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习习,微风吹过红山区的别墅庄园,这里素来是海岩省有权有势的人群居住地。
此时,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别墅里,只有三个青年面面相觑,一位身穿白色连衣裙的俏皮女孩、一位穿着黑色卫衣的少年和一位穿着粉色西装的花花公子。
林瑶走下水晶阶梯,叮叮叮地清脆的高跟鞋声音吸引了大厅里少年们的注意。
黄彦文回眸望去,只见儿时许久不见的玩伴突然长大了一般,变得这样淑女,他瞬间收起轻佻,变得绅士又有礼貌:“小丫头,好久不见,你怎么突然这样漂亮?”
林瑶的眼中亦只有那身穿粉色西装的男孩,她从小爱慕他,此刻见他回家更是惊喜万分:“彦文哥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林瑶好似不可置信一般,毕竟小少爷他有多讨厌那位董事长母亲,她林瑶是最清楚不过,只因她从小和管家父亲在黄家生活,她和黄彦文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黄彦文则是颇为悠闲自在:“先不说那事,瑶瑶。我来给你介绍”黄彦文指着身边的卫衣男孩:“这是我兄弟姜桥,他生了一场大病,所以我让他来我家放松一段时间。”
黄彦文用着命令的口吻对林瑶说话,毕竟在他心中,林瑶虽然比他大几岁,可是从小就对他百依百顺,她像一个小女生一样十分崇拜自己的男子汉般英雄气概。
听见黄彦文说起眼前这个陌生人,林瑶才恋恋不舍地收回那拉丝的目光,象征性地看向姜桥点头微笑,只是那笑不达眼底,分明是一种社交假笑。
姜桥出院匆忙,只上身穿了一件灰色卫衣,下身搭配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在富家少爷黄彦文身边显得毫不相衬,他也点点头,并不和林瑶说一句话,生怕这个穿着华美的小姑娘嘲笑他。
可是林瑶却并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她见姜桥放不开,索性大大方方地拉起姜桥的手:“你既然是少爷他带回来的人,又自称是少爷的朋友,希望我们以后好好相处。”
姜桥倒是有点介意自己刚刚表现失态,所以他也自然地介绍起了自己:“你好,我是姜桥,省科技大学在读大二经济系学生,很高兴认识你。”
“哎呀,别那么官方嘛,我听彦文哥哥说起过你,说你是对他很好的室友。”林瑶笑着,“对了,你们知道嘛?我今年也上大学啦,而且我的学校就在你们母校的对面。”
“不会是省理工大学吧?”黄彦文挑了挑眉,这小丫头何时这么厉害了?省理工大录取分数线可不低,得600多分吧,林瑶是怎么考上的?在他的印象中,林瑶似乎和他一样很讨厌学习,都是妥妥的学渣,两人也为此没少被林瑶的父亲也就是他们共同的监护人林管家说教。
“你看起来好小,都能上大学了?”姜桥哑然,林瑶的谈吐和气质,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十五六岁的高中生,她看起来绝对不超过17岁,怎么都已经是上大学的年纪了吗?
林瑶听见姜桥如此这般说,顿时心花怒放,无论是什么样年龄段的女人都有这样一个特质,总喜欢有人夸她年纪小。
“哎呀,人家都23岁了,只是长了一张娃娃脸而已。”林瑶开始接纳眼前这位穿着卫衣看起来气质清俊的小男生,只因他有着高超的说话技巧,她听起来很受用。
可是下一秒,她就打破了对姜桥会说话的认知,只因她听见姜桥蹦出这样一句话:“林瑶,你都23了???那你比彦文和我还大两岁,你为什么要叫他哥哥?”姜桥不假思索,他说完才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黄彦文忙打趣道:“兄弟来了这么久,还没吃饭呢。瑶瑶你吩咐保姆去做几样清淡的菜”。
见黄彦文发话,林瑶才默默转身离开,其实叫黄彦文哥哥是想激起他的保护欲罢了,没想到被一个愣头青一语道破。
三人吃过晚餐,林瑶提议出去走一走,姜桥心知肚明,林瑶是想和黄彦文单独相处,便摇摇头意思是不去。
可是林瑶执意邀请,看着她虚情假意的语气,姜桥装作病弱的样子:“不好意思,我头有点痛,身体确实不舒服,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林瑶果然很欣赏姜桥的识趣,装作可惜的样子:“这样啊,阿桥哥哥。原本以为你能和我们一起去呢,你要是不舒服,就在家休息吧。”
