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泽枫不悦道:“什么舅哥?别乱叫?”
又看了一眼白珊珊,白珊珊低头吃莲子酥,郑诚上前,抱拳俯首道:“是昨日楚舅哥和徐舅哥定下来的事,想来珊珊还没来得及告诉您呐!舅哥,若以后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望舅哥指出,我一定改正。”
穆泽枫面色凝重,低眸不语,怪不得珊珊昨日回来心情就不好,珊珊乃是从小跟在他身后长大的,说什么也是我家的,倒是让别人说定了婚事,他还不知道。
穆泽枫眼眸犀利,语气冰冷道:“何四,带几个人,我们去安义侯府。”
白珊珊见此站起来问道:“泽枫哥,你去哪啊!”
穆泽枫语气冰冷道:“我要去找一下另外两个表弟,谈论一下家事。”
白珊珊还没说话,郑诚道:“楚舅哥他们今日一早,就离开了。”
白珊珊蹙眉道:“离开了?”
郑诚点了点头,道:“是呀!我爹和他们一起走的,说是军中有事,就连徐舅哥都走了。”
白珊珊低眸不语,穆泽枫看向白珊珊,看着白珊珊脸色不悦,也是知道白珊珊心里不舒服。她喜欢那个人,虽然高不可攀,但此次行为真是太过分了。
穆泽枫看着白珊珊难过的样子,心疼道:“珊珊……”
白珊珊心里也很难受,他,竟然没有一句解释的话,就这样离开了……
“安佑街那里还有事,我去看看。”
星霜荏苒,居诸不息。时间就这样过着,一个月过去了。
夜幕降临,白珊珊正打算回房休息,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徐云,徐云恭敬的走过来,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了白珊珊道:“白姑娘,这是我家大人寄来的书信。”
白珊珊接过一目十行的看完,蹙了蹙眉问道:“廖志成是怎么死的?”
徐云道:“是陈康杀死的。”
白珊珊点了点头,如今温家军已统一,上下一心,除去奸细,安常处顺。看来此事很快就解决了。
徐云看白珊珊未说话,道:“公子让我告知白姑娘,保护好郑诚。廖志成来时带了三万精兵,但跟在身边的只有一万,剩余两万不知在何处,公子怕这些人会报复安义侯,抓住郑诚威胁安义侯,所以公子让我提醒一下白姑娘。”
白珊珊点了点头,又问道:“他,还有别的话么?”
徐云摇了摇头。
白珊珊神色落寞,眼眸低垂,道:“我知道了,我会保护好郑诚的。”
徐云抱拳道:“告辞。”说着就已不见人影了。
白珊珊抬手看了看信,信里陆宴说了他们的计划一切顺利,让她放心,照顾好自己,就没再说什么了。楚君辰却没什么话要交代的。
白珊珊看了眼漆黑的屋外,将手中信用内力化尽,转身进了房里。
第二日傍晚,郑福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道:“白姑娘,我家公子在这里么?”
何四摇头道:“郑公子今日来了,午时过后便离开了。”
郑福语气着急道:“可是公子现在都没回来。”
何四:“你们去你家公子常去的地方找找。”
白珊珊正和穆泽枫出门,两人一边走一边道。
穆泽枫:“珊珊,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两三日就回来了。”
白珊珊点头道:“好,知道了,注意安全。”
郑福见白珊珊走出来,连忙迎过去问道:“白姑娘,我家公子在么?”
白珊珊摇了摇头,道:“怎么了?发生何时了?”
郑福愁眉苦脸道:“早上公子说要来找你,这天都黑了,人都没有回来,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这,这我怎么和侯爷交代?”
白珊珊想了一下,今日郑诚确实来了,后面走了,白珊珊道:“他今日确实来了,但用过午膳后就离开了,现在还没有回来么?”
