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阵地中央,炮兵阵地已经沦陷,近半的炮兵当场惨死。但也有炮兵引爆了火药桶,和周围的鞑子同归于尽。
他们大部分在阵地中的藏兵洞休息,鞑子突然挖塌阵地,一个方圆十米的大坑骤然出现。然后精锐的白甲兵蜂拥而出,一声不吭冲进藏兵洞,将还在睡梦中的炮手杀死。
侥幸未死的炮兵,挣扎着引爆了火药桶示警,旁边的步兵团听到爆炸后,立即用迫击炮发射照明弹。
巴牙喇兵的白色盔甲,在照明弹的黄色光芒下,依然寒光闪闪。他们像是泉水一样从方圆十米的水井中流出,然后向四周蔓延。紧随其后是人数更多的精锐步甲,盔甲和兵器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是那么刺耳。
尖锐的哨声响起,炮兵阵地周围步兵团,立即在军官的指挥下,向敌人包围而去。
在敌境作战,部队分成两部分,轮换执勤。正是这个规定,即使努尔哈赤发动夜袭,阵地上依然有半数士兵枕戈待旦,他们第一时间迎向凶狠的白甲兵。
朱由检这时也走出营房,站在高处,双手死死握住栏杆,生怕明军大败。刘香平日都是依靠犀利的火器,此时仓促之下与鞑子近身作战,他真怕部队直接在慌乱下崩溃。
刘香看到朱由检有些紧张,便安慰道,“殿下不用担心,鞑子先机已失,必败无疑。你看我们的部队一部分向内靠拢,拦截地道里的鞑子,他们马上就会陷入灭顶之灾。另一部分在警戒外围,鞑子必然会趁我们内部混乱时,派骑兵突袭,只需要守住防线,他们来再多也是送死。今晚老奴必定会再崩烂他的狗牙!”
朱由检按照刘香指导,认真看向战场,发现果然如刘香所料。
那些从地道冲出的鞑子的确勇悍异常,但他们很快就被那些重甲步兵堵住,双方在四通八达的壕沟内寸土必争。壕沟内空间有限,重甲步兵这时换了新的武器,作战异常犀利。
自从刘香发现长剑对白甲兵和精锐步甲的杀伤有限,刘香就紧急让武器公司生产新的副武器。
他们抛弃手上的长矛后,就从后背取下一个钢板圆盾,然后右手则从腰间拔出一把特殊的三棱锥。长一尺,异常坚固和锋利,把手直接被钢板罩住。士兵握住之后,手可以完全保护住。
只见这些重甲步兵在和白甲兵厮杀时,用左臂的钢盾格挡对方的武器,然后右手的三棱锥猛地刺向白甲兵胸口。相比长剑,三棱锥终于可以顺利刺穿白甲兵的三层盔甲,更不要说精锐步甲的两层盔甲。
于是在火枪手还没有参战时,重甲步兵已经将鞑子堵在炮兵阵地中。这时火枪手赢反应过来,虽然不停有照明弹射向空中,但这种时候火枪射击显然不是好的选择,他们选择在重甲步兵后方,向敌阵中发射枪榴弹。
此时各个步兵团的迫击炮反应比火枪手还快,他们不需要移动,接到命后立即调整方向和角度,就开始急速射。
这时鞑子精锐步甲几乎都冲出地道,第一批汉八旗士兵刚冲出来,就看到炮弹突然从天而降。
剧烈的爆炸快速将炮兵阵地覆盖了一遍,大部分火炮都在水泥掩体中,并没有受到爆炸影响,但仍有少量火药桶殉爆。
正在拼命向前突破的白甲兵,突然被身后炙热的爆炸冲击的身形一晃。他们回头一看,顿时惊呆,原本他们身后的同袍,此刻已经尸横遍野。
地洞中的汉八旗也被洞外的惨烈景象吓的不敢再出来,外面炮弹不断爆炸,现在出去简直等于送死。转眼间,最外围的白甲兵发现他们陷入孤军奋战。很快这些悍勇的白甲兵,双拳难敌四手,被重甲步兵纷纷刺死。
号声再次响起,各团的迫击炮立即停火。步兵们开始包围洞口,这时候地道内的汉八旗想向回跑,但后面的人仍在向前挤,他们根本无法动弹。
这时躲在掩体内幸存的炮手,抬着几个火药桶过来。他们眼中充满仇恨,在火药桶上插上引信,点燃后直接退入地道洞口。
四周的步兵们彷佛见鬼一般,大喊着连忙向四周奔逃,只跑出十几米,就被爆炸掀翻在地,满脸生无可恋。此时地道已经被彻底炸塌,里面的鞑子是何种惨状已经不用想象。
但张福田明显不愿意放过地道中的鞑子,那些停火后的迫击炮手,已经冲了过来。他们已经换了霰弹,直接跳进坍塌的地道。里面将近二十米全是死尸,但后方的鞑子仍在惊恐的拼命向后挤。
这个地道距离鞑子大营,足足五里远,后方的士兵根本不可能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所以他们短时间根本没有办法向后撤退。
炮手们将迫击炮往地上一放,炮口向前,点燃霰弹火药包那伸出炮膛的引线。
“轰”的一声巨响,数百颗钢珠在狭窄的地道内,简直弹无虚发。几个炮组像火枪三段击一样,不断地在地道内向前推进。在洞口听到炮声越来越远,逐渐被外面的马蹄声掩盖。
短短几分钟,这场中央开花的突袭就被绞杀。蒙古骑兵做梦也想不到,他们从看到阵地爆炸到冲到阵地前,这短短几分钟,巴牙喇兵和步甲就全军覆没。
等他们看到照明弹在他们头顶亮起,他们感觉到死神将至。
张福田和李元芳在刘香面前被偷袭,早就恼羞成怒,立即把压箱底的火箭炮拉了出来。
蒙古骑兵此时距离阵地不足两百米,两个火箭炮营一口气将火箭全部发射出去。在漆黑的夜里,数百枚火箭拖着橘红的尾焰,从阵地上划着优美的弧线,落到蒙古骑兵中。
灭顶之灾,转瞬即至!
蒙古骑兵甚至来不及勒住缰绳,就被爆炸淹没。他们纷纷从马上摔落,有的则直接被炸上天,直接去见了长生天。幸存的骑兵,惊魂未定的立即调头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