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韬略、童不恭和小武面面相觑，这个评论委实有点出乎他们的意料，魏勋九吸了两口烟，呵呵一笑。
“在黄乐家我没感觉有什么异样，于是离开后再次将注意力放在那辆套牌车的追踪上，但是怎么查都查不到，案子到了此刻变成了一条死路，这时，黄乐的那个朋友冷寂风又来找我……”
“他不断说莫雅一定是被黄乐害了，但是除了众人皆知的夫妻争吵，又实在说不出什么新鲜玩意。”
“我有点厌烦，这时京都市南郊的小洋河里发现一具女尸，得到消息后我立刻赶去，那里刑警支队的队长也是我当年的同事，根据尸检报告，女尸的年龄和莫雅一样……”
“于是立刻叫来黄乐前来认尸。”
“老魏，那时你希不希望女尸就是莫雅。”
童不恭面带令人难以琢磨笑容的问话让魏勋九沉默了片刻，随后长长叹了口气。
“是的，我有这种想法。”
“为什么？”小武惊讶地问道。
“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把案子想的太简单。”魏勋九苦笑说道，“我以为还是过去那个刑侦大队的刑警魏勋九，但是离开了整个团队，光靠我一人委实觉得力不从心，但是我又好面子，不想承认失败……”
“所以假如女尸就是莫雅的话，我就有台阶将案子移交。”
小武仔细想了半天，对于魏勋九的想法还是感到难以理解，童不恭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还年轻，经历太少，所以理解不了老魏那时的心情。”
“黄乐看了尸体后说不是小雅，说不上那时是怎样心情的我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于是对那里刑警支队的队长说了我的想法……”
“派人去小洋河里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你们不要问我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说实话案子到了那种时候我已经没有任何想法，这个念头完全就是不知是何目的的『乱』想……”
“结果很出乎我的意料，河里果然发现了那辆套牌车，车里还有一具没有逃生的男尸……”
“但是偏偏没有莫雅的踪迹。”
“车子在水里泡的有点久，什么痕迹都查不到，案子还是一个死结。”
“这个情况让老魏你更不会把怀疑对象放在黄乐身上吧。”童不恭笑嘻嘻地说道。
“不错。”魏勋九脸『色』有点难看，“而且躲他还来不及。”
席韬略和童不恭对视了一眼，两人眼眸中都闪掠过一抹骇然的神『色』。
假如这一切都是黄乐搞出的手段，那么唯有说明黄乐的可怕之处，两人自问假如他们是魏勋九的话，恐怕那时的情况也不会怀疑黄乐。
同样也会对黄乐避之不及。
“黄乐又来找过我几次问情况，我无言以对，有两次还找借口让派出所的同事去应付，一直到五个月后，我去街道办事，正好遇上李婶，从她口中知道黄乐家已经重新装修过……”
“并且那片区域有谣言说是要拆迁，最近有好几户人家卖了房子，顿时让我惊疑不定。”
“我没有去找黄乐，不过又将怀疑点放在他身上，开始调查黄乐的账户信息，黄乐可不是什么穷人，风光的时候着实赚了不少钱，因为前些年他的收入可不仅仅局限在魔术剧团，商演委实有点多，所以账户也有好几个……”
“其中有个账户在最近大半年的进出有点多，有一笔款项转入的账户有点奇怪，追踪之下竟然还牵涉到瑞士的一个账户……”
“而那笔钱款正好和那辆套牌车的市场价差不多。”
“我猛然感觉到其中有点复杂的阴谋，就在此时，南郊刑警支队的同事告诉我，死在车里的男子身份终于找到了。”
“我急匆匆问他拿了那个男子的资料。”
“男子不是京都市人，曾经在黄乐所在的魔术剧团当过一段时间的临时工，于是我继续追查，查到这个男子也曾经和黄乐一起参加过两场商演。”
“事情似乎变得明朗，但是查到这里却让我仍然感到很棘手。”
“没有证据。”
席韬略和童不恭同时说道。
魏勋九看到两人脸上凝重的神情，若有所悟。
“黄乐是不是又犯事了？而这次你们碰到的问题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没有十足的证据去抓捕他？”
席韬略看了童不恭一眼，然后对魏勋九轻轻点头。
魏勋九长长吐了口气，脸『色』比他们两人还要凝重。
“我要给你们一个建议，千万不要尝试用提审的方式去对付他，我可以说这个方法一定对他没有任何效果，反而会让案子陷入死结。”
“为什么？”小武惊讶地问道。
“因为我就是这样去做，然后失败的。”
客厅里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直到魏勋九继续往下说。
“我决定提审黄乐，但是几次交锋立刻让我觉得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黄乐的回答滴水不漏，而且……”
魏勋九那双眼眸中忽然浮现起一抹惧意，话也停顿了许久。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轻轻叹了口气。
“你们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催眠术？”
“本来就有催眠术。”席韬略轻轻一笑，“不过要完成催眠术还是需要被施术者的配合，再说催眠术现在都被利用在心理治疗上……”
“可不是什么传说中的邪术巫术。”
“不，我说的就是催眠术被利用到了邪恶上。”
魏勋九眼眸中的那种惧意仍然没有消退，脸『色』也很认真、很慎重。
童不恭往前倾了一下身子。
“你是说黄乐对你用了‘催眠术’？”
“我不能肯定。”魏勋九轻轻摇头说道，“但是每次询问完他我都有奇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席韬略追问。
“我想好的问题在不知不觉中会被他带偏，而且总有一种刚刚睡醒，『迷』『迷』糊糊的感觉，我不是胡说，是确确实实有这种感觉……”
“但是坐在我身边的记录员却没有这种感觉，因此我无法肯定黄乐是不是用了‘催眠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