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久吞了一口口水,然后汗如雨下。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尹久的声音有些嘶哑。
“你是飘雪在神都的负责人,你说呢。”
苏野面无表情,虽然他知道这一切不能怪尹久,毕竟内卫在神都经营时间太长了,发现端倪也不奇怪。
但作为秘密组织的负责人,被发现就是失职。
而且还不知道有多少假消息通过他的渠道被传了出去,造成了什么样的损失。
“大人,属下有罪,等此间事了,甘愿受罚,不过当务之急,应该紧急将飘雪撤离神都,否则一旦晚了,那一切都完了。”
尹久立刻说道,此刻他的想法就是能保多少就多少。
“嗯。”
苏野点点头才接着说道:
“撤离是必然的,你既然被发现,那么飘雪在这里的意义就不大了。现在神都有多少人?”
“包括我和新人,总共六百八十一人,分布在各行各业,但一时之间,无法通知到所有人,而且他们身边肯定也被监控了。”
“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安全通知到所有人?另外,你如何肯定里面是不是有些人已经背叛了飘雪?”
“这。。。”
尹久楞在那里。
对啊,既然已经被内卫发现了,他这里内卫留着钓大鱼,其他人那里可不一定,说不定就有人已经背叛了。
或者说不定,自己被发现就是因为其中有一些人已经背叛了。
“有没有同一时间通知所有人的办法?”
“有,飘雪人员身上都被种下了秘法,只要我发动,所有人都知道出事了。”
“那就行,三天后,正好我的事情可以办完,你就发动吧,附近的能够召集的,我可以甄别,但其他短时间内不能通知到的,能逃走多少,看他们的命吧,已经没有办法一一甄别了,而且也容易打草惊蛇。”
“谢大人!”
尹久深深地低下头,他很痛苦,这六百多人他每一个都认识,很多都是他亲自发展的,可是现在要将他们抛弃,他心如刀绞。
但正如苏野所说,这就是他们的命。
苏野看着他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于是说道:
“三天后,我会闹出一些动静,他们要是聪明的话,应该能跑掉不少。”
“是。”
。。。
皇城深处,一个小房间里,林芳正在洗脚。
已经深夜了,景明第已经去了密室修炼,他终于可以歇一歇了。
滚烫的开水让一天的疲劳都消失无踪。
“干爹,那苏横有没有可能是苏野的化名?”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正在细心的给林芳洗脚,看他的样子这样的事情他已经做过千百遍了。
“你查了吗?”
林芳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
“不敢查,怕被发现,所以让曹憨那小子去了。”
“嗯,你做的对。那苏野即使是我也不想现在就面对。”
“干爹修为惊天,又在这神都之内,那苏野再厉害也不可能掏出干爹的手掌心吧。”
老人有些不解。
“你不懂。”
林芳并没有解释,而是将脚拿了起来,老人连忙将脚擦干净。
“曹憨很聪明,算是你曹家子弟里有些脑子的,这件事结束就给他提拔提拔吧,省得落了你这个四大神捕的名声。”
“谢谢干爹,我这四大神捕算什么,内卫才是我的家。”
老人笑着说道,没有一丝犹豫,如果有熟悉的人在这里就会发现,这人正是四大神捕之一的曹休真,也就是曹憨的大伯。
“术韧那里怎么样?”
“风羽在那里盯着,一切如常。”
“小心一些,当初在外城,术韧可是和苏野、赵泽坤还有夏纤华同住的,要说没有什么猫腻我可不信,所以一直留着他,就是看看能不能将苏野钓出来。”
林芳坐到了床上,悠悠地说道。
“可笑那术韧还以为最后的秘密我们还不知道,其实我们早就掌握,而且已经试验成功了。”
曹休真也笑着说道。
“行了,那术韧现在唯一的价值就是钓鱼了,看看能不能给我们惊喜。”
“是,干爹,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
“嗯。”
林芳轻轻点头,曹休真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林芳的卧室并不大,也很简朴,与他的身份完全不相符。
但他进入皇城之后一直都住在这里,甚至有一次景明帝都让他换个舒服的地方,他都拒绝了。
这也是他唯一一次拒绝景明帝。
皇城的夜里格外的安静,他把自己隐藏在黑暗的小屋内,仿佛与皇城的黑暗融为一体。
。。。
第二天一大早,曹憨醒了过来晃了晃脑袋。
昨晚酒喝得太多了,然后修为被封住了,结果就醉了。
“不过还好,这样更值得让人相信。”
曹憨的眼神飘忽,这时候苏野带着笑容进来了。
“曹大哥,昨天休息的可好。”
“好啊,多亏兄弟收留,不然我都要露宿街头了。对了,老尹呢?”
“他出去巡街了,曹大哥今天要出去吗?”
“出去转转吧,再闷下去就受不了了。”
“好,那先吃饭,我陪曹大哥出去逛逛。”
“行!”
曹憨大声说道,尽显豪爽。
外边的林新人听到了笑了笑。
吃完饭已经快要上午十点钟,苏野和曹憨大踏步出了门。
“苏兄弟,我告诉你,这神都啊看着大得很,其实又小得很。”
“哦?此话何解?”
苏野当好一个捧哏。
“嘿,我告诉你,这神都占地极广,历三千年,无数次扩建,方才有今日之规模,自然是大得很;但三千年里,无论怎么变,这里的诸多世家没有变过,这满朝显贵也没有变过,内城之中只要有心,都是熟人,所以说小得很。”
曹憨得意的说道。
“哦?那这几千万的百姓也没有变过吗?”
“百姓?百姓不是神都,神都是陛下的,是世家的,是武者的,但一定不是百姓的。”
曹憨这时倒没有笑,仿佛有些悲天悯人。
“曹大哥的话颇有哲理,苏某受教了。”
“哈哈哈,这话也是我当初听一个长辈说的,我那个长辈当初跟着一位将军打仗,这话是那位将军说的。”
“哦?此等将军苏某都想见一见了,不知道是哪位?”
“见是见不到咯,呵呵。”
曹憨带着一些落寞向前走去。
苏野倒是有些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