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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冯管家,你还不走吗?”莫虹冷淡的说道。

冯柴见此笑了笑,“莫小姐,倒是……”

“我莫家至此和冯府没任何关系,所以,莫家也不欢迎冯府的人,滚吧!”

莫国公虎躯一震,让冯柴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冯柴本想说几句场面话,可如今一看这样,胆怯的不敢说话。

冯柴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最终还是灰溜溜地,朝他拱手道:“莫老爷,既然两家信物已经换回,那小人就告辞了!”

莫国公闻言冷哼了一声。

“不送!”

冯柴知道这次是来得罪人,所以对这些情况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便也不再多言,示意下人拿起托盘转身离开莫宅……

李氏等人走了,这时才哭出声了,哭道:“老天爷,怎么会遇上这种事啊!我的女儿,真是太命苦了,呜呜!早知道今天这样,娘就不多留你一年了,现在毁了你的一辈子!”

莫虹微微红了红眼,“娘,您莫要自责,女儿没嫁去冯家是一件好事!”

一听女儿这么说,李氏更是痛哭道:“糊涂啊!是娘害了你一辈子,让你早点嫁去冯家,如今都不用跟着受罪!”

莫国公看老妻如此,也担忧她的身体,忙劝慰道:“夫人,你莫要激动。”

莫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

李氏看着他们爷俩的操作,气的头都疼了,“你……你们……”

“娘……”莫虹看到他娘一副晕倒的模样立刻焦急喊道。

“夫人,你怎么了,别吓我……”莫国公一把扶住李氏。

李氏缓了一口气过来,指着他们俩手指都微微颤抖,“你们父女俩,真的要气死我啊!”

莫虹红着眼道:“娘,您身子不好,莫要激动……”

莫国公在一旁道歉道:“夫人,您有话慢慢说,莫要激动,我这个大老粗任由你打骂……”

李氏顿时就红了眼,“虹儿,你退了冯家的亲事,你这辈子要怎么办?”

想到女儿的未来,李氏更是声泪俱下!

莫虹轻轻握住李氏的手,柔声道:“娘,即便退了冯家的亲,女儿也能自食其力,爹说了西北那边民风开放,女子能经商,到时女儿到了西北,也能做点小生意。”

自从知道西北的情况,莫虹对西北没了之前的害怕,反而多了几分期待。

本来还担忧半年后,远离父母嫁到冯家,现在冯家来退亲,虽然结果不算太好,倒是能陪在父母身边,如此说来也是一件好事。

至于冯家的少爷,莫虹已经不想了,两人有缘无分。

李氏听了女儿的话,心中的担忧并未减少半分。

“西北那地儿,又不是好地儿。你一个女儿家抛头露面的,哪里……”

李氏的话还未说完,莫虹便打断道:“娘,如今这亲事已退,女儿不想一辈子被困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去西北见识下也好。”

李氏更是声泪俱下,对于莫虹,她更多的是内疚自责。

“早知道,娘就不多留你一年了!虹儿你这辈子,让娘给你毁了,娘实在是心痛啊!”

莫虹看到她娘如此,也忍不住红着眼道:“娘,对不起,女儿让您担心了!如今咱们家败了,冯家铁了心退亲,女儿就是强求也不会有好结果的。要是之前真嫁过去了,怕也是一场病逝。而且女儿也不想做妾,任由冯家那样的羞辱。”

李氏顿时又骂道:“那冯家实在是太不是东西了!”

莫国公在一旁,也是气得吹胡子瞪眼,“冯家背信弃义,实在可恶!”

莫虹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看着父母,“爹,娘,事已至此,咱们莫要再为冯家的事烦心。冯家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人,咱们莫要再伤心了。”

莫震倒是对女儿的想法,感到很满意,“好!不愧是我莫家儿女!”

李氏怒瞪一眼莫国公,更是直接怒骂道:“你知道什么!女儿家,总要嫁人的。难道你要让女儿,以后连个祭拜的后人都没有,死不能入祖坟,成为孤魂野鬼!”

