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悠身前一凉,想扯被子捂住,却是迟了。
龙奕高大的身躯已然覆了过来。
他的薄唇吻上了她的唇瓣,一边吻一边呢喃:“婉悠,你可知为夫有多想你?”
乔婉悠怒得很,在他嘴皮子上咬了一口:“你昨晚在凌氏那,是不是也是这般问的?”
“委实冤枉。”
他从不跟旁的女子这般说。
乔婉悠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
被他折腾到一半,猛然记起:“不对,我们不是已经生过一个孩子了吗?”
“生过,你生过三个了,咱们再生一个。”
“龙奕,你浑说什么?”
她怎么越听越糊涂?
“婉悠你乖一些,专注些可好?”
龙奕尽可能地温柔相问,动作也缓了下来。
乔婉悠只觉脑袋里仿若灌了一团浆糊,怎么都理不清,便任由他去。
待到后半夜。
龙奕抱着她去净房洗漱,乔婉悠看着周围物什,这才惊觉过来:“不对,真不对,这不是晋王府!”
眼前的摆设家具全都不是她熟悉的。
心头一慌,她挣脱他的怀抱,赤足往外走:“我要去寻我的闻屿,闻屿,我的儿,你在哪?”
龙奕拉住她,柔声道:“闻屿长大了,自然住在自个府邸。”
“长大?”乔婉悠摇首,“他才两岁,他如何就长大了?龙奕,你如何当父亲的?”
闻屿一出生,她就自个喂养,不请奶娘。
两岁的男娃子最是调皮,这会子是躲去哪了?
婆母最不喜她,连带着也不喜她的儿子,就怕闻屿被婆母带走。闻屿才两岁,被不喜他的祖母寻个什么罪责,给殴打了,该如何是好?
一想到这点,乔婉悠心急如焚。
龙奕抓住她的双肩,低头看她赤着足,立时将她横抱起,抱去了椅子上坐下。
而后舀来热水,加了冷水,探手觉得水温适宜了,将她的双足浸入。
“婉悠你听为夫细细说来,闻屿早已及冠,不再是两岁的幼儿了。”
他一边说,一边细细帮她洗着脚。
“他成年了?”
乔婉悠皱了眉,捏拳轻轻敲打脑门。
龙奕立时拿棉巾擦干手,捉住她的手,以免她打自个:“你莫不是记起什么,又忘记什么?”
最怕先前的记忆,她记不全。
后来的记忆,她又失去了。
倘若如此,他绝对要严惩了龙闻屿与颜芙凝!
乔婉悠看向身前蹲着的男子,男子身上所穿的寝衣是明黄色的,立时惊呼出声:“你不要命了,即便再想当皇帝,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地穿这色衣裳!”
龙奕无奈一笑:“朕如今确实是皇帝,婉悠,你是朕的皇后。”
乔婉悠连连摇头:“你是皇上,我是皇后?”说话时细细看眼前男子的面容,容色俊美,瞧着还挺年轻,到底不是二十几岁的模样了,“你这模样,像是有三十几了?”
“四十几了。”龙奕笑道,“朕在你眼里可算年轻?”
“贫嘴。”
话音甫落,乔婉悠只觉得头疼得厉害,双手急忙捧住脑袋,闷哼出声。
见状,龙奕急了:“你怎么了?”
“头疼。”
“朕找人算账去。”
龙奕起身。
今晚就把龙闻屿与颜芙凝给处理了,最起码得打上几十军棍。
乔婉悠拉住他:“这会子又不疼了,困得很。”
“困了?”
“嗯。”
“为夫帮你洗洗,今晚好好睡一觉。”
待明早起来,倘若她没有好转,他再惩罚那对小夫妻也不迟。
乔婉悠点了点头,举高胳膊。
龙奕很有默契地弯腰低下头去,方便她将胳膊缠上他的脖颈。
温软的胳膊一缠上,他便将人横抱起,两人双双坐进了浴桶内。
浴桶内,又是一番折腾。
乔婉悠困得哈欠连连,喝骂声逐渐低了下去:“混蛋,你是混蛋。凌氏,你昨晚在凌氏那,凌氏那货色,身段远及不上我,你如何瞧上她的?龙奕,我与你说话呢,你倒是吭一声,你说我该如何罚你?”
龙奕这才道:“你记岔了,朕许久不曾碰她,自朕登基以来,唯一碰过的女人只有你。”
乔婉悠一怔:“当真?”
“自然是真的,你今日状态不对,等事后好好睡一觉,明日就能全都记起了。”
都说运动助眠,他得更卖力些。
乔婉悠委实困得不行,脑中的乱麻越来越乱,就想睡觉。
哪里想到男子像是使不完劲的耕牛……
气得她连连捶他,良久才消停。
龙奕将昏昏欲睡的乔婉悠抱去了床上,一沾到枕头,乔婉悠便沉沉睡去。
望着她温婉的睡颜,他轻轻抚上她的脸。
不管怎么说,她是记起他了。
会拧他,会踢他,还会直呼他的名字。
一想到他在她眼里还只是三十几岁的模样,心里竟像是绽放了一朵花。
虽说想要自己的模样在她眼里更年轻些,但事实上他已经四十几了,比实际年龄小上十岁也是值得高兴的。
不为旁的,就为配得上还是二十多岁模样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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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傅辞翊与颜芙凝早早进宫。
他们到时,乔婉悠还没醒来。
龙奕在一众太监的服侍下穿好了龙袍,阔步出屋。
“朕得去上朝,你们母后还睡得沉,记着,莫去吵她,等朕回来。”
“是,父皇。”
小夫妻称是。
龙奕连早膳都顾不得吃,先去上早朝。
傅辞翊与颜芙凝则安静等着。
皇后宫里静谧。
宫女都被支开,候得远远的。
见状,颜芙凝问李嬷嬷:“昨夜母后可有醒来?”
李嬷嬷如实作禀:“老奴不知,昨夜皇上命人担了不少热水,还命老奴带宫女们全都退下了。”
傅辞翊耳听母后房中动静,却听不见分毫,可见母后仍旧睡得沉。
他们等了片刻之后,傅南窈与傅北墨也到来。
“哥哥嫂嫂,娘醒了没?”
傅北墨探头瞧房中,只见房门紧闭。
“还没醒。”傅辞翊摇首,“咱们再等等。”
四人一道又等好一片刻,仍旧不见母后醒来,倒是等来刚刚下朝的父皇。
龙奕阔步而来:“昨儿半夜你们母后醒来过,却只记得闻屿两岁时的事,还一度头疼,后犯困不已。”
说话时,他严厉看向颜芙凝。
“你出的主意,可得做好领罚的准备。”
嗓音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