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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发稀疏,一脸污垢的卓嬷嬷听了她的话,只一愣。

那龟裂的唇微启,浑浊的眸光闪烁,一片阴影闪过。门外来人了,一道黑影压在地面,女音响起。

“卓嬷嬷?”萃纱惊叫了一声,急忙进屋,一把拽过百里卿的手臂,将她护在身后,“你又想做什么?”

卓嬷嬷毒瞎百里卿眼睛的事情,整个将军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萃纱是担心她又伤害百里卿,一脸警惕的看着对面的老婆子。

那双浑浊的老眼,眼光发散,她扬唇一笑,转而向萃纱冲了过去。

萃纱急忙护着百里卿退出门外,才刚刚站稳脚跟,便见那那老婆子风一般的窜了出去,跑走了。萃纱拍了拍胸脯,这才转身检查百里卿的身体,问道,“小姐,您没事儿吧!没有受伤吧?”话才刚落,便瞧见了百里卿手臂上的抓痕,萃纱的脸色微变,急忙拉她进屋,为她上药。

“这个卓嬷嬷,也不知道怎么跑出来的。”在桌边坐下后,萃纱便开始叨叨了,“脑子不清醒了,却是连主子也忘了。当初还是小姐您的奶娘呢!到头来,竟还给您下毒。”

百里卿只听着,暗自思忖着。另一手微抬,摸索着摸到了桌上的白瓷瓶,她道,“这药是你拿回来的?”

“是啊,刚从柳姑娘那里带回来的。那地上的是什么?”

经她这么一提醒,萃纱才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水渍,思虑了半晌,才道,“好像是茶水。”

百里卿没再说话,显然是昨日洒在地上的药水没有挥发完,此番,茶水洒在上面,才会散出那么大的药味儿。这么说来,卓嬷嬷本来的目的,是来毁她的药的?可为什么,她又没有毁呢?一个疯婆子,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呢?

这一切,都让百里卿觉得蹊跷。只怕当初给她下毒的人,不是卓嬷嬷,而是另有其人。只不过是借着卓嬷嬷做掩护,对她下了毒手。

“萃纱,你可还记得,当初我这院子里,都有些什么人?”她沉声问道,语气十分沉重。

萃纱听得一愣,眨了眨眼,而后摇头,“小姐,这件事恐怕得问外头几个丫鬟了。您也知道,奴婢是一个月前才过来伺候您的。”

“那这两日你就去打听打听,给我弄一张名单出来。”上好了药,百里卿将袖子放下,尔后拄着竹杖站起身去。

萃纱一边收拾残局,一边道,“小姐您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件事了?”

“我自有我的想法,你照我说的去做便是。”百里卿说着,慢慢的往门外踱去。她应该去见见卓嬷嬷,不管她是真疯还是假疯,都应该去见见。也许,能找到一些关于她当初中毒的线索。

目送百里卿出门,萃纱才嘟了嘟嘴,站起身去。夏多克在院子里和那几个丫鬟玩耍,很是欢乐,百里卿从长廊经过,它便冲着那道身影一阵狂吠,摇头摆尾的,就差扑过去了。

百里卿没工夫理它,敲着竹杖往院子外面走去。正打算去空寂园,却在后花园的后墙站住了脚。

“你说老爷看上了云欢楼里的姑娘?”阴沉的女音,带着几分愠怒。

那声音百里卿一听便知,是二娘阮眉。

“二夫人,这件事若是不处理,只怕过不了几日,咱们府里就又要多一位新姨娘了!”另一道嗓音沧桑低沉,一听便是一名老婆子。应该是阮眉嫁过来的时候带在身边的陪嫁丫鬟,现在也是府里的老嬷嬷了。

墙后,百里卿静静听着,将她们的对话全都记在了心里,也大概弄清楚她们的谈话内容。

看样子,这古代的男人都是一个样。即便是百里骁也不例外,每一个男人都喜欢年轻貌美的姑娘,喜欢老牛吃嫩草,这是亘古不变的事实。

竹杖敲地,她转步离开,继续往空寂园的方向去。

谁知,才刚刚迈出一步,便被人叫住了。

“卿卿,你在这里做什么?”来人是百里熏,随之脚步声也近了。

那花园里的两人一惊,这才发现百里卿的所在。

百里熏走近,阮眉与那蔡嬷嬷正好从园门步出。一双冷目看着百里卿,阮眉问道,“你都听见了?”