莫国公被李氏这一番怒骂说得哑口无言,脸上的表情,一时间也变得复杂起来。

他也明白李氏的担忧不无道理,可又为女儿的坚毅,和骨气感到骄傲,不愧是他莫家的种。

要是虹儿要是男孩的话,那莫家的几十年基业,说不定也毁不了。

莫震接着就道:“我的女儿,不管嫁不嫁,以后可以葬在莫家祖坟。如果虹儿终身未婚,那到时候从她兄弟那里过继一个孩子,让她以后也有人送终。”

李氏被他的话给震惊了,抬眼看着莫震,“你说的可是真的?”

就是莫虹都惊到了,没想到爹竟然这么为她考虑。

“老夫说话算话!”莫震坦然的道。

李氏更想的是女儿能够夫唱妇随,一辈子过得和和美美的,如今却因为莫郊给毁了。

想到这里李氏对着庶子莫郊,更是破口大骂,“老天爷啊!都是莫郊那个混蛋,害了一大家子,也害了我女儿一辈子……”

莫国公一脸尴尬,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他的纵容,才让整个家族万劫不复。

莫虹到底是姑娘嫁,本来憧憬着和未婚夫成婚后琴瑟和鸣,如今却因为这一遭变故,名声尽毁,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要不是为了母亲,她都不想这么坚强了,如今爹的这番话,让她觉得窝心不已。

对于她面对的情况,此刻父亲的决定,对她来说,是最好的安排。

不知为何忍不住也眼眶通红,眼泪就随之流了下来。

莫虹见母亲情绪愈发激动,赶忙上前安抚:“娘,莫要再责怪二兄长了,事已至此,怨天尤人也无济于事。女儿坚信凭自己的本事,即便我不嫁人,也能过上好日子的。”

李氏还是觉得女儿家,要有个归宿的好,冯家退亲还算好事,到时女儿嫁进去被莫名其妙病逝了,那她到时哭都没地方哭。

莫国公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夫人,莫要再哭了,事已至此只能往前看。虹儿退亲虽令人惋惜,但冯家那样的不嫁也是好事。以她聪慧勇敢,定能寻得更好的归宿。”

李氏听着这话没有得到一丝安慰,好端端的国公府千金,因为一个庶兄犯下的事,连累了整个府邸,不仅毁了莫家的基业。

还毁了她女儿的婚姻,要不是莫郊已经被流放了,她都恨不得打死他!

李氏听了女儿的话,哭声渐止,只是仍抽抽搭搭地哽咽着:“虹儿,你这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莫国公长叹一声:“都是我之过错,才让家中落得如此境地。”

“爹,娘,出嫁女娘家出了事,也会收到牵连的。二姐她们这么久除了派人送点银子,就没其他消息,怕是很难了。女儿能陪在爹娘身边,一块去西北也好。”莫虹安慰李氏道。

莫国公这时也在一旁说道:“夫人,虽然流放西北,那儿的驻军将领受过我的恩惠,咱们去那儿日子不会难过。那儿民风彪悍,女子都能出门行商,虹儿她自幼喜欢舞刀弄枪,西北想来更适应……”

说到后面看到李氏的眼睛,莫国公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李氏听了,哭声渐止,目光坚定地看向莫国公:“老爷,如今家族落魄,往后的日子必定艰难,虹儿……。”

莫虹抹了抹眼泪,说道:“爹,娘,女儿不怕吃苦,只要我们一家人齐心,定能度过难关。”

就在这时,府中的管家匆匆赶来,莫国公眉头紧皱,“管家,匆匆忙忙的,发生何事了?”

管家忙行礼道:“老爷,这……”

这段什么没经历过,是忠是奸不知道见过多少了,难道又有谁向朝廷告状不成?

李氏看他的神情不对,“管家,怎么回事,有话就说,不要吞吐呕吐的。”

“你就说吧。”莫国公也出声道。

管家就禀道:“老爷,夫人,二奶奶她要和二爷和离,二奶奶已经派人去请娘家人来了!”

