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动弹了,只得僵硬着身子保持着现在的姿势。
抱了许久,他叹息了一声,用下巴蹭了蹭我的头顶,松开了我,我才急急挣脱出来。
他看着我笑了笑,没说什么,起身走去窗边朝外看了看:“雨停了,天色也清透了,应是不会再有雷电了。”
魏廷烁伸手关上窗扇,转身看着我:“你且休息吧,我这便回去了。”
回去了?我疑惑的看着他,没有问出口。
他看着我疑惑的表情笑了笑:“怎么?舍不得我啊?”
我剜了他一眼。
“呵呵,舍不得我我也得走。”他整了整衣衫。
“为何?”我忍不住问出口来。
他见我果然中计,十分得意,凑过来在我耳边轻言细语:“太难忍了,再待在这里我要爆炸了。”温热的气息随着话语喷在我的颈项间,痒痒的,他说完突然贴上来亲了一下我的耳垂。
我瞬间被点燃了,举起拳头打他,他轻松握住我的手腕一俯身把我压在榻上,笑看着我:“别再勾引我了,老实一点。”
“......”
我又羞又恼,敢怒不敢言。
“好了,我走了,明日再来瞧你,你要乖乖的,好么?”
我撇过头,不做声。
他低下头来吻我的颈项,戏谑地笑着:“不回答我么?那我可就要亲你了。”
“好好好好好。”我急急答应他。
“呵。”他起身:“乖了。”
魏廷烁让我躺好,轻轻替我盖好被子,这才放心地离开了。
真的是惊魂的一夜,直到他关门走远了,我才安下心来,真的是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哪天一个不小心,便会被他吃干抹净,实在是太可怕了,比打雷更可怕。
听着屋檐滴水的声音辗转反侧了许久才来了睡意,酣然入梦,梦里似乎梦见了魏廷煜,他离我好远好远,我们之间似乎相隔着千山万水,他神情悲戚,我拼命奔跑着朝他奔去,却在将将要触碰到他时,被突然出现的顾凌薇狠狠一把推入了江河里,顾凌薇冷冷地看我一眼,转身拉走了魏廷煜,只余我在苦海里沉沦。
在即将要被溺毙之时,我难受的惊醒过来,坐起身大口的喘着粗气,许久未曾梦见魏廷煜了,怎会突然梦见他?
我思来想去,定是这几日与魏廷烁越走越近,我心中越来越不安,十分内疚,觉得很愧对魏廷煜,才会做如此噩梦吧。
我叹了口气,起身斟了杯茶水,是凉的,懒得去换过热茶了,我随口饮了一杯,怅然地坐在桌边,不知道这种日子到底何时是个头儿。
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我起身去开门,是蕊心,我让出了门口,蕊心闪身进来了。
“小姐。”蕊心顺手关上门:“我同乡今日要送帕子出去,咱们送不送?错过今日不知道要再等到何时了。”
我闻言愣了愣,思咐片刻才问蕊心:“你了解的如何了?可信得过?”
蕊心点点头:“应该是信得过的,这几日已经混熟了,确实是我同乡的女儿,一些信息都对得上。”
我想了想,转身去取了东西,装在一只锦盒里,交给蕊心。
“那你便交予她带去宰相府吧。”
“宰相府?不是交给秦公子么?这里边可是那只小瓷瓶?”
“听我的,送去宰相府吧,别多问了。”我嘱咐着蕊心。
蕊心点点头:“都听小姐的。”
蕊心将锦盒小心地用布包好,开门出去了,想必是去交给那个小宫女托人带出去。
我坐回桌边,独自想了半晌,才起身去洗漱,洗漱完毕后我特意略施粉黛,掩去了近日以来的疲惫之色,越发显得容光焕发,添了几分姿色。
我换上掌事的制服,整理好床铺,照着平日里的步调,去小厨房用膳。
小厨房里今日值守的是春娘,见我来了,亲热的招呼着:“柳掌事来啦,好久不见了,今儿想吃些什么?”
“有什么现成的,便随便来一些吧。”我随口应着,于桌边坐了。
“现成的有包子白粥,还有蛋羹,若是您想吃别多,我再给您现做。”
“不必麻烦了,就要包子白粥吧。”
“好嘞。”春娘端上了两个包子一碗白粥并两样酱菜。
我边吃边问她:“春娘,你最近还往家里寄银子么?”
春娘笑笑:“前几日才寄过呢,出宫办事的公公说是最近风声紧,不太敢夹带了,让等等过段日子风声过了再说。”她抬头瞧着我:“怎么柳掌事您有东西要带么?要不我替您去问问看能不能宽容宽容?”
我闻言心中一沉,定了定心神,笑了笑:“无妨,也不是什么要紧东西,待风声过了再说吧。”
春娘点点头:“是啊,这最近查的紧,小太监们都不敢搞这个油水了,抓到了轻则挨板子,重则砍脑袋呢,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点点头,不再言语,春娘也识趣地去忙手头上的事儿了。
刚吃完包子,便有小宫女来找我。
“柳掌事,三皇子请您去偏殿呢。”
我心下一沉,难道这么快就被发现我送东西出去了?我心下有些许忐忑,但还是镇定地朝她笑笑:“知道了,我吃完便去。”小宫女便福了福身,退下了。
我吃完包子白粥,和春娘打了声招呼,便向偏殿走去。
小太监为我推开门,我抬腿跨了进去,远远的瞧见魏廷烁执笔在桌案前描画着什么。
他听见动静,抬头冲我笑了笑:“快过来。”
我近上前去,福了福身:“三皇子。”
他诧异地看着我:“这是做什么?你今儿怎么了?”
我笑了笑:“召我来做什么?”
他放下笔,上前来拉住我,将我拉到坐榻边,按着我坐下。
我不解地看着他:“做什么啊?”
他笑笑:“你且坐在这里,我为你画一幅有面容的画像,好挂在我这里,让我时时能见着你。”
“无聊。”我翻了个白眼。
他笑了笑,不以为意。转身去桌案前继续作画,是不是抬头观察着我,似乎要将我看穿一般。
我心下稍安,想着他应该是不知道我送东西出宫去的。
他正画着,忽然推门进来一个白衣暗卫。
魏廷烁抬头不悦的瞧着他:“为何不召而来?”
白衣暗卫跪伏在地,双手捧上一只锦盒,我的心漏跳了一拍,赫然便是我早上交予蕊心的那只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