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家修养了一段日子,姜桥感到百无聊赖,他心里还有很重的包袱,或许是前世的谜团未解开?譬如:他是怎么穿越回现在的?还有….苏岚锦她过得怎样了?知道自己天生过惯了吃苦的清贫日子,姜桥实在是不喜欢在黄家有保姆们的伺候。
“瑶瑶,我得返校了,我们学校的梁老师打电话催我返校,他说我只申请休学了半年,该回去上课了。”吃午餐时,看着在微信上和黄彦文畅聊的林瑶,姜桥冷不丁说了这样一句话。
彼时林瑶看见微信上黄彦文发送的“亲亲老婆”这四个字笑的花枝乱颤,却听见姜桥说要离开黄家,顿时笑容僵住。
“你?你一个人行吗?要不我让彦文哥哥回来,再开车送你回校。”林瑶懵了,怎么姜桥说走就要走?在黄家有吃有喝的,又不用干活,又不用学习,为什么急着离开呢?
就在林瑶将姜桥要离开黄家的消息发给黄彦文不久后,很快微信那端就收到了他发来的消息:靠,为毛我不在家?我兄弟要走,我怎么着也得送送他!这都怪我妈!她一定要我学着接手家里的生意,就把我先空降到了市里的分公司,搞的我天天上班累得够呛!老婆….我好想回来见你。——爱你的宝子。
看着他字里行间流露出的对董事长的抱怨和对自己的爱意,林瑶嘴角弯弯,接着手指滑动道:“好好管理你的公司吧!臭宝!家里的事交给本姑娘了。”
打出这段话后,林瑶看着默默扒拉米饭的姜桥,决心在最后的分别时光对他好点,免得黄彦文总是责怪她不关心他这朋友。
看着林瑶利落的帮自己收拾衣服顺便整理行囊,姜桥好奇她今天怎么这样柔和了?平常不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做派吗?他笑道:“怎么?你今天转了性了?还帮我收拾东西?平常不是总和我拌嘴吗?”
林瑶听后意外的没有反驳他,只是略显忧伤地看着他。
其实他们三人一起相处大半年,她对姜桥此人颇为熟悉,深知他是个阳光自信开朗的少年,尤其在经历那样一场大的挫折也就是那场车祸之后,他对肇事司机亦或是学校都无半分责怪之意,不得不说此人有真肚量,无愧于古人所说的君子之风,他对人之生死看的很开。
“其实我平时对你那样不是真的讨厌你…你可别往心里去啊。到了学校好好学习,万一毕不了业,也没关系,这个社会并不歧视没学历的人。”林瑶撇撇嘴,她真的舍不得姜桥,她端起了大姐姐的架子,想要以这样高傲的姿态掩饰自己离别的脆弱。
也许她是面冷心热,姜桥心里哪会在意过去林瑶的小丫头脾气呢?他背起书包,不再多言,只是回首深深的看了一眼林瑶,眼中有无奈有伤心也有坚定,之后就昂首挺胸走出黄家大门,奔赴前程去了。
“这个人呐,真是倔强,临走了还一句告别的话都不说。”看着姜桥毫不留恋的背影,林瑶有些失落,他都不认真跟自己道别的吗?
