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清浣确实愿意出来见乔筠惜。
只是清浣今天看起来面容十分憔悴,眼下的颜色十分重,看起来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
“乔姑娘,你怎么过来了?身体可好些了?”
清浣的问话让乔筠惜确信昨天晚上将他救回来的人,的确是墨景沉。
“我想见太子殿下。”乔筠惜开门见山的说道。
清浣立马摇了摇头,面色十分坚定的拒绝了乔筠惜。
“太子殿下今日有些忙,乔姑娘若是想见太子殿下,今天恐怕是不行了。”清浣说道。
乔筠惜皱了皱眉,面色十分凝重。
“太子殿下他还好吗?”乔筠惜问道。
清浣脸上闪过一丝犹疑,但是抬起头之后,还是坚定的跟乔筠惜说到:“太子殿下挺好的,乔姑娘请回吧。”
乔筠惜今天是铁定要将厚脸皮发挥到底,他一定要确认现在墨景沉的情况到底如何。
“我有些事,能进去跟你说吗?”乔筠惜问道,
清浣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不可,乔姑娘还是请回吧,现在府上遇到了些事情,里面十分乱,恐怕不行。”
乔筠惜看着清浣,清浣知道乔筠惜担心墨景沉,不忍看他现在这泫然欲泣的样子。
清浣的目光一直别向别处,不忍心看他。
“太子殿下是不是病重了?”乔筠惜开门见山问道。
“没有,乔姑娘还是请回吧。”清浣再次催促到。
可是乔筠惜还想问些什么,忽然一个府上的小丫头,快步的跑了过来,他在清浣耳边说了些什么。
清浣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乔筠惜心中一沉,清浣是墨景沉的贴身婢女。
除了墨景沉,还能有谁的情况能让他如此担忧。
乔筠惜几乎是确信了墨景沉的情况现在非常差。
清浣没有在管乔筠惜,将门直接关上了。
乔筠惜不死心,人就在外面敲着门。
可是他敲了将近整整两个时辰,门内才有人回应。
再打开门,仍旧是清浣的脸。
乔筠惜已满脸泪水,见到清浣出来,脸上的表情像是又活过来了一般。
“太子他不是已经得到了药方了吗?怎么还会如此?”乔筠惜问道。
乔筠惜的话让清浣如临大敌。
“乔姑娘?你给的药方只能顶一阵子,现在对太子来说已经不管用了,你切记,药方这个是万万不可以再提!”清浣严肃的说道。
乔筠惜面如死灰。
“这是真的吗?”乔筠惜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颤。
清浣狠下心来,点了点头。
“你不必担心了,太子若有事,肯定会通知到你的,太子殿下的身体差,是他从小便福分薄,该受的苦,小姑娘不必自责!”
清浣说完了话,又关上了大门。
乔筠惜抬起手,却没有力气再敲了。
既然已经知道墨景沉没有事,那他在缠着清浣,很有可能耽误他照顾墨景沉。
乔筠惜叹了一口气,转身回了乔家,下午收拾妥当,觉得身体恢复了,又到茶肆去做事。
夜晚。
世子府的暗室内。
乔筠惜一脸冷漠的坐在椅子上。
面前的顾盼兮早已没有了昨日神气的样子,身上虽然还是浓妆艳抹,打扮的十分华丽。
但是身上隐隐已经有血迹透出来,将身上的衣裙染的一块又一块暗红。
顾盼兮已经没有力气叫出来了,嗓子嘶哑,不断的用气声求墨寒舟原谅。
“世子殿下,世子殿下,我知错了,请你原谅我吧,放过一条生路!乔姑娘,乔姑娘对不起。”
顾盼兮的声音已经含糊不清,但是乔筠惜依旧知道他在说什么。
因为整整一个下午,顾盼兮这几句话已经喊了上千遍。
坐在乔筠惜旁边的墨寒舟,一脸冷漠的看着顾盼兮,似乎根本听不见他的求饶声一般。
伸手勾了勾,对顾盼兮用行的人。
那个人凑到了墨寒舟的身边,墨寒舟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结束之后,那个人退了下去,墨寒舟看了一眼身旁端坐着的乔筠惜。
目光很有深意。
本来被打板子的顾盼兮,被人从长凳上拉了起来。
墨寒舟手下的人,端来了一桶水。
这下顾盼兮连话也说不出来了,一次又一次被人按着头浸在水里。
墨寒舟默默观察着乔筠惜的反应。
昨夜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他昨夜装醉就是默许这一切的发生。
他早知顾盼兮跟在他身边多年,已经被宠坏,做事不知深浅。
只要他不在,顾盼兮便会找个机会好好修理乔筠惜。
只是他没有料到,墨景沉竟会如此深情,拖着病体亲自去救乔筠惜。
昨夜的戏演过了。
今日他又心血来潮,想看看乔筠惜到底如何反应。
于是便又把顾盼兮从艳芳楼里拉了出来,将乔筠惜也带了过来。
折磨了顾盼兮一下午,嘴上说着是为乔筠惜讨回公道,实际上一直默默的观察着乔筠惜的反应。
但是乔筠惜一直端坐在椅子上,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一直到顾盼兮被折磨得昏死了过去。
连头被按入水中,也没有任何反应。
墨寒舟才示意自己手下的人停手,朝他们摆了摆手。
墨寒舟手下的人,立刻将顾盼兮扔到了地上。
“怎么样?还算解气吗?”墨寒舟问道。
乔筠惜脸绷得紧紧的,一句话也不说。
“怎么?是被吓傻了吗?”
乔筠惜的脸冷了下来,转过头来看着墨寒舟:“我倒要问问世子殿下,您玩够了吗?”
墨寒舟被乔筠惜的话问的一愣。
乔筠惜本来就因为太子的病情,忧心的一上午,没有腾出时间来细想昨天发生的事情。
但是他刚刚到茶肆,墨寒舟就派人过来了。
他被逼着看了一下午这样的表演。
昨天晚上的一切他都想通了。
他唯一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墨寒舟会对他有这么大的兴趣。
什么事情也不做陪他在这一下午,就为了看面前无聊的惩罚游戏。
墨寒舟本来想这么做讨好乔筠惜,可是换来的却是他的冷脸。
这样的他甚至比在金庭楼当中带着假笑面具等那个乔筠惜更难接近。
“你想什么?本世子这可是在替你出气,你知道本世子下午还有多少正事没有处理,你是我带出去的人,我自然要为你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