“听见什么?”百里熏接了话,一脸不解的看向阮眉,又看了看百里卿。

只见那女子莞尔一笑,微微扬眉,只道,“二娘多心了,我也是刚刚路过。没想到二娘也在这里!”她面色从容,没有丝毫起伏。倒是唬得阮眉一愣一愣的。

“大哥,我方才迷路了,你送我回去吧!”百里卿说着,便转身。这就是眼睛不方便的好处,借口随便找。

百里熏应了一声,急忙扶着她往回去。徒留阮眉和蔡嬷嬷站在原地,目送那两道身影走远。

“二夫人,这二小姐肯定是听见了。”蔡嬷嬷是聪明人。

阮眉也不傻,“我知道!没事,我也没说什么不得体的话。”话都是蔡嬷嬷说的,就算百里卿告诉百里骁,她也有办法逃避。

“那您当真就眼睁睁看着那过些日子那女子进门?”蔡嬷嬷甚是担忧,简直比阮眉还要着急。

阮眉不语,只看着百里卿两兄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这才道,“那女人,与她几分像?”

蔡嬷嬷明白,阮眉所说的那个“她”指的是百里熏兄妹的生母,悯郡王的独女云罗郡主,孟云罗。

自孟云罗死后,百里骁一直在寻找与她相像的女子,从未放弃过。比如百里霜的亲生娘亲,那个已经过世的三夫人。

“七八分像,最重要的是,这次这个女人,就叫云锣。”蔡嬷嬷沉声道。

话落,阮眉的眸光深邃了些许,半晌才扬唇,冷厉一笑。垂在袖中的手,慢慢的捏紧,那一张宝蓝色的手帕险些被她捏破。

——

在府里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月假第二日。

夜已经深了,她沐浴后上床躺下。却是半晌睡不着觉,因为明日就是百里骁定下的相亲的日子。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有相过亲,心里难免有些忐忑。

但是更多的,却是犹豫与心塞。

百里卿心里闷闷的,仿佛有一块石头堵在心坎儿上似的,格外的沉重。

翻身面向床内侧,百里卿将脑袋枕在手腕处,轻轻叹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眼睛有些痒,她想用手去揉,却生生忍住了。

夜风从窗外吹进,她的思绪一转,便想到了澹台潽。

她一想到澹台潽,心里就更堵。此番去相亲,岂不是很对不起澹台潽那番情意?可是已经答应了,若是再找百里骁去说,只怕那男人会恼羞成怒,说她不懂规矩,不知礼数。

这一晚上,百里卿便在那万千愁绪中慢慢入睡的。

翌日,天微明。百里卿便被萃纱从床上拉起来了,好一阵梳妆打扮,才将她送到将军府后院。

“小姐,您相亲的事儿,大公子还不知道呢?”萃纱与百里卿站在后院院门前,思忖了一番,问道,“要不要奴婢去通知大公子一声?”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去便是。”说好了见招拆招,她一个人也方便行事。

百里卿说罢,便抬手掩唇打了个哈欠。最后一天月假,还不许睡个懒觉,真是过分。

转身步下台阶,她敲着竹杖往马车走去。车夫早就等在那儿了,一见她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抽出一条短凳,将百里卿扶上了马车。

“与李公子约在哪里?”百里卿刚坐稳,便问了一句。

车夫答道,“回小姐,老爷在荣江边上的姻缘楼订了厢房,想必李公子已经赶过去了。”

