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儿表面上像个乖乖喵，实际上却是个腹黑女……永远都想高高在上，一旦有人比她好一点点，她就恨不得踩死她！是吗，潘紫莹？”
于子涛转过脸，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潘紫莹，像一只伺机而动的饿狼。
潘紫莹脑子里一下浮现出洋娃娃的黑眼眶，吓得连忙躲到了胖女人的身后。
“你谁呀？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告你！”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宝贝女儿干了什么！”
于子涛扯过笔记本电脑，点开了视频，“好好看看她的丑恶嘴脸吧！”
视频里，潘紫莹狠劲地踩着地上的奖状，面目扭曲，对倒在地上的沈小洁，更是连抓带挠，活像一只凶悍的小野猫。
“你们这是诬蔑！我女儿不可能干这种事……即使是真的，他们两个也动手了，凭什么只揪住我女儿不放？”
面对视频里不争的事实，胖女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依然强撑着嘴硬。
气质男冷哼一声：“要不是你女儿教唆，我家若涵也不会当帮凶！”
保安男抱着胳膊，目光不善：“李小芸被胁迫，主谋就是你女儿！”
潘紫莹一下子慌了神，急于往外泼脏水：“是沈小洁先骂我的......她骂我是有娘生没爹养的......啊！”
潘紫莹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
顷刻间，娇嫩的脸上就显出五个手指印。
所有人都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巴掌给打懵了，画面仿佛静止一般，个个呆若木鸡。
“还真是个有娘生没爹养的坏种！这一巴掌，就是我替你爹抽你的！”
于子涛收回手，眼睛扫视每个人，眉宇间尽是厌恶。
“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我不管你们谁带的头，只要是打了沈小洁的，要么赔钱要么赔揍，赔钱五万，赔揍我就一巴掌，二选一！
“两个都不选？也行！我就把手里的监控视频，原封不动的发到网上，阳东三小德育败坏一夜成名，你们三个小孩霸凌同学成过街老鼠，哈哈哈……是不是很刺激啊？”
“你个无赖，打我女儿，还想讹钱？我要报警！”
胖女人叫嚣着，拿出手机就要拨妖妖灵。
“我就是无赖，怎么滴吧？”
于子涛冷笑一声，“有种你报警啊，只要我一曝光你女儿的恶心嘴脸，整个阳东市就没有你们的立足之地，来呀，互相伤害呀！”
教导主任一见情势越来越失控，忙打起了圆场。
“于先生，监控视频看到的只是表象，背后的原因等沈小洁伤好了以后，大家一起坐下来细究，是谁的责任绝不逃避，现在还是不要闹得太僵嘛……”
气质男趁机附和道：“张主任说得对！弄清楚来龙去脉，才能防止以后少发生这样的事……再说，看个伤也花不了五万块钱吧？”
保安男耸耸肩，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别看我，我没钱！”
“哎呦呵，都装起圣人来了哈？”
于子涛眼底划过一丝嘲弄，嘴角上扬。
他嗤笑一声，瞪着教导主任：“哎我说张主任，你老眼昏花看不见咋滴？三个人合伙欺负一个小姑娘，你说是表象？”
教导主任被噎得脸红脖子粗，众目睽睽之下，一张老脸彻底丢尽了。
“五万块钱嫌贵？哦对了，忘了告诉你……”
于子涛扭过头，直视气质男：“医疗费就一块钱，精神损失费四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满意不？”
他看着气质男，上下打量一番：“看你穿的人五人六的，好像是西林大学的老师吧？自己女儿管成这怂样，还有脸教育别人？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呸！”
他狠狠啐了一口，就像在唾弃地上的垃圾。
气质男顾不得擦镜片上的口水，张嘴就要反驳：“你……”
“你什么你？把你女儿拴好，再跑出来呲牙咧嘴，小心被人敲断了腿！”
于子涛往后退了一步，又看向保安男：“没钱早说啊，一巴掌五万块，早打早超生！”
一见于子涛撸起袖子要打自己，李小芸吓得眼泪汪汪，扯着保安男的袖子就往后缩。
保安男也想保护女儿，可和几万块钱比起来，一巴掌算个啥？
自己小时候调皮，没少挨老子的皮带抽，现在不还好好的。
他把女儿往前一推：“自己惹得事，自己解决！”
于子涛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抖了抖胳膊。
保安男头扭向一边，不忍直视。
“跟在熊孩子后面，欺负比自己更弱小的，人家可以赔钱，你只有赔揍！”
于子涛突然叉开五指，啪的一声脆响，李小芸眼镜崩飞，一下跌坐在地上，嘴角缓缓渗出血来。
“小芸！”
保安男一声惊呼，扑过去抱住了女儿。
“爸，我好疼……”
李小芸捂着腮帮子，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保安男恶狠狠地瞪着于子涛，眼里尽是怨毒。
于子涛不屑一顾，径直走到张若涵面前，嬉笑道：“小姑娘，叔叔就一下下，很轻的，一点都不疼！忍一忍，能给你爸省五万块钱呢！”
张若涵早已吓得屁滚尿流，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不，不要打我！爸爸，快救我啊……”
“我要告你！我一定要告你……”
气质男打开手机摄像头，叫嚷着，“你要敢动我女儿一下，我就让你牢底坐穿！”
“告我？好啊！”