郑福面色凝重,用力的摇了摇头。
白珊珊想到什么,立即转身道:“何四,你去找……”
“白姑娘。”
白珊珊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徐云走了过来,徐云抱拳道:“郑公子已经送回府里了。”
郑福听后,立即喜上眉梢道:“真的么?”说着就往安义侯府跑去。
白珊珊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徐云抱拳道:“郑诚今日被两个黑衣人给绑了,我们一路跟踪,刚刚将人救了下来。”
白珊珊皱了皱眉道:“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开始行动了。”
穆泽枫问道:“珊珊,发生什么事情了?”
白珊珊神色有些严肃道:“有人恐怕对郑诚不力,无碍,我会保护好他的。泽枫哥,你早去早回。”
穆泽枫点了头道:“嗯,你也要小心,何四照顾好姑娘。”
何四双手抱拳,目送穆泽枫离开。
白珊珊送穆泽枫离开后就去了安义侯府,府里安静的很,徐云一路带着白珊珊走进郑诚的房里,郑诚躺在床上,郑福跪在一旁,脸色苍白。
那日的老军医正在给郑诚号脉。
白珊珊走进去去,老军医正好收手,白珊珊问道:“周老,如何了?”
老军医摸了摸胡须道:“只是小伤,好好休养即可,郑公子受了点惊吓,我一会再开一些安神药。”
白珊珊礼貌的点头,看着跪在一旁的郑福道:“多谢。郑福,还不赶紧去送周老。”
郑福连忙起身,送周老出门。
白珊珊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转头问道:“徐云,你可知绑他的是何人?”
徐云思索道:“看他们的行为和武功上,像军中之人。”
白珊珊点了点头,道:“那有可能是那些人。”
“咳…咳咳…咳”
白珊珊低头看去,郑诚已经醒了过来,白珊珊关切道:“你醒了?”
郑诚点了点头,想起身就发现左手刺骨的痛,低眸看了一下手,才看到自己的手用纱布包扎着,这才刚起下午的事,忍痛起身连忙道:“珊珊,珊珊。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
白珊珊点了点头,语气严肃道:“我知道,以后你不要随意出门了。徐云,郑诚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郑诚不解道:“我,我平日没得罪什么人啊!最近更是没有出入什么烟花之地,怎么会有人杀我呢?”
白珊珊想了想,道:“是有人想用你去威胁安义侯,安义侯如今远在边境,自然不能护你周全,为了你的安全,你最近不要出门了,好好待在府里,徐云他们会保护你的。”
郑诚拉住白珊珊的手,忍着手上的痛道:“那你也来这里住吧!你要是出什么事,怎么办?”
白珊珊默默的抽出手,道:“你才是他们的目标,我不会有事的,既然病了,那你好好休息吧!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
郑诚拉住白珊珊的手,可怜兮兮的看着白珊珊,道:“你今晚陪我吧!”
白珊珊转头看了一下徐云,徐云转头看了看右侧,白珊珊将郑诚服下,盖好被子,道:“我还要安排一下府里的侍卫,保护你的安全。你好好休息吧!我明日来看你。”
徐云看着白珊珊语气温柔,但话语间并没有什么感情,他虽然与白珊珊不相熟,但也相处了很久,白珊珊从当初的俏皮灵动,生气勃勃的样子,到现在沉熟稳重,少言寡语,尤其是国主和大人离开后,白珊珊似乎就没有再笑过,与郑诚也一直都保持着距离,没有一丝逾矩,好像还越来越远了。
郑诚见白珊珊这般说,只好作罢。
白珊珊在床边坐了一会,就离开了。
“徐云,郑诚的安危就靠你们了,他万不能出事。”白珊珊嘱咐道。
徐云点了点头,道:“白姑娘。”
白珊珊以为徐云还有什么事,一脸疑惑的看向他,徐云低眸思索片刻后道:“白姑娘,你也注意安全。”
白珊珊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咚咚咚……咚咚”
两日后,夜半时分。
何四风风火火冲进府里,急匆匆的敲着白珊珊房门,少倾,白珊珊打开房门,就见何四面容凝重,喘着粗气。
白珊珊看着何四的样子,就知道出事了,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何四心急如焚道:“姑娘,不好了,遂州城被包围了。”
白珊珊蹙眉,一时没听懂,问道:“什么?”