姻缘楼?还真是挺应景,可见百里骁在这件事上也花费了不少的心思。

百里卿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竹杖搁在一旁,两手搭在膝盖上,指尖轻轻的敲打着膝盖,一下一下的,十分有节奏。

她现在脑子里想的都是澹台潽,想着想着眼睛就疼。素手微抬,揉了揉太阳穴,又捏了捏眼睛,再次启开眸子,百里卿只觉得自己眼前闪过一丝亮光。有些刺眼,有些朦胧。

柳云翩说过,眼睛恢复期会慢慢的感知光线。而这个时候,她要做的就是保护好眼睛。思及此,百里卿伸手从袖中摸出一条素白色二指宽的长发带,往眼睛上一蒙,在后脑勺打了一个结。

她心里泛起一丝丝喜悦,其实从昨晚开始,她就觉得眼睛很不对劲。早上睁眼的那一刹,也像方才那样似是看见了一缕微光,她眨了眨眼,又看不见了。

但即便如此,百里卿依旧很开心。这至少说明,柳云翩的药有效,她的眼睛很快就能看见了。

马车行驶了许久,才在荣江边上的姻缘楼外停下。

马夫跳下马车去,转而取了短凳,唤百里卿,“小姐,咱们到了!”

百里卿这才从喜悦中回过神来,愣了片刻,喜悦便被那惆怅掩盖了。若是治好了眼睛,她就是一个完美的人了。没有人会耻笑她是个瞎子,也没有人会对她指指点点。

如此完美的她,为什么不敢去喜欢澹台潽呢?

步子顿在姻缘楼门口,不远处的马夫看着她,抬手挠了挠脑袋,一阵不解。他只知道,老爷吩咐了,要亲眼看着二小姐进去,他才能离开。

微微抬首,百里卿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提步,往楼里走去。迎面步来一个小二,看见她的那一刹,便上前笑问,“请问,您是百里卿百里姑娘吗?”

百里卿微微点头,便听那小二道,“我领您上去吧!”小二说着,便走在前头带路。

百里卿跟在他的身后,顺着楼道上楼,穿过二楼的走廊,在长廊最末尾那间厢房外停下。

小二垂首,将房门微微掀开一条缝,便退到了一旁,“姑娘请!”

百里卿浅皱眉头,指腹摩挲着竹杖半晌,最终还是提步迈进了屋里。房门在她进门后关上了,轻轻的关门声过后,周围一片寂静。百里卿只觉屋里很凉快,似有微风迎面拂来,湿润含着水汽。

这里临江,风也湿润一些,扑洒在人面上,格外的舒爽。

竹杖敲地,百里卿摸索着走到桌边,只听一声轻咳,这才意识到,这屋里已经有人了。

她下意识的顿住脚步,浅皱的眉头展开,微微垂首,道,“原来李公子已经到了。”她的语气很淡,声音很轻,比那江风还要淡,还要轻。

那端坐在桌旁的男子温文一笑,搭在腿上的手扬起,温沉的嗓音道,“姑娘请坐。”

那温和的语气,极富磁性的嗓音,叫百里卿一惊。心跳漏了一拍,百里卿再次拧起眉头,微微张嘴,半晌才问道,“你是谁?”

如此熟悉的声音,难道是——

大手落下,重新搭回腿上,男子狐疑的看她一眼,不由一笑,“难道百里将军没有告诉姑娘,今日与姑娘相约的是何人?”他说着,便垂下了眼帘,抬手斟茶。声音也深沉了一些,是有一些改变,却依旧很像。

百里卿有些无措,却还是在桌边坐下。

她有些怀疑,可是又觉得不太可能。应该说,绝对不可能。

心,一点点的落回原位,她端坐在桌边,将竹杖放在一旁,不语。

那男子将茶盏推到她面前,尔后又为自己斟了一杯,笑道,“看样子,姑娘今日并非自愿前来的。莫非是百里将军逼你?”他的语气平淡,没有起伏。

百里卿听了,只摇头,“那倒不是,是我自愿来的。”她说着,便捧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那男子听了她的话却是一顿,半晌才道,“百里姑娘为什么要来?”