姜桥被她一声声哥哥叫的浑身起鸡皮疙瘩,明明她比自己大,却喜欢扮成邻家妹妹的感觉。“那个...能不能叫我姜桥,或者你叫我阿桥也可以。”
姜桥还是硬着头皮说出了尴尬的感受,他以为林瑶听见如此直白的话会生气,谁知对方好似免疫了一般,只是甜甜一笑:“好哒,阿桥。”
随即她转身挽着黄彦文的手臂,大有一副女朋友的架势顺便命令黄彦文道;“彦文哥哥,你记得要帮阿瑶带伞哦,你看外面天气这么暗,一定会下雨的。”
黄彦文见她娇滴滴的,有点不自在地甩开了她的手,“那个,你别癫了,带伞就带伞,干嘛要学台湾腔?”说着一个闪身拿起玄关的雨伞,转身就走。
林瑶怕自己被这个直男丢下,也蹦蹦跳跳地跟了上去。
就这样,他们丢下姜桥独自幽会去了,只剩姜桥一人看着窗外阴云密布,风雨欲来,陷入了沉思。
与此同时,街边天气微凉,淡淡月光,有两位女生走在学校的林荫小道上。
其中一位身材高挑,穿着裹身长裙,勾勒出曼妙的身材曲线,烈焰红唇,美艳又不失性感。
另一位穿着白体恤牛仔裤扎高马尾,看起来就是平平无奇的元气少女。
看着路人对身旁小伙伴的回头率,苏落无奈:“亚青,和你走在一起压力太大了,你今天干嘛穿的这么漂亮啊。”记得初见她时明明是很端庄的大姐姐啊,怎么突然走冷艳风....
柳亚青但笑不语,她瞧见前面的灯光,惊喜道:“落落,这里怎么有这么多大四的师兄师姐在摆摊?”
“他们要毕业了,那些东西扔了也是扔了,不如卖给大一的我们。”苏落眨眨眼,她倒是看中了一把古剑,拉起柳亚青便走进了那摊位前。
“师兄,这个你卖多少钱?”苏落指着那柄长剑,心里总觉得这把剑对他很重要。
“哦,你说这把碧水剑,这是我去博物馆买回来的,你要的话就给150元。”那肥胖的男子堆砌满脸笑容,这可是他迎接的今天第一个顾客。
“太贵了,最多50。”苏落状似无意,轻描淡写道,其实她很喜欢这柄剑,但是这个人开的价太高了。
“80,少了不卖。”那摊主板起脸。
“不行,就50。”苏落斩钉截铁。
看着苏落和男生间的价格拉扯战,柳亚青皱着眉头,小声在苏落耳边说:“落落,要是他不卖就算了吧,没准前面还有更好的剑。”
苏落轻轻摇头,她不知道怎么和柳亚青解释自己和那柄碧水剑之间的冥冥感应。
“行行行,50就50,你给的这个价格,我都没卖过。”那摊主嘟囔着。
听见他的抱怨,苏落和柳亚青相视一笑。
就在苏落拿出手机要扫码付款时,就听见那摊主说:“好的,钱收到了。”
苏落满脸问号,“可是我还没来得及扫呢。”
此时一位染了黄毛一手臂纹身的混混青年笑嘻嘻对她道:“小姑娘,你的钱我帮你付了。”
“啊?那怎么成,你把收款码拿出来我V你50,你怎么多管闲事啊。”苏落不满地看向纹身少年。
“小美女,不要和我谈钱,多伤我们之间的感情。”纹身青年痞痞一笑。
“…”苏落无言,貌似她还不认识这个奇怪的人吧。
“这位美女?加个微信,认识一下?我就在咱学校的藤野造型工作,改天去我那里,我给你设计个大波浪发型,绝对飒翻全场。”那纹身青年对着柳亚青展开攻势。
“不不不,我有男朋友了。”柳亚青尴尬的摇头,她可不想被这位奇怪的托尼老师糟踏自己的一头秀发。
谁知纹身青年反而更加热情,他见柳亚青拉起苏落就要走,立刻挡在她们面前,自告奋勇道:“你和你男朋友分手吧,和我在一起!我喜欢你,美女!”
见摆脱不了他,柳亚青无语极了,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引起了围观的同学们。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苏落急中生智:“她有女朋友了,你不能和她在一起。”
“女朋友?”纹身青年狐疑地盯着柳亚青,身材火辣,胸大腰细,怎么看也不像个拉拉…
“她的女朋友就是我!我们是恋人,所以请你这个橘外人不要破坏我们唯美的爱情!”苏落假戏真做,甚至还在柳亚青脸上亲了一口。
纹身青年顿时目瞪口呆,他几乎要被这对女同吓晕,“6,算你们有种。”说罢气冲冲走了。
周围的学生也嘘声一片,眼光奇怪地盯着她们。
见纹身人离开,苏落顿时松了口气,拍着胸脯道:“真是无语死了,怎么什么人都有,幸好我机智。”
却不知柳亚青脸上现出一抹红晕,“落落,你…你说你是我女朋友?已经被同学们听见了…以后四年我们都要被淹死在他们的流言蜚语中。”
看着她惊慌失措,苏落不在意道:“现在社会这么开放,别说我们不是gay,就算我们是又怎样?”
