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大手忽地搂住了她的纤腰,身体被往上一提,苏幻云整个人就贴在了厉似宸胸口上,把距离压得密不透风。
她的双手无措地蜷缩在彼此之间,一双小鹿大眼无辜而愤怒地微瞪!
“你干什么?放开我!”怕一双儿女发现,苏幻云再生气也只能压低声音质问厉似宸。
男人冷硬的身影把她笼罩得严严实实,伸手邪佞地勾起她的下巴,声线低磁入骨,“老婆,为别的男人失魂落魄,是对婚姻的不道德。”
带着薄荷清香的灼热鼻息扑在耳郭,苏幻云呼吸一窒,周身像被电流烧过,脸颊通红,不知该说什么。
“婚姻?我们还没结婚呢!再说了,我和你没有关系,你快走吧!”苏幻云没好气地挣扎着抽回手。
可他的手就像手铐般扣住了她的手腕,加上腰上那只铁爪,她动弹不得,像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眼前的女人薄面微嗔,粉白的脸颊吹弹可破,一双小鹿大眼充满了反抗的情绪,青涩的模样激起了厉似宸的征服欲。
“唔……放开!流氓!”苏幻云的反抗被搅得七零八落。
厉似宸像初尝血腥的蛇,怎么也不愿松开了。
她的唇粉嘟嘟的q弹可爱,唇齿间萦绕着水果清香,给了厉似宸从未有过的体验。
小妮子滋味很美,比他尝过的那些明星要美味多了!
有了她,他早就不认识什么明星、模特、名媛了,满心满脑地只有她,她的喜怒哀乐,她的所求……
只要有她,他的人生才算完美,以前二十多年的日子,是白活了!
可苏幻云没像他想得那么多,她全身紧绷,手指都僵硬了,一动不敢动,脑海里只剩下两个念头:被孩子看到不好!她还是厉夜宸的女朋友,她这是背叛!
虽是被强吻,苏幻云没有反抗的余地,可耻的是唇齿间竟有种电流灼烧而过,怂恿着她接受他、回应他。
薄荷的清香、悍勇的感情,苏幻云是个二十多岁的正常女人,被情场高手厉似宸这么撩拨,脸颊早就通红一片。
厉似宸紧闭着眸,像在享受着世间至上美味,舌尖由一开始的悍勇霸道变得缠绵体贴,一下下怂恿着她。
大理石般光洁的皮肤,方毅有型的五官与凌厉果决的气质,厉似宸本就是站在金字塔尖的男人,宛若神祗,当他用心撩拨一个女人,没有人能够拒绝他。
他的吻像春日的温风,吹遍她的心田,种上了细细密密的野草,见风就长,生根发芽。
苏幻云竟笨拙地闭上眼,任由他予取予求。
厉似宸睁开了眸,看她不再像炸毛的小怪兽,变得安静温柔,身上的线条变得软款,他心里高兴,越发温柔地为她引路。
长达五分钟的吻后,她的脾气和逆鳞都被吻得服服帖帖。
厉似宸松开了她,唇上还挂着口红的印子,厉似宸取出纸巾,一下下轻柔地拂拭,黑曜石般的眼珠子一直跟着苏幻云,专注的视线琼浆般专注地笼罩着她。
苏幻云被盯得抬不起头来,脸又红又烫,心里却犹如经历了沧海桑田,她明白,从今往后厉似宸在她心里,已经今非昔比。
“你爱着我,为什么不承认?”厉似宸回味着悠长的吻,伸出大掌温柔地罩住了她的侧颜,细细摩挲,就像捧着瓷娃娃,怕碰坏了。
苏幻云全身像被雷轰炸过,细胞都被魔怔住了,她不明白刚才自己为什么要服从他、迎合他,她为什么不拒绝他。
她还是厉夜宸的女朋友,怎么可以背叛爱情,做出不道德的事?
她真如口口声声说的,对厉似宸厌烦到了极点?
