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槐序说得没错,宗门大比开始的瞬间,花馥栀和寅天二人就被几十个人挑战了。
身份玉牌上不断传来讯息,一个个挑战者的名字不断浮现,花馥栀看了一眼,勾了勾唇角,神色难掩狂傲。
按照规则,凡是挑战,必须应战。
若不应战,一刻钟后,就视为怯战退缩不战而败,挑战者与被挑战者名次直接互换。
寅天已经迫不及待抱着阮绵绵上擂台去了,花馥栀正欲闪身上台,司银玄抓了下她的袖子,凑近她低声叮嘱。
“尊者,记得用白练,千万别用缚魂妖丝。”
花馥栀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整得这么郑重其事的。
她白了司银玄一眼,伸手往他腰间掐了一把:“说话不要离我这么近,气都吹我耳朵上了,轻浮!”
司银玄捉住她的手,一脸委屈:“我好心提醒你……”
“我又不是笨蛋!”花馥栀神色有些恼,手上力道又重了点,“我看你就是没话找话!”
她说完不再听司银玄废话,飞身跃上擂台。
司银玄揉了揉腰间被她掐过的那块肉,想到她微微泛红的耳垂,眼中荡开笑意。
被看透了啊。
他确实是在没话找话!
一旁围观了全过程的蔺槐序,看着他师弟傻笑,心情真是复杂。
难怪都说“痴情人”,动了情的人,果真跟傻子一样。
司银玄又扭头看向他,笑吟吟地说道:“师兄,我想观战。”
所有人都很好奇排名前二的司栀栀和寅天到底是何许人也,因此花馥栀和寅天的擂台周围此刻已经挤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围得密密匝匝的。
司银玄现在上去,根本找不到位置。
但蔺槐序应该有办法。
果然,只见他掏出一个木盒,示意司银玄把手放上来。下一瞬,他们二人就出现在一个诡异的空间里,能看到四周所有景象,也能听到声音,但就是跟外界隔绝了。
“这是缩域盒,跟匿影玉佩有些相似,不占位置。”
蔺槐序说完闭上眼,操控着缩域盒穿过层层人墙,飞到了花馥栀的擂台边缘,让司银玄可以最近距离观战。
“师兄,你真是个炼器天才!”
司银玄看着不远处的花馥栀,真心实意地夸奖一句。
“不值一提。”
蔺槐序淡淡一笑,跟他一起朝花馥栀看去,但他并不觉得他们二人观战,能学到什么东西。
按照规矩,如果多人同时向同一人发起挑战,那么将按照排名先后顺序上擂台。
因此,花馥栀的第一个对手是原本排名在第一的白泽。
云中擂台上金光一闪,阵法启动,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提着长剑出现。
他并未急着对战,而是站在原地将花馥栀上上下下打量一通,满眼不可置信。
“你才炼气期一层?怎么可能?”
人群霎时骚动起来,几乎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什么?炼气一层?”
“天阶碑难道坏了吗?”
“不可能啊!我们的排名都是准的……”
花馥栀听着周围叽叽喳喳,头大。
“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方法掩盖修为?你——”
白泽还要问,花馥栀没耐心了。
“打就打,别这么多废话!”
一段白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她袖中袭出,裹挟着浩荡灵力,猛然扫向白泽。
“你后面还有很多人排队,别浪费时间!”
她话音刚落,白练撞上长剑。
白泽瞳孔一缩,运起全部灵力阻挡攻势,却连瞬息都坚持不住,一眨眼,已经被扫出了擂台之外。
出擂台,宣告失败!
围观的人群一片死寂,久久回不过神来。
“妖尊这一出手够吓人的,绝对的碾压,其实挺毁人道心的。”
蔺槐序看着白泽那掺杂着死灰、黯然、震惊、挫败、自我怀疑……种种情绪的面色,不禁心生同情。
司银玄则笑着地望向花馥栀,目光专注得好像只能看到她。
根据规则,如果一个人被接连挑战,是可以选择休息三个时辰再应战的,用以补充体力恢复精力,免得被车轮战消耗,有失公允。
但花馥栀用不着,她打这些人修,也就抬抬手的事,还不如掐司银玄费的劲儿多。
因此白泽一下去,她立马朝身份玉牌上探出灵力,接受了第二位挑战者的挑战。
早点打完早点完事,不想在这里费时间。
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所有挑战者一起上来,她一块儿解决了,省得一个个上来,麻烦。
南箐竹翩然跃上擂台时,观战的众人终于从呆愣状态回了神。
“白泽师兄就这么输了?”
“有谁看见是怎么输的吗?我就眨了下眼,就、就、就结束了?”
“我也没看清,一切都太快了……”
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想:这次一定要瞪大了眼仔细看着!
于是他们都停下了交谈,全神贯注盯着擂台,连眼都舍不得眨。
南箐竹上台之后,眼中还有着深深的惊诧之色。
他们这几个排名前十的人,平日交手多次,早已知根知底,所以他很清楚白泽的实力。
然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司栀栀,却只一挥白练就将白泽打了下去,他如何能不惊骇?
南箐竹满眼警惕,掩在袖中的手,一只捏好了暴雷符,另一只也做好了掐诀施法的准备。
只不过在打斗之前,他心里还有许多疑问。
于是他朝花馥栀施了一礼,恭恭敬敬摆出请教的姿态。
“司师姐,敢问——”
可惜花馥栀不爱听人啰啰嗦嗦,白练直袭他面门:“别废话,打!”
一把年纪还管她叫师姐,听着真来气!
还是司银玄叫她师姐比较顺耳。
对了,那小孩儿有没有在看她?
不会自己跑到哪里玩去了吧?
花馥栀一时分了个神,白练攻势稍顿,给了对手反应时间。
南箐竹愕然一惊,急忙闪身规避,而后一手甩出符纸,一手施展他南家独门的地火术。
霎时间,天雷滚滚,地火烈烈,场面甚是骇人。
花馥栀岿然不动,手腕轻动,白练如蛇,轻而易举挥散朝她劈头盖脸砸下来的怒雷,也扑灭脚下灼烧她的火焰。
“敢放火烧我?”
花馥栀眸光微冷,眉眼间染上一层薄怒。
下一瞬,白练上灵力暴涨,南箐竹只感到心脉处传来重重一击,顿时“哇”地吐出一大口血,整个人像狂风中的落叶般被扫了出去。
“嘶!”
围观众人见此情形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看向花馥栀的眼中都写满了畏惧。
这个司栀栀,究竟是什么来头?
“尊者刚才为什么发呆啊?”缩域盒内,司银玄不解地问蔺怀序,“明明可以直接把这个人打下去的,这一发呆,就让他有了可乘之机。”
蔺怀序也看出来了花馥栀那短暂的分神,但司银玄都不知道,他能知道吗?
他瞥了司银玄一眼,语气有些无奈:“师弟,我跟妖尊不熟的,我怎么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也是,等她打完,我自己去问她吧。”
照花馥栀这个打法,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