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乔筠惜被一路拖行,一直拖到湖边有水的地方。
两个男人嘴里嘀嘀咕咕的,一直在商量着要把乔筠惜弄到哪里去。
“我看就这里吧,我们把她绑在这,吊在水里。”其中一个男子说道。
“我看也行,就这里吧。”两个男子敲定了主意。
东湖的水十分冰冷,将乔筠惜整个人浸透了,他若在这水中被吊上一夜,就算是不死,也要大病一场。
而这个位置非常偏僻,乔筠惜从没有来过,也不知道白天经过这里的人多不多。
如果明天没有人发现他的话,很有可能他就会直接死在这里。
“你这绳子绑的也太松了吧,他若是掉下去,人可就死了。”其中一个男子说道。
“死了就死了,反正我们拿钱做事。”另一个男子说道。
“什么?这可是世子殿下的人,若是殿下找过来,怪罪咱们,如何担待得起!”
“你傻呀,你觉得现在他就能放过我们了?那顾盼兮是个傻子!眼见着他都已经在世子殿下面前失宠了,还不知死活,要害死世子殿下的人,咱们所幸直接将事情揭露出来。”
“可是,那咱们不就被牵连了吗!”
乔筠惜听这两个人的谈话,冷意透过冰冷的湖水从骨头一直放到心里。
两个人已经动了杀念,她这次恐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没想到她要折在这里。
“我已经跟张娘子说过了,只要咱们能把顾盼兮搞下去,艳芳楼里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是咱们今天跟着顾盼兮出来的。”
那男子说完之后,接着又严厉的说了一句:“赶紧动手吧!”
两个人动作很快,将乔筠惜吊在岸边的一棵树上,湖水一直没到他脖子。
乔筠惜只能勉强往上探着脖子,才能勉强不呛到湖水。
乔筠惜听了两个人的话,知道自己的处境。
而他被吊在岸边之后,也确实一点一点往更深的方向滑下去。
等到乔筠惜的口鼻几乎都没在水下,只能偶尔向上挣扎一下,才能呼吸到新鲜空气。
周围的湖水冰冷,乔筠惜已经没有了力气。
心中不再存着活下去的念头,眼皮也越来越沉。
“乔筠惜!乔筠惜!”
乔筠惜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在呼唤着他。
是墨景沉。
乔筠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濒死之前的幻觉,墨景沉明明没有来参加宴会,为什么能够听到他的声音。
不管怎么样,乔筠惜心中求生意志催动。
奋力向上一跃,喊了一声:“救我!”
而后乔筠惜所有力气用尽,沉在水下。
胸前的湖水挤压着他,像是在他胸前放了几十斤的大石头压着一般。
乔筠惜感觉自己的胸腔疼的厉害。
忽然,一股大力将乔筠惜拖出了水面。
胸前的疼痛消失,乔筠惜大口的呼吸着,睁开眼睛。
她迷蒙之间的好像看到了墨景沉的侧颜。
墨景沉浑身已经被他身上的水浸湿,但是他还是抱着乔筠惜。
“太子殿下。”乔筠惜小声的念了一句。
“是我,我送你回家。”墨景沉低沉的声音传来。
让乔筠惜很有安全感。
墨景沉脱下自己外面唯一还干着的披风,裹紧了乔筠惜。
乔筠惜靠在墨景沉的肩头,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不敢松手。
乔筠惜意识迷茫之时,一路上听见了好像有人过来要接过他,但是被墨景沉拒绝了。
以及最后马上要将乔筠惜送回乔家的时候,墨景沉一路上的咳嗽和喘息声。
他当时身上没有力气,又受到了惊吓,什么都反应不过来,只能紧紧的搂着墨景沉的脖子。
不过好在乔筠惜病的不重,回到乔家,喝了一碗姜汤,又歇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起来就清清爽爽。
乔筠惜想起昨天晚上墨景沉的咳嗽声,心中十分担忧。
墨景沉的身体本来就不好,昨天晚上又着了凉,受了累。
虽说他之前已经给过墨景沉药方,墨景沉已经痊愈了。
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墨景沉身体到底怎么样,他也拿不准主意。
可是那日宴会上,墨景沉苍白的脸色根本不像是装出来的。
乔筠惜心中放心不下,赶紧起床穿上了衣服,就要往外跑。
乔筠惜的父母在身后担忧的看着他,语气责怪。
“昨天晚上搞成那个样子回来,今天一大早就要往外跑,到底在搞什么!”
乔筠惜没有理两个人,穿上衣服就往太子府赶去。
两个时辰,乔筠惜终于横穿了楚国皇城,到了太子府门前。
太子府的大门紧闭,如往常一般。
乔筠惜神色焦急,敲了敲太子府的大门。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将大门开了一个缝,看了一眼乔筠惜。
“你什么人?”那个人冷漠的问道。
乔筠惜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介绍自己,结巴了半天。
看门人在太子府已经见惯了许多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想接近太子的人。
见乔筠惜一时半会儿说不明白,果断干脆的将大门关上了。
乔筠惜又敲了敲门,还是刚刚的人,脸上已经多了几分不耐烦。
“你有什么事?”
“我想问问太子身体怎么样。”乔筠惜说道。
“有什么好问的,太子若是有事肯定会张贴告示,告知全国的人,回去等着吧!”看门人冷漠的说道。
就在看门人马上要第二次关门的时候,乔筠惜眼疾手快,拦住了他。
“那我找清浣姑娘!”乔筠惜说道。
“我有事情找他,不便跟你透露,你报上我的姓名叫他过来就知道了。”乔筠惜这次说的十分坚定。
他料定清浣一定会过来见他。
太子的名声,整个楚国人都知道,但是太子身边的人能够准确报出姓名的还是少数。
可见眼前的女子确实有一定身份地位,没准是真的有什么急事。
看门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清浣今日有些忙,不见得能出来见你,你先在这等一会吧。”
乔筠惜一听说清浣今日有些忙,心中立马揪了起来。
他想不明白为何昨日墨景沉会孤身一人前来救他。
明明墨景沉根本没有参加宴会。
乔筠惜仔细思索着昨天宴会上的细节,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奇怪的地方太多了,只是她现在一时还想不通,症结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