“败给你了。”柳亚青宠溺一笑,挽起苏落的手惬意地走在校园的夕阳余晖之下。
月夜星空下,一辆林肯加长版豪华轿车停在图兰酒店门口,从车下走出一位珠光宝气的贵妇人,她整理好衣领,口气淡淡地吩咐车内的司机道:“阿丰,你在车上候着,不要乱跑。”
“是,太太。”林丰低眉顺眼,看着黄丽竹高傲的姿态宛如战斗的母狮一般走向会场,他又下意识提醒道:“一会儿少喝点。”
“我也想啊,可是想谈成几个亿的项目,就必须得让那帮老头子满意,不喝酒是没法子的。”黄丽竹语气疲惫,如今的黄氏家居远不如当年那般风光了,市面上也出现了更平价的家居公司,如果不是她拼了命的在生意场上拉投资,黄氏家居不知道还撑不撑的下去?等着儿子彦文成长吧,希望他不会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失望。
几个时辰后,黄丽竹一身酒气地走出酒店,她强撑着摇摇晃晃的身子努力维持仪态,直到上了车,她才松了口气。她吩咐林丰开车回家,林丰也不说话,只是默默驾驶,车内一时气氛低沉。
在车上她没有了要面对的生意伙伴,顿时感觉困意袭来,浅睡车上。
“别走,兆伟,别丢下我一个人。”黄丽竹睡梦中似是忆起和旧时爱人的美好时光。
“太太,您做噩梦了?”林丰听见兆伟这个名字,顿时心里一惊,刘兆伟正是黄丽竹的前夫,如今正在大牢里踩缝纫机呢,没想到她还是忘不了那个伤她至深的男人。
迷迷糊糊中,黄丽竹感觉到有人在唤她,她惊醒,发觉实在车内,便恹恹道:“阿丰,我睡了多久?”
“太太,快到家了。您要是困了就再睡一会儿吧。”林丰笑道。
谁知在这孤寂的夜里,黄丽竹似是把林丰当做了一个可倾诉的知己:“你知道吗?他对我这个妻子不怎么爱护,反而对他外面养的情人倍加呵护。我还记得那时我们结婚还不满三年,彦文还是个襁褓里的婴儿,我抱着孩子,歇斯底里地问他为什么要找那个狐狸精,他却说他放不下初恋。我气不过,打了他一巴掌,他竟然反手打了回来,还扔掉我新买的衣服 ,我怀中抱着彦文,那孩子被吓得哭闹不停,我更加恼恨,要打电话给爸爸,我要告诉爸爸我想和刘兆伟离婚,我想告诉他老人家,女儿错了,女儿不该选这个负心汉,辜负了您老人家。谁知他看出了我的意图,一把打掉我的手机。我渐渐心寒,不哭不闹,想着要暗中找证据把他逐出董事会。天助我也,终于被我找到一个纰漏,送他进了监狱,我也独自接手了黄家。可是彦文这孩子却因此一直责怪我。”黄丽竹说起掩面哭泣,说起往事,她心酸不已。
“唉,太太,刘总确实有错...您撑起这个家也不容易,少爷他以后会明白你的默默付出的。”林丰叹着气安慰黄丽竹。
就在二人在车内无言对坐时,却忽然瞥见家门前一对青春靓丽的身影。
只见那穿着裙子的女孩赌气道:“你走开我不要你打伞,我情愿淋湿。”
“我说不出门你非要出门,满意了吗?”那粉衣青年嘴硬心软,还是执意为那女孩撑伞。
“阿文哥哥,你真坏!我先走了。”林瑶恨黄彦文不解风情一溜烟就跑进了别墅里。
“哼,这小丫头,走的到潇洒,我却淋了一路的雨。”黄彦文说着收起了伞,亦跟着林瑶的身影。
看着这对可爱的青年,黄丽竹不禁笑道:“年轻真好,没想到我们家彦文还是暖男呢。”过了一会儿又眼神犀利地盯着林丰道:“我看瑶瑶那丫头好似对彦文有那么点意思,可是彦文的婚姻却不是他自己能做主的,希望你告诉林瑶摆正自己的位置。”她恢复了平日的气场,好似刚刚那个脆弱敏感的女人不存在一般。
林丰听完尴尬的摸摸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