听到这话李氏的神色,完全无动于衷,不过是她厌恶的庶子媳妇,在闹和离而已。

“老二媳妇, 她闹什么,还嫌家里不够乱!”莫国公的脸一下子黑沉下来。

李氏如今不耐烦应付这些,“老二媳妇娘家人,人在哪?”

管家立刻回道:“夫人,刘家人已经到门外了等着了。”

莫国公捏了捏眉心,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声音里略带几分疲惫。“将亲家请进来。”

“是,老爷。”

“爹娘,那女儿就先退下了。”莫虹再待着就不合适了。

李氏拍了拍她的手,“嗯,有娘在,娘肯定给你想办法……”

“娘,您……”莫虹没想到她娘孩子很多固执,想继续劝说两句,可想到客人快到了只能就此作罢。

“爹,您劝劝娘,女儿和你们一块去西北,才是更好的事。”

莫国公点点头,“嗯,爹知道,你先回去吧。”

“爹娘,女儿告退。”莫虹就退了下去。

不多时,刘家众人便被请进了府中。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莫国公一眼就认出来是刘家的大爷,刘格世,字兴语,莫郊媳妇的嫡兄。

“兴语,见过亲家老爷。”

莫国公微微点头,“舅老爷,请坐。”

“多谢亲家老爷。”刘格世拱手道谢。

“舅老爷,今日前来是有何事。”莫国公直接问道。

刘格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提了出来,“亲家老爷,我那妹子在你府上受了不少的委屈。也不想被流放,为了几个外甥考虑,不如让他们俩和离。”

老二媳妇从来都不着调,到了今日这个时候,竟然还如此,顿时就皱起眉头。

“舅老爷,夫妻一体,应当是荣辱与共……”

要不是老爷子要求的,刘格世一点都不想处理庶妹的破事。

“莫老爷,我那妹子只生了一个病殃殃的姑娘,让我那外甥女一同流放,怕是会在路上没了,主要还是为了孩子的命,他们二人和离我那妹子就不用流放了……”

莫国公想起那个没多少存在感,平日里病秧子的孙女,虽然莫国公对这个孙女没多少感情,但也是莫家的子孙,平日里也不曾亏待过。

夫妻本是同林鸟,如今却大难临头各自飞,让莫国公对老二媳妇多了几分不喜。

莫国公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舅老爷,老二媳妇没有犯下七出之条,我莫家自然不会和离。”

刘格世见此便劝说道:“莫老爷,如今这么做,都是为了婉姐儿……”

莫国公抬手制止了他的话,“舅老爷,不必再多言了!婉姐儿虽然身子弱,但她是莫家的子嗣。难不成你刘家的姑娘,只能共富贵,不能同共苦。”

刘格世不好再说下去了,“莫老爷,这是哪里的话。我刘家的姑娘,从来都是贤良淑德。”

莫国公见此也不再说这些,“舅老爷,那今日就到此了,老夫还有不少事要安排。”

“好,告辞!”刘格世不好继续就离开了莫宅。

……

冯家退亲一事,立刻就被冯夫人,派人给传出去了。

之前莫国公府上下,全部进了大牢,让她出门交友都受到嘲笑。

有一个进过监牢的未来儿媳,让她实在是抬不起头来见人。

这次能够顺利退亲,让冯夫人心情好了不少。

“老冯,这件事你办的不错!”

冯柴忙躬身道:“夫人,奴才也是按您的指示,这才顺利办妥了。”

冯夫人满意的点点头,“看赏!”

身旁的丫鬟,那丫鬟立刻拿出一个青竹荷包递给冯柴。

“冯管家,你办事让本夫人满意,这些就赏你了!”

“多谢夫人的赏。”冯柴躬身接过荷包喜滋滋的收好。

冯夫人坐在软榻上,轻抿了一口茶,心情很是不错。

既然已经退了亲,自然要传出去,免得她出门做客,再遇上挖苦讽刺。

冯夫人吩咐道:“嗯,你将这件事传出去,免得到时影响恒儿说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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