
他根本没打算这么简单放过他。
说着,他俯身一把扯住虞山阳的领带,将他拖到洗手台前,猛地按进装满水的洗手池中。
“呜呜……”
虞山阳拼命挣扎,水花四溅,却始终挣脱不开谢时微的钳制。
直到他几乎窒息,谢时微又怜悯地给了他一丝喘息的机会,然后又无情按下水中……
三四次的重复循环,谢时微才无趣地放开手。
任由虞山阳瘫软在地上,像条死狗一样大口喘着粗气。
谢时微垂眸而下,声音夹着刺骨的冷。
“不用薛远在,我也能教训你。”
上次在春城度假村,这人背后搞突袭给他注射针剂的仇,他谢时微今天算是亲手报了。
虽然当时薛远给他出过气。
但总归还是自己出手解气。
“贱人!贱人!你……你给我等着……”
躺在地上的虞山阳,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声音颤抖着用手指着时光,眼中满是怨毒。
“不过是个被人玩的东西,等我出去后,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贱货……你会后悔的……”
对于虞山阳的污言秽语,谢时微倏然冷笑一声,红唇勾起一抹邪恶的笑。
“想出去,哪有那么容易……”
虞山阳心下大骇,声音害怕道,“你还想干什么?!”
“我告诉你!杀人可是犯法的!”
谢时微却懒得再看他一眼,径直蹲下身,动作利落地扒下虞山阳的衣服和手机,随手丢出窗外。
然后,他像拖垃圾一样将虞山阳拖进厕所最里面的隔间,锁上门,将空调温度调到最低。
做完这一切,他拿起卫生间门口的“厕所维修中,暂时不可用”的牌子挂在门外。
轻轻拍了拍手,仿佛刚刚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谢时微站在紧闭的门外,低头闻了闻衣袖,沾染上的其他男人的气息让他眉头不由紧皱,清冷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悦。
他拿出手机,给薛远发了条消息:“有点累,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