于子涛嘿嘿一笑，“一个巴掌换你女儿半辈子名誉……嗯，挺值！”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随即按响免提：“李建，十分钟后把手里的视频全发到网上！”
“于哥，只发到阳东头条上吗？”电话里传来一个懒散的声音。
“不！全网各大论坛和平台一起发，把这把火烧起来，是时候展示键盘侠的力量了！”
“于哥，兄弟们就等你这句话了，你就瞧好吧！”
电话里的声音顿时变得亢奋，跟打了鸡血似的。
收起电话，于子涛冷眼看向所有人：“诸位，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没人打算说点啥吗？”
在场的人，个个心怀鬼胎，全都打起了小算盘。
教导主任不想将阳东三小拖下水，一旦陷入网络舆情，学校会成为众矢之的，根本承受不住滔天般的压力。
保安男最不愿意公布视频，自己女儿这一巴掌不能白挨。
气质男不想让女儿挨打，更肉疼五万块钱，可要是被人在网上说三道四，一家子都甭想抬起头了。
最富心机的就是胖女人，她低着头暗自思谋。
“女儿刚才就被这个混蛋打了一巴掌，再打一下岂不是吃了很大的亏？不就五万块钱嘛，多卖几瓶化妆品不就回来了……花钱消灾，权当喂狗了！”
而此刻的徐蓉，已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
视频一旦泄露出去，万能的网友一定会顺藤摸瓜，把她这个罪魁祸首给扒拉出来。
到时候千夫所指，再被鲁飞嫌弃，自己还能腆着脸求原谅吗？
于子涛半眯着眼，笑容玩味：“各位，时间不多了，到底是赔钱还是赔揍，或者大家一起鱼死网破，赶紧给个痛快话！”
“我……我赔钱！”
气质男第一个站出来，拿出手机对着于子涛的收款码，咵咵几下。
“支付宝到账五万元，请注意查收！”
于子涛瞄了一眼手机，满意地点点头：“见风使舵够快的哈，嘿嘿……”
他转头看向潘紫莹，脸上突然显出邪笑：“又是班长又是学习委员，哎呦呦，官还挺大嘛？都学会用权利威胁同学了！这以后走上社会，一准是个人精……”
“我给你钱就是了，说这么多废话干嘛？！”
胖女人拿出手机，也要扫码转账，于子涛却一把将手机揣进了兜里。
“免了！你的钱我要了心里不踏实……”
于子涛眼里闪过一道阴戾，“如果仇恨都能用钱解决，那还要良心干啥？你女儿学习再好，空有一副鼠肚鸡肠，她也是个人渣！”
他步步紧逼，嘿嘿地笑着，脸上的煞气越来越重。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胖女人又惊又怕，连忙把女儿护在身后。
潘紫莹像个小鸡仔躲在妈妈身后，颤栗如筛糠。
“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这一巴掌是你欠沈小洁的！”
于子涛一把拉过潘紫莹，抡圆了胳膊，狠劲抽了过去。
“啪……！”
一声脆响，潘紫莹头被打得歪向了一边，一颗牙脱口飞出，白皙娇嫩的脸蛋瞬间红肿起来，娇贵的公主一下变成了猪头。
张若涵尖叫一声，好像这一巴掌是扇在她的脸上，抱着头抖个不停。
李小芸捂着腮帮子，脸上却显出一抹快意。
“你个混蛋！”
胖女人愤怒地大骂了一句，扑上去就撕扯于子涛的衣服，“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敢打我女儿，我跟你拼了！”
她一口咬住于子涛的手腕，死命地啃咬起来，她本来就体型庞大，又是个泼妇一样的性格，怎么会轻易吃亏？
于子涛无动于衷，任由她连抓带挠。
“怪不得和你女儿一个德性，原来都是属狗的！”
他转头看向众人，“刚才那一巴掌是她女儿欠沈小洁的，现在这个疯婆子咬人，就是对我个人的人身攻击……你们有权利保持沉默，我也有发布视频的自由！”
于子涛看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还有两分钟，如果这个疯狗再咬人，你们全都跟她一起完蛋！”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
教导主任、气质男、保安男，连同徐蓉都一并跑过来，连拉带拽地将胖女人分开。
“你们都眼瞎啊？这个混蛋才是你们要对付的人！”
胖女人还想闹腾，却被保安男一把掐住了脖子：“自己想死没人拦着你，别把我们拖下水！”
气质男跟着甩锅：“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可不想替你女儿垫背！”
教导主任更是语重心长的劝慰：“做人要有担当，这件事本来就是你女儿挑的事，怨不得别人！”
“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还有天理吧？”
胖女人一声哀嚎，跌坐地上大哭起来。
她嗷嗷半天一见没人理，突然站起身一把拉着潘紫莹就往外走。
“烂批学校没一个好东西！走，妈给你转学！”
徐蓉一怔，快步拦住胖女人：“潘紫莹妈妈，你要转学，也该问问孩子的想法吧？”
“我女儿要去哪儿，还用得着你操心？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徐蓉被怼得面红耳赤，无奈地看向教导主任。
可这老家伙睁只眼闭只眼，完全没有一点儿反应。
徐蓉知道，这是要弃卒保帅了……和阳东三小的名誉比起来，失去一个优秀学生，又算得了什么？
走出校门，潘紫莹挣脱胖女人的手：“妈，我不想转学！”
“紫莹，你傻呀？出了这档子事，学校恨不得把你开除了！你还有脸在这破地儿待吗？”
胖女人无力地叹息一声，“你说你……唉……”
上了奔驰，胖女人刚系好安全带，后座突然传来惊悚的尖叫。
“坏人！坏人！坏，坏，坏人，人，人……”
胖女人耳朵根子一阵发麻，忙一扭头。
潘紫莹手里正拿着一个没有眼珠子的洋娃娃，笑容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