何四大惊失色道:“姑娘,你快去城墙外看看吧!”
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白珊珊道:“等一下。”
白珊珊关上房门,快速换好衣服,和何四走了出去。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城墙外的旷野上布满了黑压压的士兵,每个人都身穿铠甲,手握刀戟盾牌,整装待发,好似下一秒就能提枪上马,冲破城门。
何四惴惴不安,道:“姑娘,这……”
虽然他和穆泽枫走南闯北见过很多,但是头一次见过这兵临城下的场面。
白珊珊也想到徐云前几日的话,面色凝重,语气严肃道:“何四,你赶紧去安义侯府,将徐云叫来。”
何四点头,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没一会,徐云就来了,看到城下的情况,神情也是严肃。
徐云拧眉道:“白姑娘,这些人有可能就是廖志成的那些精兵。”
白珊珊点头道:“他们就是,他们虽然穿着齐国军装,但手臂上绑着蓝色带子,是叛军。”
徐云眉头紧锁,道:“他们有两万精兵,这遂州城里恐怕一万士兵都没有。”
白珊珊抿了抿唇,语气低沉道:“徐云,你可还能传信出去?即刻传信,将这里的事,禀告给国主。”
徐云沉吟片刻,低沉道:“只能一试了。”
白珊珊转身就要离开,徐云道:“白姑娘,你去哪里?”
白珊珊停下脚步道:“去找本地的县令,让他来处理。”
白珊珊带着几个侍卫直直的冲进县衙,将县令闵文带到城墙上,闵文看到城墙下的人高马大的士兵,直接腿软的坐在了地上。
“闵县令,你看到了,遂州城里有多少装备军?”白珊珊询问道。
闵文哆哆嗦嗦道:“算上府衙内的人,也仅仅只有五千人啊!”
白珊珊低眸不语,面色阴沉。
徐云走过来道:“白姑娘,信鸽飞不出去,刚出城就被人射下来了。”
闵文惊恐万分,眼眸无神道:“这,这可怎么办?难道,天要亡我遂州?”
徐云面色不悦道:“你身为一州县令,怎可如此杞人忧天?还不赶紧想办法。”
闵文惊恐道:“这,这城外恐怕有两万人,且都是精兵强将,我们遂州城所有侍卫加起来不足万人,这,这,这该如何对抗呢!这好好的,怎么会有军队包围我随州城呢?”
白珊珊道:“是叛军。”
闵文瞳孔放大,不可置信道:“叛军?难道?有人谋反?”
白珊珊并未回复,低眸看着城下的人。
徐云紧锁双眉,道:“白姑娘,我这就召集下属,杀出重围,将你们送出去。”
白珊珊摇了摇头,垂眸道:“锦衣卫只有六人,城外这些都是精兵,且身经百战,你们恐怕……拼尽性命也无用。”
闵文看着二人,疑惑道:“你们……是锦衣卫?”
白珊珊没有理他,若有所思道:“无论如何,也能让他们破了随州城,他们是叛军,若遂州城破,颍州,贺州也危已。”
闵文皱眉,道:“那…,这可如何是好?”
白珊珊眼眸坚定道:“闵大人,趁现在不知情况,召集所有人,只要是身强力壮的人,都叫他们站到城墙上来。”
徐云听了白珊珊的话,眼眸明亮,道:“白姑娘,是想虚张声势?”
白珊珊点了点头,道:“兵临城下,围而不攻,就说明他们并不知道这遂州城内的装备军到底有多少人。他们不敢贸然进攻,只要我们装作城内人很多的样子,一时半刻,他们不敢进攻。”
徐云点头,抱拳道:“白姑娘不愧是将军之女,真是虎父无犬女,徐云佩服。”
白珊珊从刚开始的慌张到现在的冷静,还能想到计策对敌,兵临城下不惊,此乃大勇也。此等心性,他一个男子都自愧不如,与那县令大人相比,更是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