这问题有些奇怪,百里卿放下茶盏,笑了笑,“那李公子为何要来?”

本以为,这次见面会很生疏,很尴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和李嘉君说话,她心里却很平静。难道是因为他的声音和澹台潽很像?还是说,他的给她的感觉,和澹台潽很像?

一样的谦恭有礼,一样待人温和。这叫百里卿不得不深思一番,她自己到底是真的喜欢澹台潽那个人,还是喜欢他那种性子的男人?

“听闻姑娘是京城第一美人,所以在下便来了。”男子的语气一如既往,没有任何起伏。他的目光从百里卿身上撤开,平视前方。压低的眼帘下,划过一抹失落,百里卿看不见。

他的回答倒是十分实在,百里卿忍不住又笑了,“李公子倒是与我想象中不太一样。”本以为身为李珍的兄长,一定与她八字不合。没想到,李嘉君倒是比她想象中好处得多。

“看得出,姑娘对在下很有好感。”语气闷闷的,没有一丝欣喜。

她的话却叫百里卿一愣,而后她伸手,再次捧起茶盏,却没有去品。

捧着茶盏的手不由收紧,她敛了笑,脑子里便闪过澹台潽。她能回忆的,也只有他说的那些话,为她做的那些事,还有他的怀抱,他那清凉的吻。

“李公子,其实今日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和你不太合适。”她认真的道,一脸严肃,却很美。

男子看得一愣,许久才垂眸,捻起茶盖,拂了拂茶面上的茶叶,轻声问了一句,“为何?”

“我是一个瞎子,你李家也是名门望族,难道李尚书会同意你娶一名盲女做夫人?”

“可在下听百里将军说,姑娘正在治眼睛,而且你的眼睛就快治好了。”

找好的借口被戳破,百里卿心下一沉,捧着茶盏的手不由一紧,她抿唇,“好吧!我跟你实话实说好了。”她一咬牙,将茶盏放下,两手交叠在桌上,神情更为认真了。

男子温润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眼里闪过一抹好奇,他好奇,百里卿所说的实话是什么?

“其实我心里有喜欢的人了!”她憋了一口气,然后冒出这么一句。

霎时间,屋里安静了。没有人回话,百里卿又咬了咬唇瓣,接着道,“我知道,我现在才跟你说这些确实很不礼貌。但我没有办法,我爹已经安排好了让我们两个见面,而且他也希望我能和你走在一起。”换句话说,她也是硬着头皮来赴约的。

许久,沉默蔓延开去,那男子慢慢坐直了身体,抬目定定的看着她,薄唇微启,犹豫了片刻,才道,“那你为何不告诉百里将军,你已有心仪之人了?”

这个问题问到了百里卿的心坎儿里,她沉默了,两手扣紧,微微垂下头去。

“怎么?难道那个人,身份太过卑微,你担心百里将军不同意?”那试探的口气,参杂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无一不在诉说着他的紧张。

“你说对了一半。”百里卿再次抬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抿唇一笑,“我的确是怕我爹不同意,但并非因为他身份卑微,而是怕我自己配不上他。”

“难道,姑娘说的那个人,还是当朝二皇子,澹台驭?”京城里谁不知道,当初百里卿对二皇子穷追不舍,死缠烂打。

百里卿听了却是一笑,笑容十分坦然,“当然不是!我从来没有喜欢过澹台驭这个人。”她没有撒谎,喜欢那个渣男的,只是曾经的百里卿,而她不是那个百里卿。

“那是?”男子继续追问,语气略焦急。

“是当朝大皇子,澹台潽。”女音变得格外的柔和,似是一汪春水,淌过他的心间。

她的话不断颠倒重复,在他的心里驰骋徜徉。如一阵狂风,卷起心潮,顿时惊涛骇浪,波澜壮阔。那张妖娆的容颜一滞,神情一滞,甚至连背脊都僵住了。

风声灌耳,他却好像听不见了一般,只听见百里卿的声音,那温柔深情的女音。

她说,“你应该认识他的,当朝大皇子澹台潽。”

他的喉结微微滑动,那扩散的瞳孔慢慢收紧,眼帘轻合,埋没了眼里的惊讶于欣喜,他沉声道,“你、喜欢他?真的?”

