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心回来之后将爹爹点话仔细地转述给我听了。我深以为然,我到底还是太年轻了,还是爹爹经验老道一些。
确实这一系列的发现太过巧合了,万一真的是圈套,我如此急匆匆地去告诉魏廷煜,他若真的是信了我,一举攻进来,岂不是害惨了大家?
我心里暗暗着急,如此一来,我还得找个机会,再去探探才行。
“想什么呢?”我正在想办法,魏廷烁推门进来了,我笑了笑,起身迎他:“没想什么,只是想着,这个光景了,只怕是外边桃花都开遍了吧。”
“想去看桃花了么?”魏廷烁柔柔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有些赧然:“确实想出去看看桃花了,成日里关在这房间里。着实闷的很。”
我见他不言语,便自嘲地笑笑:“罢了,呆在这里也挺好的,每日里发发呆,很快便蹉跎过去了。”
魏廷烁看着我,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心疼:“星儿,是不是我把你关的太紧了,令你很辛苦?”
我笑了笑,伸手挽住他:“没关系,你不是没有安全感么?若是我成日呆在这屋里,能让你好受一些,便这样呆着吧,只是无聊了些,还能熬得住。”
魏廷烁捉着我的手臂,有些歉然:“对不起,因为我,令你难受了,你越是这样装作没事,我的心里越是难受,你应该是一只快乐自由的白鸽,我确将你囚成了金丝雀。”
我闻言垂下了头,我心里确实是难受的。
魏廷烁见我如此,赶紧上来揽住我,放柔了声音:“星儿,我带你去看桃花儿,好么?”
“当真么?”我有些欣喜。
“嗯。”魏廷烁点点头:“此时是桃花盛放的季节了,护国寺的桃花最好,我们去那里看,好么?”
“好。”我点点头。
魏廷烁言出必行,立刻拉着我便往外走。我便依着他,随他去了。
魏廷烁一路牵着我出了宫门,一路上的宫女太监纷纷低头回避。出了宫门以后魏廷烁翻身上了一匹骏马,伸手将我拉了上去。
我抓紧马缰,尽力自己坐稳,魏廷烁将我护在怀中,双腿一夹马肚子“驾!!”骏马便撒开蹄子,飞驰而去。
魏廷烁拥紧我:“害怕么?害怕便抱着我。”
我才不要......我还是僵直着身子,紧紧地抓住马缰。
魏廷烁见我如此坚持,笑了笑,抽了两鞭子,马匹便如离弦之箭一般,风驰电掣地飞奔起来,我实在是抓不住了,整个人摇摇欲坠,眼看就要跌落下去。我只好闭上眼睛,紧紧地揪住魏廷烁的衣襟。
“呵呵。”魏廷烁轻笑出声,调侃我:“怎么,刚才不是还廷硬气的么?现在怎么主动贴上来了?”
我闭着眼睛斥道:“你耍赖皮!小人!”
“哈哈哈哈哈。”魏廷烁朗声大笑,十分开怀。
不知跑来多久,终于到了目的地,魏廷烁翻身下马,伸手将我接了下去。
我们没有直接策马到寺门口,而是在山下便下马了,山上桃花灼灼,护国寺掩映在缤纷桃林之中,美轮美奂,更显的佛法无边,佛寺庄严。
魏廷烁随手将马匹拴在一棵树上,便过来引着我,向山上走去。
“马匹拴在这里,不怕被人牵走了么?”我疑惑地看着他。
魏廷烁笑了笑:“还有人敢牵走我的马么?”
我翻了个白眼:“谁知道是你的马啊?现下京城里乱糟糟的,你这样只身出来,很危险的。”
魏廷烁饶有兴趣地拦在我面前:“我怎么是只身出来?不是还有你么?难道你不保护我啊?”
我哭笑不得:“我自己都是被囚的金丝雀了我怎么保护你啊,有歹人便让歹人直接把你掳走算了,我落得个清闲。”
魏廷烁笑道:“好啊,我算是见识了,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你竟然要让歹人将我掳走?”
我认真地点点头:“若真有歹人掳走你,我定要好生谢谢他才是。”
魏廷烁笑着摇摇头,结束了这个无聊的话题,上来揽住我,与我一起上山。
“其实我并非只身出门,也不会让你置身在危险里,在你看不见的地方,起码有二十个暗卫在跟着我们。”魏廷烁还是向我解释了一番。
我本来还觉得十分轻松,听他这样一说,瞬间就觉得四面八方都是眼睛在盯着我,十分毛骨悚然,连脚步都凝滞了。
魏廷烁见状,觉得很好笑,安慰我:“想什么呢,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暗卫,不会窥探我的隐私,只有在我遇到危难的时候,才会出现。”
闻言我才觉得好受了些,继续向前走着,走了几步才发现,魏廷烁没跟上来,我疑惑地回过头看着他。
“我已经吩咐过所有的暗卫,我们在一起时,若是遇到了危险,他们会先救你。”魏廷烁深深地看着我。
我被他的眸光灼烧的心头一烫,赶紧转过身子,心里很慌乱,魏廷烁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他是想告诉我,他将我放在了,比他自己更加重要的位置么?
我不知如何回应他的这份深情,只好垂着头,闷头向前走去。
“唉......”身后传来了魏廷烁的一声长叹。
魏廷烁几步追了上来,追上来时已经调整好了表情,又是一副轻松乐观的模样,意气风发,十足的少年郎模样。
他伸手从路边的桃枝上折了几支好的,递给我:“你不是喜欢么?给你。”
我看了看,没有伸手去接。
“怎么了?”他见我不接,有些诧异。
“这些桃花,好端端地开在树上,还能盛放一段时间,你如今将它折了,很快它便枯萎了,因为我们的自私,占有了它,令它痛苦夭折,与我有几分相似,由己度人,我便不想要了。”我闷闷地看着脚下。
魏廷烁有些失落:“是么,我看你以前折梅花也折的挺开心的,没想到你现在竟会为桃花伤感。”
我笑笑:“此一时彼一时,彼时并不似如今的心境,那是也还不知道,被折下,有多疼。”
魏廷烁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沉思了片刻,终是沉声道:“即便的疼,我也必须要占有它,也要折下它,插养在我的花瓶里。”
他看着我:“星儿,你只知道花儿会疼,你又岂知我也会疼呢?我现在只坚信,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