且说姜桥轻车熟路地走出环境优美的富翁别墅区,随后来到热闹繁华的市井小巷中,找到一处公交站安静等候。
很快,开往大学城的Z301路公交车驶来,姜桥规规矩矩地跟在人群后排队,就在他从背包里拿出久未使用的公交卡,准备上车时,却突然感到有一位娇小的身影撞进了他怀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扎着低马尾穿着白色校服的女孩就灵活的上了车。
眼见车门即将关闭,他意识到自己被插队了,才焦急地挥舞着公交卡大喊:“等等我,司机大叔,我还没上车。”
“对呀,等等他吧。”那名校服少女为他哀求司机。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耳熟,姜桥心里涟漪晃动马可是看她的面容却是素未相识之陌生面孔。
“哎呀,你这个人!你从后门上吧,前门挤不下了。”司机不耐烦地按着喇叭,催促他要上赶紧上。
姜桥感觉车上的人们看他很不顺眼,他们一致敌视地看向自己,似乎在责怪自己浪费众人时间,他心里愧疚更加铆足了劲挤地上车。
随着车门关闭,姜桥松了口气,这趟车很拥挤,他几乎贴着前一个人的后背,加上夏日的海岩省高温,整个车厢内像一个大火炉一样,很快汗从他脸上滴落。
姜桥难受地喘不过气,却忽然感觉身旁多了一阵芳香,掩盖了车内刺鼻的汗味。
原来是一个柔软的女性躯体悄悄地靠近他,她的侧脸被半边长发遮挡,透过车外投射进的阳光,依稀可见的她那秀气的眉眼。
姜桥呆呆地站着,怔然复怔然,仿佛车内那些拥挤的人群都消失了一般,他的眼中只有她。
似乎是感到姜桥灼热的目光,苏落转过头看着他,在二人对视的那一瞬间,他们的眼中闪过前世的种种…街头偶遇、相约游历、扎根雍州、神京起义、重返清河…苏落先红了眼眶,就在她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喉咙好像哽住了一般,她没有勇气询问他。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阿锦…你好吗?祝你早安,午安,晚安。”姜桥感慨,回想起和她前世十年间的种种,他曾畅想过回到现代再续前缘,此刻真的实现!这种奇妙的感觉!哪怕车上再多的人,挤得他再苦,他的心里全是开心!在奔赴理想的旅途中,遇见了她!
苏落眼中含泪,隐忍着痛,她将头靠近谢炎生怀里,耳朵轻轻贴着他的胸膛,就像过去无数次他们曾那样做一样,谢炎生也就是现在的姜桥窸窣地吻着她的头发。
怀中人感到他的亲吻,笑意盈盈,在封闭的车厢内,他们紧紧相拥,就算车行驶到站,都舍不得分开彼此。
“该回去了,炎生。”苏落扬起脸庞,鲜活的笑容浮现。
谢炎生捏捏她的肉脸,“阿锦!阿锦阿锦阿锦阿锦…”似乎只有唤她的名字才能将她融入骨血。
“快点的!腻歪什么,最烦你们这些小年轻,车上秀什么恩爱!”一位拿着行李袋的打工人看不惯两人堵着车门口,忍不住训斥。
姜桥无奈,只得拉着苏落下车,两人手拉手在林荫路上奔跑,余生他们都要在一起!
烈日炎炎,在省理工大学的北门,一位穿着裹身长裙的佳人静静地站在树荫下,像是在等什么人。
就在她的斜对面走来一位穿着花格子衬衫配短裤头发梳的油光瓦亮胳膊上纹着青龙的男子,那人吹着口哨,手里还牵着一条拉布拉多犬,看起来像是大热天遛狗的社会混混。
见女人似乎一个人在这,周围又没有陌生人经过,男人胆子大了起来。
只见他自以为很帅地撩了一下头发,走近女人身旁:“美女!又见面了!约吗?”
柳亚青目不斜视当没看见他,心里着急苏落怎么还不来,明明说好下午一点一起去商业街看电影。
纹身青年见女人不理他,更加激起了他的征服欲,他就喜欢冰美人!他死皮赖脸地接着搭讪:“小妞,你真的不认识我了?上次湖边摆摊那,咱俩见过!我问你,你愿意和我处对象不?”
见他油腔滑调,柳亚青顿时想起半年前和苏落的确见过这人,那时他也是这样纠缠她….