“我百里卿从来不说假话。”她的语气笃定,似是对他的怀疑微微有些不悦。

“为什么?他只是一个残废而已,你为什么喜欢他?为什么会觉得配不上他?”那语气有些沉重,可是百里卿已经沉浸在自己的回忆当中,根本没有注意。

她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澹台潽跟她说过的那些话,为她做过的事。他的手,他的唇,他对她的那份执着的感情。

莫名的,心里就像是火烧一样,灼热起来。

百里卿启唇,“的确,他的身体是不太好。但是他在我心里是完美的,温文谦恭,体贴温柔,睿智沉稳,是值得交付一生的人。”

“他不能行走,不能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即使赶到你的身边,亦不能与你比肩而立,甚至连背你抱你都没有办法。你还喜欢他?”

“他能护我,慰我,陪着我,就够了。”她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一直都在为澹台潽说话,语气越发不悦。似是对任何一个说澹台潽不好的人,都会感到不满似的。

她对他的维护,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也超出了百里卿自己的想象。

屋里再次沉默了,无边的沉默被风吹散,那坐在桌边的男子缓缓扬唇,温润的眸中浮起一丝浅浅的笑意,慢慢的变深。

他再次启唇,只道,“你所说的那些,我也能做到,比起一个残废,我不是更好?”他的语气变了,变得有些奇怪。

百里卿没有深究,她只是听了他的那袭话,心里的不满腾然而生。两手撑着桌面,她站起身,随手便捞起竹杖。

男子微微抬目,看着她,她那双眼睛上罩了一层白纱。他的目光移到她的薄唇上,喉结微微一动,眸光微微深邃。

百里卿道,“李公子,我今天过来只是想告诉你这些罢了!话已经说完了,我也该走了。”她微微咬唇,一手执着竹杖便转过身去。

未等百里卿迈步,她的手腕便被人捉住了。

温热的大手攥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拽,她的脚步便往后退去,身体一仰,脚下踉跄。身子不稳,便猛的往后坐去。不偏不倚,正好坐在那男子的怀里。

另一只大手转眼圈过她的纤腰,慢慢收紧,男子温热的呼吸扑洒在她的耳背上。百里卿愣了一下,这熟悉的姿势,熟悉的怀抱,无一不让她心跳加快。

唇瓣微颤,她一手仓皇的抓住男子的手腕,想要扒开。

却听那男子温润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只道,“卿卿,是我。”

------题外话------

阿奴:表问偶今天为啥这么少,偶不会告诉乃们,昨天万更伤了元气!我造你们肯定想打死我,然后鞭尸!

百里:奴哥,你这是在欺负我眼瞎吗?不是说相亲的是李家公子吗?

澹台(一把抱住):娘纸,为夫怎么会让你和别人相亲,你想得可真美!

百里(翻白眼):奴哥!我收回我说的话!

阿奴:覆水难收!你都承认喜欢人家了!就从了人家吧!

澹台:奴哥,你可算说了句人话了!艾玛,这次我可算相信你是我亲妈了!

阿奴(脸黑):我收回刚才的话,我要换男主!

百里(举双手):我同意!

澹台(咬手帕):不要啊!不要嘛!

妞儿们:奴哥你丫的要是敢换,我们拖你出去扒光游街信不信!

阿奴:……

澹台(狡黠的笑):奴哥,瞧见没!本殿的魅力,男主是你说了算的吗?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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