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璐想到可能是四阿哥与八阿哥有意为之,不觉眉头紧皱。
永琰听了他的话却是神色淡淡,不点头也不摇头。
永璐三分委屈三分羞愧,扯着永琰的袖口道:“哥!你这副表情可是不相信我?”
“我是贪杯好酒,我认,我还不至于将自己的责任往旁人身上推卸。”
永琰清淡地扫了他一眼,永璐顿时收敛噤声,只睁着一双圆眼睛又委屈又气得盯着永琰瞧。
永琰对小德子使了一个眼色,他这个贴身太监就会意地带着其他人下去,自己最后一个关了门,还守在门外头。
等到房中没了人,永琰才用手指用力往永璐脑门上重重一戳,咬着牙恨铁不成钢道:“你的脑子是和那些黄汤一起你吐出来了吗?”
永璐尚且在懵懂,醉酒后脸上带着红晕,更显得他一脸的茫然无知。
永琰无奈的扶额,叹息道:“大哥说的对,喝酒的确误事,你往后还是少喝两杯为妙。若是你这样出门,只怕兜里的银子都要被别人骗走了。”
弟弟这个原来就算不得顶顶聪明的脑袋瓜,一喝酒就像被锈住了一样,更是转也转不动了。
永璐委屈地嘟着嘴,往永琰怀里钻:“哥!你这是在嘲讽我笨!”
永琰拍拍他的脑袋瓜,像是在拍西瓜一样,笑道:“好了,多大人了,都比我高了,还像小时候一样撒娇,成个什么样子?长得壮得都快赶上了狗熊岭,今天我叫你往回搀的时候,沉甸甸的,像是背了一包铁。你说你,多给别人添麻烦?”
永璐眨巴眨巴眼,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来,但这份不好意思转瞬即逝,他理直气壮道:“我又没给旁人添麻烦!”
永琰被他气乐了,啪啪拍着他的脑门:“给我添麻烦就成了吗?”
皇后丧仪后百日内不准剃头,永琰和永璐因着嬿婉与皇后的关系,也因着皇后旧日的慈爱,尤其是永琰还是曾经养在长春宫的阿哥,因而即便过了百日,也暂时不曾剃头。
许是因着多年剃头,所以头发长得慢些。如今永璐的前半个头上面长着青黑的毛茬,手底下的触觉并不比从前溜光水滑的时候好,永琰这才住了手。
他哼道:“我不是今日遇见了大哥,大哥把你背回这里,我指不定就把你扔半道上了。就是现在天气还不算冷,让你在草丛里睡一夜,你也好受不到哪里去,才能让你长长记性。”
永璐知道他话说得狠,实际上哪里舍得,心中自然是有恃无恐的。
他腆着脸无赖地伸手要抱永琰的腰:“哥哥一定不会丢下我的。”
永琰扯他的脸皮,一下一下的,哼笑道:“你若是在这样当众醉倒,那可难说。”
永璐老实得嘿嘿笑,又道:“原来今日是大哥将我背回来的,等明日我该找大哥道谢才是。”
永琰点点头,又与他笑语几句,才问道:“如今酒可醒了吗?”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永璐的酒意也消散了不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