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体仁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知道刘香拥有强大的海军,可以在大明漫长的海岸线上随意登陆。这可不是小规模的倭寇袭击,而是能够打败鞑子的精锐军队。他根本不敢再往下想。
崇祯看着下面这群“亡国之臣”,无奈地坐回了龙椅,然后继续说道:“恐怕不久之后,江南和东南沿海将全部落入刘香之手。我们唯一的机会就是在京畿大败刘香,然后顺运河南下,收复江南。”
众人沉默思考,不管他们是否真的赞同,只是频频点头。
崇祯接着说:“我们要解决刘香,对他来说,与大明的战争只是兄弟阋墙,与鞑子才是生死大仇。可以撤回关外的军队,只留下锦州的守军。然后将洪承畴和卢象升的大军全部调回,山西大同镇边军也一并调回。朕要集结大明边军和中原的精锐,与刘香决一死战!”
\"陛下,那中原的流寇呢?\"
崇祯转身站起来,淡淡地说:“如果此战我们可以击败刘香,就能缴获大量的火枪火炮,携胜利之威,流寇必然望风而逃,不堪一击。如果我们失败,流寇也不再是我们需要担心的问题!””
皇帝下达了快速勤王的命令,京师也开始实行严格的戒严。在这个时候,京营内的士兵听到刘香亲自率军征战的消息后,心中充满了恐惧。刘香在外声名显赫,甚至成为了许多京营士兵的偶像。
崇祯派遣英国公和王承恩担任京营的统帅,负责保卫京师。虽然崇祯对英国公与刘香的关系心存芥蒂,但此时洪承畴、卢象升、孙传庭等人都在外面,他没有更好的选择。
京营现有15万大军,装备堪称大明最精良。不仅拥有数百门红夷大炮,还有四百门仿制的迫击炮和火箭。这些武器技术含量不高,各国都在努力仿制。
除了火炮,京营大部分士兵装备了前装燧发滑膛枪,少数还有手工拉膛的线膛枪。此外,他们还配备了虎樽炮和手榴弹用于守城。可以说,有这支大军守卫,就算是皇太极,甚至是日后的李自成都难以攻陷京师。这些武器和加固的城墙都是崇祯严厉打击官员贪腐积攒的财富,最后都变成了国之利器。
然而,武器离不开操作它们的士兵。京营士兵长期缺乏训练,加之军官克扣军饷甚至吃空饷,导致军队士气低落,不堪一击。本质上,他们仍是一支装备了新式武器的旧军队。
但刘香并没有打算强攻京城。毕竟,京师是大明的国都,刘香不愿看它毁于战火之中。
刘香率军登陆大沽口后,迅速北上并包围了天津。
黄宏飞投奔刘香后,崇祯派遣太监王强统领天津的防务。天津是京城的海上门户,不容有失,所以才派遣了崇祯朝唯一的领军中官。此刻,王强带领着天津卫的将领在城墙上巡视,越看越没有底。
天津外海,敌军的舰队庞大得遮天蔽日。一旦他们发起强攻,即使岸防炮能够守住,天津城内也会变成一片火海。在离海岸较远的城墙外,敌军正修筑炮兵阵地,超出红夷大炮的射程。
辽阳一战的细节已经传遍各地,王强可以想象,即使刘香的舰队不进攻,仅凭这些陆军的火炮,他们也会陷入绝境。
作为天子的家奴,王强不能辜负陛下的信任,只能死在这里!
\"各位,是时候为天子尽忠了,我等愿意与天津共存亡!\"王强话音刚落,几位千户立即拍着胸脯高喊。他仔细观察了他们的表情,发现都是真挚的,心中稍微安定了下来。
几位千户离开王强后,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都透露出戏谑之意。
这些人都曾是黄宏飞的部下,黄宏飞离开后,朝廷对他们进行了严厉的处罚,但他们还是留了下来。然而,这些年来,他们攒下的财富被锦衣卫和王强像吸血鬼一样掠夺一空。
现在王强竟然希望他们与刘香决战,把自己最后的家财和生命都赌上去,真是不知死活。
夜幕降临,他们以换防为名,突然带着上千士兵冲进了王强的府邸,将他和他的心腹以及锦衣卫全部杀死。随后,天津城灯火通明,城门敞开,他们率军出城投降。
刘香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几人,露出了笑容。他认识这些人,之前与黄宏飞一起打过交道。
\"你们能够弃暗投明,朕感到非常欣慰!这些年你们是否与黄家有联系?\"刘香问道。
\"有,有!黄将军现在的生活让人羡慕不已!\"他们回答道。
\"你们不必羡慕,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赏赐你们大片土地,让你们像黄家一样富甲一方。二是去军校接受进修,然后继续领兵。但你们应该听说过,帝国的军官和大明截然不同。吃空饷和虐待士兵的事情是不能做的,否则会受到军法的制裁。你们暂时继续维持天津的秩序,战后会有人来确认你们的选择,一定要深思熟虑,不要冲动!\"刘香说道。
众人看到刘香如此和蔼可亲,心中兴奋,向他叩拜之后,立即回城安排防务。刘香驻守在天津一个旅,重点控制港口和火车站,随后大军开始向京城进发。
3月15日,大军抵达北京城外,一路上并没有遭遇抵抗,明军明显是在收缩防守。
刘香将大营扎在京城火车站附近,可以通过京津铁路快速获取补给。攻下京城后,他们还可以通过铁路快速南下山东,这也是刘香早先布局铁路的原因之一。
大营距离京城外城的南门永定门有十里的距离。
大军花了三天时间修筑了坚固的大营,作为前出基地。第六军在大营中休整,准备迎接战斗。第三军则向前推进三里,在红夷大炮的射程之外扎营,并修建了炮兵阵地。
两个大营相互支援,就像一把锋利的剑,紧紧顶在崇祯的头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