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喝醉的人最怕的不是第二天会记得自己做的蠢事,而是,你忘了,但是会有人能你记起。
不要相信任何一句“自家酿的酒,没有度数”。
白栀在房梁上,在屋顶上,在桌椅板凳间,不断的爬行,不断的扭动她的脖子,试图以一种比禁婆还要诡异的姿势,与醉酒后旋转的世界同频。
白栀怕的累,看着她的人也累,但是很不幸的是,喝醉的白栀没有人能抓得住。
“她为什么不吐。”
张起灵端着饭碗,看着还神采奕奕的白栀就心累。
赶紧的,吐了就好受了,就能清醒一点了,他不要这个样子吃饭啊。
身边的解雨臣也是同一个姿势看着白栀,对于张起灵的未尽之意很清楚。
于是,自己碗里的鸡腿到了张起灵的碗里。
“凑合一下吧,栀子根本没有喝多少酒,她就是吃苹果吃的,等她脱力了就好了。”
脱力,说的轻巧。
黎簇三人倒是很开心的蹲在两人身后看热闹,白栀爬的快,那身子灵活的,三人全当是在看异形电影了。
还不是特效,极其的真实。
那边吃完饭的黑瞎子和吴邪走了过来,“你俩去吃饭吧,我俩看着。”
不用端着饭碗受苦了,张起灵拉着解雨臣就走。
别说他没有爱,他还是知道带着兄弟的。
吃完饭的两人就是比前面那俩要轻松,一人一杯果汁,还有瓜子水果,坐在椅子上,看着白栀爬上爬下的。
干净的碟子上全是黑瞎子剥好的白白嫩嫩的瓜子仁,冲着上面招手:“小小姐,下来,吃瓜子了。”
白栀停下从脚下这根房梁到另一个房梁的动作,脑袋冲下,看着黑瞎子。
吃的。
白栀的dNA动了,很快就到了下面。
黑瞎子捞起白栀,往她嘴里倒瓜子仁,还哄着白栀喝了一口水,最后十分自然的把白栀迷晕了。
“完活。”
吴邪看着白栀晕倒在黑瞎子怀里眼睛都瞪圆了。
“你就这么对白栀的?”
黑瞎子抱着白栀,看了一下她身上的伤口。
“不然呢,怎不能让小小姐一直乱爬吧。现在多好,一会儿再喂碗醒酒汤,保证小小姐明天都不会头疼。”
解雨臣是没有想过这个办法的,毕竟这个办法,在某些方面来说,有些骚了。
看着黑瞎子抱着白栀过来,解雨臣赶忙放下筷子去看:“怎么了这是,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黑瞎子将人递给解雨臣,转身进了厨房。
“喂了点药,现在老实了,你回去记得好好给她擦药,那身上的口子,全是沙砾。”
解雨臣看着老实的白栀,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黑瞎子。
夸他?他给白栀下迷药。
不夸他?白栀现在还在爬呢。
接过黑瞎子递来的醒酒汤,解雨臣喂白栀喝下。
“希望栀子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
白栀看着手机里戛然而止的视频,连上吊的勇气都没有了。
“万万,我谢谢你全家。”
解雨臣看着白栀双眼一闭,两行清泪流下,就觉得好笑。
不让她看她偏要看,还抢小孩的手机自己看。
现在好了,手机里全是关于她昨天耍酒疯的视频,直接老实了。
“栀子,过来,我们走了。”
解雨臣就怕有人“帮”白栀回忆起来,所以做了两手准备。
没有记起来,他们就在这里多待两天。记起来了,解雨臣就会带着白栀直接去海岛,让剩余的人跟着一起来玩的张家人一起走。
白栀扑到解雨臣的怀里,脸颊上还挂着演戏挤出来的泪珠。
“花花,你要带我去没有人烟的地方吗?”
解雨臣拎着一个竹编的小箱子,搂着白栀,将一早就准备好的帽子戴在白栀的头上。
“对,我们先去海岛,就我们两个,他们要晚几天才到。”
知道不用面对他们了,白栀爬到解雨臣的背上,欢快的挥动着手臂。
“再见了家人们,我会想你们的。”
说完,拍打着解雨臣的肩膀,让他赶紧走。
她怕自己客套一下,这几天的二人世界就没有了。而且不用见他们,她也不用找地缝了。
解雨臣背着白栀开开心心的走了,只剩下吴邪他们带着三个孩子等着张家人。
海风咸咸的,阳光也好,白栀觉得这里的一切都美妙极了。
“花花~我们做个贝壳风铃吧,这里的贝壳好漂亮啊。”
白栀穿着长裙戴着大大的帽子,欢快的在沙滩上刨土。解雨臣跟在白栀的后面,看着她将自己找出来的漂亮贝壳无意识的埋进土里。
“好啊,那栀子可要努力了,要不然风铃做出来就不好看了。”
白栀蹲在地上,拿着塑料铲子疯狂的挖掘着贝壳,解雨臣拎着小桶,将白栀不小心埋进去的贝壳捡进桶里。
两人的对话十分的枯燥,可是却都乐在其中。
“花花,这个是海螺吗?它能吃吗?”
“花花,这个贝壳为什么和别的贝壳不一样的。”
“花花,要不我们再弄一个贝壳台灯吧。”
“花花,这个海星能做成台灯吗?”
解雨臣回头望着一长排装满了贝壳和乱七八糟的好看东西的塑料桶陷入了沉默。
就这些东西,能做好多的台灯和风铃了吧。
“栀子,够多了,我们回去吧。”
白栀转身去看,发现自己还真的挖了不少的好看贝壳。
“好,那我们赶紧把它们弄回去吧,到时候挂在阳台上,肯定很好看。”
东西太多,所以解雨臣和白栀不得不往返多次。
白栀是个没有耐心的人,把那些贝壳运回去之后,就累的没有了找手工的心思。
脏兮兮的躺在沙发上,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
解雨臣将贝壳倒了出来,拿了垫子,靠在沙发上,小心的给贝壳穿孔。
“栀子是不是累了。”
白栀侧躺着,将手伸进解雨臣的发丝间:“嗯。”
“累了就睡一会儿吧,等栀子醒了,我们就可以吃饭了。”
解雨臣本就没有指望白栀会和他一起做手工,白栀的耐性,都用在他们身上了,这种自己想要做的东西,白栀都是只动嘴不动手的。
“可是要串风铃。”
解雨臣将打好孔的贝壳放到一边,转身亲了亲白栀:“没事,我做就好了,栀子睡一觉起来,就能看见一个小风铃了。”
白纸打了一个哈欠,转身不去看他。
“好吧好吧,花花加油,我要睡觉了。”
遮阳伞遮住了大半部分的光,再加上吹来的海风,解雨臣还是怕白栀会生病。
拿了一个薄毯子盖在白栀的身上,又坐在地上,为白栀的小风铃而努力着。
好像时间又回到了从前,解雨臣在忙,白栀在一旁闹,两人也没有说什么话,气息却好像纠缠到了一起。
这里的管家看着这一幕,拿起相机,拍了下来。
暖洋洋的落日余晖洒在他们的身上,解雨臣拿着那个小巧的风铃转身去看白栀。
漂亮的风铃啊,就挂在了伞下,白栀一睁眼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