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烬欢委屈的扑进祖母的怀中,硬生生的挤出了两滴眼泪来,“祖母,院子里丢了东西。”
苏老夫人怜爱的伸手摸着烬欢的头,轻声安慰道:“丢了什么东西这样紧张,祖母再送你便是。”
“不行。”烬欢抬起头,双眼泫然泪滴,“前几日我在街市上看中了一支金钗,想着祖母肯定喜欢便买了回来,可今日那金钗就不见了,换成了此等物件,让我如何能不气。”
烬欢说着话走到了梳妆台前,从锦盒里取出那支金钗,“偷物件的人分明是把我当做傻子来看待的,往钗子上渡了一层金就做了个假的放在里面。”
苏老夫人看着那钗尤为熟悉,皱着眉头说道:“这钗子怎么像是太后赠与我的那支一样?”
“怎会。”烬欢说着又拿出了另一样证据来,“这可是从翠玉轩买回来的,还有凭证留着呢。”
苏老夫人接过凭证,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确实是从翠玉轩买回来的,她拿过烬欢手里的金钗仔细的打量着,更加认定了这支就是太后送她的那一支,可那金钗分明还放在她房中。
“杨嬷嬷,去房里取钗子过来。”
杨嬷嬷应声退下,不过多久是捧着个锦盒回来了,苏老夫人打开锦盒,从里面拿出一支一模一样的,就连手工都出奇的相似,分明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大胆!”苏老夫人气的将手中的金钗扔在地上,钗子掉落摔成了两截,露出里面的铁。
烬欢不嫌事大的拱着火,“祖母,看样子是有人将金钗做了个一模一样的调换了出去卖,那支真的被我给买了去,结果又被人盯上了换成假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裴修寂,毕竟府内之前发生窃案,最大的怀疑人就是裴修寂。
裴修寂不动声色,无视了所有人的目光。
烬欢见状上前挽住了苏老夫人的胳膊,“此次断然不可能是裴修寂,他这些日子都是孙女亲自看着的,根本没时间下手调换,也没出府过,上次一事也是有人栽赃陷害于他。”
苏钰南此时也闻声过来,将事情都听了个真切,“府里最忌讳偷盗一事,居然还敢行栽赃嫁祸,一定要查个清楚明白。”
“二小姐,东西找着了。”云瑶着急忙慌的从房外跑进去,手里拿着的一模一样的金钗。
苏老夫人拿过金钗仔细的瞧了瞧,眉头紧皱,“这钗也是假的,是从何处找到的?”
云瑶如实回道:“是从瑕月姑娘的房中寻到的,奴婢先前带人帮瑕月姑娘整理房间,好让瑕月姑娘住的舒适一些,谁知找到了这枚金钗。”
一听这话,瑕月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瑕月今日才入府,根本不知发生了何事,不是瑕月偷的。”
苏钰南伸手把瑕月从地上拉了起来,面色沉重的说道:“断然不是瑕月所为,她今日才入府,偷窃一事在她入府前便有了,再加上她并不熟悉苏府,应当是贼人将东西藏在厢房里。”
苏老夫人听着有理,“此事事关重大,一定要彻查清楚。”
烬欢眼波流转,看向了苏映雪身边的丫头,“祖母,先前进出竹苑最多的便是大姐身侧的丫鬟锦绣。”
锦绣慌张的摆手否认,“不是我,不是我。”
“祖母,锦绣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苏映雪上前一步,将锦绣护在了身后,“锦绣跟在我身边多年,若是想做不会等到这个时候。”
“大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吧。”烬欢撇嘴笑了笑,“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谁能知道跟在身边的人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这话原是柳姨娘说裴修寂的,如今烬欢原封不动的还给了柳姨娘的女儿苏映雪,也是帮裴修寂出了一口恶气。
苏映雪脸色微沉,轻声解释道:“二妹妹,我可以保证,锦绣做不出这样的事。”
“是吗?”烬欢给云瑶使了个眼色,云瑶把藏在门口的盒子给拿了出来,一股脑的都丢在了地上,正是一堆仿制的珠宝玉器。
“这些可都是从锦绣的房中搜出来的,如果祖母和三弟不信,大可以问府邸上下,云瑶在去搜房时,可是带着竹苑以外的人去的。”
锦绣看着满地的珠宝玉器,吓得浑身发抖,朝着柳姨娘投去求救的目光,可柳姨娘偏过头去,摆明了是不想管她。
烬欢趁势说道:“祖母细细回想一番,府里被偷盗的东西大多都是祖母房中与竹苑的,偏偏柳姨娘和大姐房中只是丢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这难道不够令人怀疑的吗?”
苏映雪接下话头反驳道:“二妹妹,或许是有人怕事情败露,特意栽赃陷害锦绣,二妹妹没有实质的证据不能乱说话。”
“哟,你们没有实质证据乱拿人的时候怎么不说这句话?”烬欢收起了笑容,目光阴沉的盯着苏映雪,“当时你们有证据证明偷盗之人是裴修寂吗?”
“我……”苏映雪顿了顿说道:“可是确实从他身上搜出了我的耳坠子。”
“你的?”烬欢笑出了声,“那分明是我的耳坠子,府里采买时看着你我二人同为姐妹,买了同样一副耳坠子大姐忘了不成?裴修寂是我的夫君,藏着我的耳坠子有什么稀奇的?”
烬欢说着上前一步,紧盯着苏映雪,“难道大姐钟情于我的夫君,想要借此引他多看你两眼?还是说天下的男子都会被大姐所吸引,看着同样一副耳坠子,你便认定了裴修寂是心悦于你,想要藏着你的物件?”
一番话堵得苏映雪说不出话来,咬着下唇憋红了眼睛。
苏钰南瞧着这剑拔弩张的样子走了出来打圆场,“二姐,算了,只是一些物件而已,话说清楚就好了,只是误会一场。”
“误会?”烬欢侧目看向苏钰南,“你可知晓,那日我若是不去,裴修寂是会被人打断手脚扔出府去的,要是这样的罪责安在了你的头上,你还能如此轻描淡写的说一句‘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