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大亲率主力舰队,在九州岛以东已经等了很多天,一直未见到那支秘密打造的“荷兰式”战舰。据说清一色轻型战列舰,吨位与台湾相当,让陈老大分外手痒。
1629年4月23日,天气晴朗。
陈老大率舰队在宫崎县外海游荡,趁着能见度高而风小的机会,旗舰上放出了热气球。观察员拿着望远镜仔细搜索东北方向的海平面,终于发现了目标。
“发现敌舰,方位十五度,距离十海里!”
“哈哈哈哈,太好了!传令,舰队右转舵十五度,全军备战!”
双方靠近后,陈老大才看得真切,荷兰人绝对把东印度商船的图纸给了日本。这清一色的东印度商船,让他以为自己撞上了荷兰人。
整整五十艘排水量一千吨左右的东印度商船,每艘船装备一百门火炮。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刘香可以肯定至少是18磅加农炮。的确是非常强大的舰队,放在十年前,绝对能横扫大明沿海。
然而,今天他们连九州省都过不去。
这支舰队的指挥官,身份非比寻常,乃是第二代幕府将军德川秀忠。海军建造一事非比寻常,关乎国运,德川家光对任何人都不放心,只能请年迈的父亲出马。
德川秀忠非常谨慎,实际上他对于进攻刘香一直持保守态度,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他也只能尽力发挥余热。
因此,当他看到十艘辽东级战舰时,立即下令撤军。
日本此次军事行动的前提是刘香在南洋丧失了制海权,北洋舰队精锐尽失。但眼前这些辽东级战舰明确告诉他,这是一个骗局。虽然不知道这个骗局的幕后主使是荷兰人还是刘香,但他知道这次日本赌输了。
他可以想象,此时西线的舰队必然已经战败,甚至朝鲜和日本之间的交通都被切断。这五十艘战舰是日本最后的筹码,不能轻易葬送在此。
德川秀忠打算一路退回东京湾,然后依靠东京湾入口的岸防炮协助,打退北洋舰队。之后,只能通过谈判,看日本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得到刘香的原谅。
陈老大看到对方逃跑,如何能不知道对方的打算,气得直跳脚。
“辽东级全部追击,绝对不能放过他们!台湾级掉头去接陆战第一旅,然后在东京湾外汇合!”
双方一追一逃,五天后德川秀忠终于逃进东京湾,舰队随即堵住入口,依靠两侧的岸防炮严阵以待。
陈老大追了一路,只用火箭干掉了三艘战舰,虽然此刻非常恼火,但他毕竟不是当初那个鲁莽的陈老大。舰队开始在东京湾外游弋,等待后方的陆战第一师。
又过了五天,陆战第一旅终于抵达,趁夜在东京湾入口左侧的半岛登陆,此处距离左侧炮台群不过20里。天亮时分,陆战第一旅抵达炮台群后方,并且电告陈老大。
陈老大立即指挥舰队靠近海湾左侧,开始接近岸防炮覆盖区。对面的德川秀忠非常紧张,也调整阵型,向左侧收缩,准备配合炮台共同防守。
这座岸防炮群总共有两百门红夷大炮,这种重型岸防炮即使是辽东级战舰也不愿意轻易尝试。此时炮台上的炮手们正紧张地盯着海面,不断测量距离和角度。
突然,他们听到后方炮台传来的砰砰砰的闷响声,紧接着炮弹不断从天而降,在炮兵阵地上不断爆炸。
“是迫击炮!快收起炸药桶!”炮台的军官厉声大喊,但他的声音在密集的爆炸声中根本传不出三米。这些岸防炮只在朝海一面有掩体,用来防御海面上的炮击,后方则是暴露的。
炮兵们在密集的炮火中无处藏身,纷纷倒地身亡。炮弹不时引爆火药桶,剧烈的爆炸甚至能掀翻红夷大炮。
这一轮炮击足足持续了五分钟,炮台上的惨状被德川秀忠尽收眼底,他的眼眶湿润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没有派兵守卫炮台背面?
陈老大在陆战队攻击开始后,立即命令舰队进攻。此时左侧岸防炮群自顾不暇,右侧岸防炮群超出射程,日本舰队已无处可逃。
北洋海军的第一轮攻击,立即使十数艘敌舰丧失战斗力。德川秀忠急忙升起白旗投降,试图保存最后的骨血。与传统的派遣使者递交降书方式不同,刘香在南方推广的新投降方式,果然非常便捷。
然而,陈老大根本没有停火的意图,继续不断地发动攻击。最终,德川秀忠只能带着十数艘战舰逃回海湾的西侧,在对面的炮台保护下才得以幸免。
陈老大完全不理会那十几艘船,因为东京湾外还有十艘台湾级战舰堵住他们的去路。舰队直接驶向东京湾深处,找到多个造船厂并将其全部焚毁。
当陈老大帅舰队返回时,德川秀忠已经率领人员弃船逃上岸。
陈老大指挥舰队在岸防炮射程外攻击日本的放弃的战舰,十艘辽东级战舰排成一字,用燃烧弹将日本最后的十几艘战舰化为巨大的火炬。
此时,日本本土守军已经赶到,陈老大只好率领陆战第一旅撤回九州省。
截止1629年5月3日,中日首战结束。
日本海军全军覆没,陆军阵亡五万人,对马海峡被完全封锁,日本与朝鲜失去了联系。北洋舰队的战舰没有一艘沉没,共伤亡约五百人,而东复县的军民伤亡约一千人。
电报送回高雄后,刘香立即命令北洋舰队围绕日本沿海巡航,焚毁所有造船厂,击沉一切船只,舰炮可以自由攻击沿海的一切目标。
陆战第一旅防守九州,而陆战第二旅和第三旅从朝鲜釜山登陆。
刘香希望他们可以朝鲜的奴隶,武装出一支十万人的朝鲜复仇军,并将其派往日本本土作战。刘香非常想知道,一支由太监组成的军队和一支奴隶翻身后的军队,在进入那些对他们施暴的禽兽国家后,会做出何种行动。
他暂时既不打算进攻日本,也不打算解放朝鲜,而是让他们在牢笼里厮杀,流干最后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