不,不是这样。
她的身体比她的心要诚实。
她讨厌着厉似宸的纠缠,可一旦哪一天厉似宸没纠缠她了,她便觉得缺少了点什么,整天惶惶不可终日,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直到他出现,她这种莫名其妙的虚空才消失。
她表面上同意了厉夜宸的求爱,可实际上,她屡屡回避和厉夜宸的亲密接触。最亲密的时候,也止步于拥抱。
她愣怔怔地凝视着面前这张妖孽般俊逸的面庞,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四目相对,凝视了对方好久,谁都没有说话,直到太阳光透过窗帘,给二人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边。
“妈咪,我们该走了!”苏亦凡放下梳子,把梳好头的妹妹从梳妆镜前抱下地,拿起小书包催促苏幻云。
可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不一样的磁场,两个大人站在窗边,宛若璧人,好看而温暖,是他心目中爸爸妈妈该有的模样。
当妹妹不明所以地要上去拉人时,苏亦凡鬼精灵般揣着妹妹下楼,“走啦,带你去买大肉包吃。”
一听到香喷喷的大肉包,吃货苏亦然双眸放光,拉着哥哥就要下楼。
苏亦凡见两位大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愿打破安静,唇角便浮现了得逞的笑容。
其实,厉似宸叔叔也没那么讨厌,甚至有很多地方,他比厉夜宸叔叔有趣,比方说他会组装机器人,会把汽车改造成自己想要的模样,还是某款游戏的发烧友……
总体来说,和他还是有些共同兴趣爱好的嘛。
“哥哥,快点,我要吃热腾腾的大包子!”苏亦然馋了楼下十米开外的生煎包很久了,外酥里嫩,汁香味美,她肯放弃十块钱的三明治,来换三块钱的生煎包。
同时,苏亦然转着她扎了双马尾的小脑袋也想不通,为什么三明治那么难吃的东西要十块钱,而好吃到让味蕾爆炸的生煎包三块钱就有一大个!
风吹来,不远处的生煎包摊点上热气腾腾,围着数十个早起买早餐的人。
苏亦然甩了甩马尾,把那个怎么都想不通的问题抛之脑后,一门心思向生煎包进发。
苏亦凡其实也好这口,可他要在妹妹面前装作不感兴趣,因为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和区区小女生抢食呢?
“哥哥,快点!”苏亦然一闻到美食,小短腿向前迈的频率快了几倍。
“行了行了,然然,以后学校举行百米赛跑,你参加一定能拿奖!”苏亦凡摸出十块钱,要了三个生煎包,用袋子分装着,拎在手上。
苏亦然一口咬下去,外酥里嫩,唇齿留香,腮帮子被塞得鼓鼓囊囊,“为什么?”
“奖品必须是生煎包,放在终点让你们去抢就行了!”苏亦凡顾及绅士形象,强忍着吞口水的冲动,把生煎包吊在手指上等妈咪。
妈咪和厉叔叔怎么还不下楼?他抬眸瞄了眼巍峨的建筑,心情复杂。
他是既希望妈咪有人疼有人爱,又不想妈咪被人抢走。
等等,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一辆黑色商务车粗鲁地闯进小区大门,停在了生煎包摊点边上!
从车上下来十几号西装革履、戴着墨镜、面无表情的男人,他们组成两道人墙,让出中间一米五宽的道路,对敞开的车门迎接某人!
这么大阵仗,来者不善!
苏亦凡自知,他们居住的小区,不是什么有钱人居住的小区,住在里面的多数是外来人口。
“哥,我怕。”妹妹小心翼翼躲在他身后,牵了牵他的衣角探出半个头。
苏亦凡把她护得严严实实,“别怕,有哥在,没人敢欺负你!”
敞开的商务车门内,踏出了一只粉红色锃光瓦亮的尖嘴皮鞋,鞋面上镶嵌着足以让人产生密集恐惧症的钻石!
一看就出自名家之手,造价不菲!
“哇,哥哥,水晶鞋!好漂亮呀!”苏亦然把包子塞进嘴,羡慕得眼睛都瞪圆了。
“你们女人就喜欢这种?幼稚!”苏亦凡冷冷地转开眸,往上看,就看到一个身上布料很少,堪堪能遮住重点部位的阿姨!
苏亦凡嫌弃地别开眼。
“小弟弟,阿姨有点事要找你们。”周因梦摘下墨镜,露出描眉画目的一张脸。
“妈咪?你怎么在这?”苏亦然吃包子吃醉了,眼睛都花了,看到这张脸居然叫妈咪!