“你一直缠着我不放是什么意思?你明知道我喜欢女的。”柳亚青干脆睁眼说胡话,毕竟上次就用这招吓跑他。
“你也可以试试男的。我不介意你把另一个小妞拉来陪我,你们一起做我女朋友。”纹身青年哈哈大笑,他高兴地晃动手中的狗绳,那条狗也狂吠不止。
柳亚青慌了,这个人靠自己越来越近,那条狗大声的喘气更吓得她动弹不得。
见她惊惶,纹身男胆子又大了一点,他那双不安分的手慢慢摩擦着柳亚青的大腿。
“腿都露出来了,这么骚,还穿个长袖装矜持。”纹身青年摸着那双穿黑丝的美腿,欲火上涨,真想在这就把她给办了,可惜这里是学校门口有监控,他怕坐牢。
“我…我警告你,别乱来啊,我喊人了。”柳亚青强装镇定,实际上大腿那双恶心的手使得她欲哭无泪,后悔自己穿这么少出门。
纹身青年听她略显哭腔的声音心里更加兴奋了,妈的,蹲局子就蹲局子,不上她这辈子都会后悔,他心一横,拉着柳亚青的双手就要往草丛里拖。
柳亚青见势不妙,立刻就要大喊,却被那人捂住了口鼻,男人的力气大的出奇,她丝毫挣脱不了。
很快她感到自己衣服被撕破,柳亚青心里冰凉,难道她就要被强暴了?老天,为什么命运这样不公?她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女而已,并不懂夏天穿一件清凉的衣服会使自己飞来横祸。
眼见纹身男就要欺身上前,柳亚青紧闭双眼,眼中流出痛苦的泪水,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感到身上的重量一轻,原来是那人被一位少年用砖头从背后袭击了。
纹身男感到后脑勺钻心疼,回头一看,一个穿牛仔衣的男人正拎着砖怒气冲冲地看向自己,他身边还站在位元气少女,她眼中都快喷火了。
“你这种发情的狗杂种,你敢欺负亚青!我打死你我!”苏落脸色铁青。
见苏落生气,姜桥更是又一搬砖拍下去,直击脑门,砸得纹身男人头昏脑涨。
别看姜桥长得瘦,他身材高,在家里时又经常帮父亲姜生林干农活,力气不是一般的大。
“你…你别打了,我报警了。”纹身男无法忍受拍向自己身上雨点般的板砖,他疼的大喊。
“报警?好啊,这有个强奸犯!看警察先抓谁,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长记性!你个狗杂碎!”苏落恶狠狠地说道,说罢还不解气一般,又朝男人身上狂踢几脚。
纹身男被打得倒在地上不敢还手。
姜桥一下比一下更狠,似乎下了杀心,本来他在前世就做过农民起义的领袖,杀个人在他眼中和杀鸡没分别,尤其是这种恶人。
“算了。他快死了。放了他吧。”一直沉默的柳亚青默默地说,她将将从差点失身的委屈中恢复过来。
其实她很感激落落带来的这个小男生为自己出头,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自己这一生就毁在那人渣手里了。
姜桥不为所动,依旧用拳头狠狠地砸纹身男的脑袋,似乎在将前世的种种不顺和今世的车祸都发泄出来,直到苏落扯了扯他的袖子,他才停手。
见柳亚青衣衫不整,姜桥背过身去,从身上将牛仔外套脱下递给苏落,意思是她们女生之间方便做这些事,比如换衣服什么的。
很快柳亚青穿好了他的牛仔外套,到也很合身,她感激地看向男孩:“谢谢你帮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姜桥淡淡一笑。
“对了,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处理?你姐姐可是律师,要不要报警把这杂种抓起来?”苏落看着地上喊疼的纹身男恨恨地说。
“我不想闹大,毕竟这事传出去也不好听。”柳亚青摇摇头,她脸上的妆都花了,此刻她才哭出声,看起来好难过。
“对对对,放过我吧。我错了,我管不住裤裆那玩意!对不起,美女!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们别报警。”纹身男人痛哭流涕,他跪在柳亚青面前求谅解,欲火散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大胆,要是叫来警察,他这一辈子都要背上强奸犯的罪名抬不起头做人!不,他情愿回到他小小的理发店安安分分的理发,他再也不敢见色起意了。
“还不滚?”姜桥冷哼一声,同为男人,他最恨这种强迫女人的人,喜欢一个女人不能用暴力征服她,而是征服她的心,可惜这种渣滓永远不会明白,只会硬来。
纹身男连滚带爬的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