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腰疼。
不是因为天气,也不是因为人气,而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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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老师捋完他飘逸的发丝,循声而至。
在阳台看着3602里两人在羽毛纸屑里“猛扎猛打”,曾老师忍不住叹气:“唉.....搞什么啊?胡一菲马上就来检查了,你们两个还打起来了。看来,最终还是只能靠我来力挽狂澜了!”
关谷打破了曾老师自我价值的吹嘘:“等一下,曾老师。他们两个不是打起来了。”
“不是打起来了?”曾老师不信,“关谷,瞪大你的双眼,看着那里面那俩人情感充沛的样子!你告诉我这不是打起来了?”
关谷坚定地点头。
恰巧此刻,子乔和唐丰进行最后关头的决战—— 只有沙发旁边小柜子的夹缝没有找了。
两个人扑到一处,肢体动作幅度简直可以完成好几个A++的动作。
曾老师指着那挤成一团的两个人,半天讲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展博纠正了自己的走路姿势,从3602的大门出现,才为这场闹剧画上了句号。
因为那个红包,在展博开门的一瞬间,掉在展博歪着的脖子旁边。
唐丰忍不住露出一点笑意,子乔更是大声笑起来。
两个人终于结束无意义的搜寻,瘫在沙发上,阳光探进,轻轻覆在他们年轻的面庞。
颓然的。
漂亮的。
鲜活的。
曾老师突然反应过来:“所以,他们刚刚乱成那样,是在找——掉在展博身上的那个红包?”
关谷忧伤地点头。
曾老师踹他:“你怎么今天只会点头啊!这是新年,不是头年!”
关谷无奈:“子乔说,在我通过中文补习班的考试之前。不让我和你说太多。”
曾老师疑惑:“为什么?”
关谷诚实:“子乔说——被你带过去了,到时候你万一学我的方式习惯了。你半夜又要起来喝牛奶了。”
曾老师沉默。
之前不觉得,但是这诚实答案,让他觉得子乔说这些话,真是有先见之明。
起码他现在正处于,恍然不大悟的状态。
子乔突然觉得背后发毛,打了个喷嚏后,被唐丰塞了个口罩。
两人悠哉出门去,不约而同地忽视了展博。
没办法,不忽视就会想起来,很拼不如——天上掉馅饼。
这算什么?
老天对他们说:“新一年运气最好的是展博?”
子乔才不要承认。
(一月后的子乔:“好吧,我现在想承认都来不及 。对不起展博。虽然这和我无关。”)
戴上口罩的唐丰,只露出一双眼睛,黑与蓝碰撞,漂亮到无以复加。他的黑色大衣上不可避免地沾染上羽毛,因为刚刚的鹬蚌相争。
子乔引以为傲的造型上,也沾染了碎屑。
这种时候,只能把这一切交给相信的人!
毕竟,今天可是好日子,一丝不完美可以忍。
全部不完美,就等着被一菲姐秋后——春后算账吧。
于是,等曾老师他们三个人搞清了事情经过,换好衣服到楼下找人。
等着他们的,就是:
子乔正在摘去唐丰大衣上沾着的羽毛。而唐丰也正轻轻撇去子乔发丝上沾染的纸屑。
而旁边草丛里有几个可疑的人影。
曾老师真是怕了他们了。明知道过年社区小报不休息,还这么明目张胆地。虽然唐丰和子乔做的没问题,但是架不住艺术加工啊。
再说了。
曾老师抗议:“为什么唐丰会给子乔撇纸屑啊!上个冬天他只会拿雪球砸我的!”(详见第19章《烤红薯捉奸》中,唐丰从绿化带抓雪砸曾老师。)
虽然到最后,这抗议也没能抗出来,但好歹,曾老师有这想法不是吗?
雪里,风里。
他们听见熟悉的呼唤声。
是唐丰看向他,朝他招手:“曾老师!”
咸鱼翻身模样的“摇摇”招手。
曾老师一下笑了出来,以同样的方式,回应他:“唐丰!”
恰逢其时。
灼烈生枝。
唐丰张开双臂,曾老师一个爆冲,被稳稳接住。
朋友的怀抱,紧密又温暖,让人不舍,让人眷恋。
唐丰拍拍他:“好啦,我的曾老师。年还没过呢,就这么感动啊?”
曾老师嘴硬:“什么感动!我这是被风雪刮了眼睫毛!”
唐丰逗他:“喔~~被风雪刮了的眼睫毛,有没有想起上一个冬天?”
曾老师感慨:“当然想起来了。我很难不记住,探讨着问题的时候,我面前的小咸鱼拿着绿化带的雪砸我。脏不脏啊!”
唐丰坦然:“脏啊。所以我擦了手,也没忘记搓搓消毒。”
曾老师气乐了:“合着你也知道脏啊你!”
唐丰笑着把他往车上拉:“好了好了,都过去了。赶紧上车吧,再不过去,一菲姐要亲自帮我们过去了!”
曾老师早就不在意了,但还是威胁唐丰:“你等回来的!”
唐丰一点也不害怕,眼睛眨眨装傻:“怎么啦?大咸鱼难道待会儿不和我一起回来吗?还要我等?”
曾老师与唐丰相握的那只手使劲儿,本意是想反击回去,可是听见唐丰假的不能再假痛呼声后,这想法迅速抛之脑后。
“好好好,我的错。走吧,我的小咸鱼王子殿下。吃饭去吧?”
唐丰得意:“走吧,大咸鱼道士阁下!”
曾老师抗议:“怎么到我这儿就成道士了?”
这抗议声好歹是出来一句。
展博的身影悄然出现:“唐丰,再不走要堵车了。”
那就,出发。
奔向我们的下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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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里暖得让人烦躁。
门口传来清爽的风,让人精神一振,神志一清。
通过考验的子乔迫不及待出去撒欢了,关谷拎着打包盒喊他慢点。
一菲姐和美嘉坐上出租车出发外滩拍照,展博作为临时被抓包的摄影师,不情愿地跟着去了。
于是,我们的咸鱼二人组。
终于可以,安静地在路上走一走。
他们。只有他们。
外面的雪,和着风的韵,奏出奇妙的乐章。
风雪会让双眼迷茫,却挡不住人心向往的路径。
曾小贤牵着唐丰的手向前走着,他说:“这是我们的又一个冬天,又一个新年。”
“唐丰。”
“我们。会在人生有限的时间,永远在一起吗?”
唐丰沉默了一会儿。
回应他:“会。”
永远与有限,反义词出现在一句话里。
却成为规限人未来的伤人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