苏亦凡忙把妹妹搂在身后,“小样,她不是我们妈咪。”
苏亦然还想掰一半包子吃,被哥哥打住,嘟着嘴不高兴地说,“可是,她怎么长得和妈咪这么像?”
“我教育了你几次,人一辈子要遇到2290万人,你说有几个长得差不多的,稀奇吗?”
“不稀奇。”
一双小人儿伫立在人围成的过道尽头,手拎着生煎包,小嘴流油,防备地警惕着走向他们的女人!
穿的很少的阿姨突然弯下腰,以一种污染视线的姿势,摸了摸两个小宝宝的脸颊,“哟,长得真漂亮。阿姨带你们去吃大餐,好不好?”
听罢这种说辞,两小只四目相对,默契地异口同声:“人贩子!快跑!”
可是,他们才跑了几步,就被几只铁爪般的大手扼住了手臂,拖回了阿姨面前!
“哟,你们跑什么?我能吃了你们?”这是周因梦第一次见到两个孩子,长得雨雪粉嫩,眼神澄澈滴溜溜转,一看就是聪明的娃。
“你要干什么?救命啊!人贩子抓小孩!”苏亦凡情急之下扯长了嗓音求救。
苏亦然哇哇哭得不能自已,“救命!有人抓小孩!”
他们好恨一双小腿太短!
“真是不识好歹!打晕了,带走!”周因梦瞥了眼周围,有人在探头探脑地往路边看,她就不耐烦地下命令。
砰砰,两个孩子后颈上挨了重重一下,小身体软绵绵地倒下了。
“带走!”周因梦冷冷道,命令司机把车开走,她自己却站在楼下,盯着楼上的一举一动。
奇怪,苏幻云不是爱子如命吗?怎么孩子跑下楼都半天,她都不知道?
周因梦唇挂着冷笑,手环胸等在路边,身边只有两个保镖相随。
那些听到呼救声的摊贩,刚才人多不敢出来反抗,现在只有三个人,纷纷拿出扁担镰刀扫把拖把,呼啸着向三人冲过去,“人贩子啊!抓人贩子啊!”
可那两个保镖做出格斗姿势,和蜂拥而上的平民撕打在一起。
他们是练家子,摊贩们不是他们的对手,片刻后就被踹得东倒西歪,没人敢往上冲了。
“啧啧啧,你们多管什么闲事!我是孩子的姑姑,带孩子向奶奶问候,还要通过你们?”周因梦轻嗤冷笑,“一群连饭都吃不饱的乌合之众,还敢跟我叫板!”
苏幻云下楼,就看到马路上人堆七零八落的,几个认识她的摊贩见人大喊道:“你的两个孩子,被这个疯女人抓走了!”
马路中间一只粉红色小皮鞋触目惊心!
那是苏亦然的小鞋子!苏幻云瞪圆了眼眸看了看周因梦,又看了看地上的邻居们,突然喉咙一阵窒息,身体直挺挺地倒向身后。
她脑海里只剩下炸弹的嗡嗡响声,一双孩子不见了!
丢了孩子,对当妈的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
“苏幻云,你醒一醒!”厉似宸伸手搂住了她,把她抱在怀里,伸手掐她的人中。
不知是掐得痛还是意志力的作用,苏幻云突然咳嗽了两声,直挺挺地站了起来,眸光震荡,阴沉沉地凝视着周因梦。
谁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周因梦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这个女人敢和她抢男人,那就让你痛苦一辈子!
苏幻云愣怔怔的,双眸失神,像一个提线木偶,走向周因梦。
“苏幻云,你也有今天。”周因梦嫉妒她嫉妒得发疯,尤其是看到厉似宸陪在她身边的样子。
“把孩子还给我!”苏幻云突然一蹴而起,像只暴跳如雷的狮子,扑倒了周因梦身上,揪住她的衣领低吼!
那种野兽般冷绝的眸光极具威慑力,就像眼镜蛇一样又急躁又恼火又仇恨,把周因梦烫得无地自容。
“苏幻云,我给你两条路。”周因梦没有被吓坏,突然扼住了她的双肩,以二人才能听到的音量冷冷道,“第一,卷铺盖走人,从此以后别出现在厉似宸面前!第二,让孩子们死!”
苏幻云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