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风意映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幽幽地说道:“他不承认,我也不知,想必是我们误会了他吧。”
赤水丰隆和神农馨悦对视了一眼,总觉得自己听出了什么弦外之音。
鬼方相繇见状,又添了一把火:“玱玹因为这事深夜来找过我,说是要解除误会。”他说得轻描淡写,却故意加重了“深夜”二字。
防风意映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故作惊讶地大呼小叫起来:“你说什么?深夜?他一个人来找你么?”
鬼方相繇故作无奈地点了点头:“嗯。”
意映顿时恼火起来,伸手揪住他的耳朵,语气带着几分娇嗔:“你见他了?”
鬼方相繇连忙握住她的手,装出一副求饶的样子:“女侠饶命,我可没见他。”
意映哼了一声,不忿道:“打不了我哥哥的主意,就来打我未婚夫的主意,他怎么阴魂不散的。”
赤水丰隆听到这里,恍然大悟一般拍了拍桌子:“怪不得!他给我递了两三次帖子了,果然不怀好意!还好我推辞了!”
神农馨悦闻言也是大惊失色:“什么?他还要见你?什么时候的事?”
赤水丰隆皱了皱眉:“就是这两天的事。”
神农馨悦神色变了又变,意映问她:“怎么了?”
神农馨悦说道:“玱玹也给我递过帖子,说他想请我和哥哥一起玩。”
神农馨悦也恍然大悟:“我说他没头没脑的给我递帖子作甚,原来他想见的其实是你?在你这里碰了壁,才来找我?”她说着,用奇怪的眼神看向赤水丰隆。
赤水丰隆被她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连忙摆手,说道:“看我干什么?我不会见他的!你不要答应!”
神农馨悦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我没答应他。只是他到底是轩辕王孙,总是拒绝,我们也有些失礼。”
防风意映轻笑一声,语气轻松地说道:“这好说,若他再来相请,你们便先应下,到时候随便多叫几个朋友同去就好。”
神农馨悦点了点头,笑道:“这倒是,人多了,也不怕他打什么歪主意。”
意映又道:“其实他喜欢男人也没什么,只要背后坑害你们的不是他就好。”
丰隆和馨悦愣了一下,不由得又疑心起来,这样看玱玹很可疑,不然他为什么忽然要接近他们?纠缠完这个纠缠那个?
可他为何要害他们四世家?没道理啊?
防风意映又想起一事,说道:“听阿念说,明天,涂山篌就到了。”
赤水丰隆顿住,不说话了,脸色立刻就不好了。
意映和相繇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看样子,他怕是有些疑心涂山璟的失踪和他有关,这倒是有些意思。
至少明面上,涂山璟和涂山篌的关系是不错的,否则他也不会对涂山篌毫无防备就中招了。
因此,虽然涂山篌是既得利益者,但也没有人怀疑到他身上来,至少表面上是没有的,大家都对涂山篌这位很可能成为涂山氏未来族长的人恭敬有加。
至于大家内心是怎么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赤水丰隆的想法就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只有他自己还觉得自己掩饰得不错。
涂山篌一行来到五神山的第一顿宴饮,阿念仍然带上了防风意映和鬼方相繇。
因为当年定亲的事闹得挺大,阿念也提前过问过了意映和相繇他们愿不愿意来,但他们两个都表示无所谓,还要把赤水丰隆和神农馨悦都带上,阿念也照做了。
这个宴席上各位的表情便有些精彩。
神农馨悦在努力控制自己不瞪哥哥,赤水丰隆在努力控制自己保持得体微笑,涂山篌在努力控制自己眼睛不往防风意映身上瞟,鬼方相繇在努力控制自己不发火,防风意映则在努力控制自己不发笑,蓐收则在努力控制自己装作什么都看不懂,只有阿念一直在认真待客。
客套过后,涂山篌率先向鬼方相繇发问了:“鬼方公子为何要一直戴着面具?”
鬼方相繇眉头微微挑起,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防风意映,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意映不让摘。”
意映:“……”
其他人闻言,纷纷好奇地看向意映,阿念更是直接凑到她身边,好奇问道:“为何不让他摘?”
意映看了鬼方相繇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随即说道:“他长得太美,我怕有心人会觊觎他的美色。”她的语气半真半假,带着几分调侃。
众人:“……”
大家纷纷一愣,然后神色各异地笑了起来。
赤水丰隆有些疑惑地看向鬼方相繇问道:“你不是说,这是你们鬼方氏的族规么?只有心上人才能摘?”
鬼方相繇慢条斯理地端起酒杯,优雅地喝了一口,理直气壮道:“我骗你的,这不是鬼方氏的族规,是我家未婚妻的规矩。”
赤水丰隆:“……”
涂山篌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兴味,笑着接话道:“这倒是让人对鬼方公子的相貌更好奇了。不知公子是美成什么样子,竟让防风小姐如此紧张?”
阿念也被勾起了好奇心,目光在鬼方相繇的面具上停留了片刻。
她总觉得他戴着面具的样子有些眼熟,之前没多想,此刻仔细想了想,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他们和防风邶兄妹在树林中的第一次见面,意映的二哥防风邶就是戴着面具的,好像就是这个样子。
阿念顿住,震惊地看了看鬼方相繇,又看向意映,最后将目光投向蓐收。
蓐收当时也是见过防风邶戴面具的样子的,此刻对上阿念的视线,眼神疑惑地询问她怎么了。
阿念张了张嘴,始终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最后摇了摇头,示意他没事。
赤水丰隆忍不住好奇,问意映:“我也不能摘下来看看么?”
意映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你摘一个试试呢。”
赤水丰隆不疑有他,当真伸手向鬼方相繇的面具探去。然而他的手还未碰到面具,整个人便突然僵在了原地,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了身。
赤水丰隆愣了一下,随即不死心地挣了挣,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笑道:“我不摘了,放开我吧。”
话音刚落,那股束缚他的力量便悄然消失,赤水丰隆揉了揉手腕,瞥了鬼方相繇一眼,嘀咕道:“你这法术还真是厉害……”
涂山篌见状,心知这鬼方相繇是个高手,又存了一股一较高下的念头,笑道:“鬼方公子手段了得,不知可有机会与公子切磋一二?也好让我等开开眼界。”
鬼方相繇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不和你切磋。”
涂山篌一愣,他对自己的武力很是自信,以为对方知难而退,心中更是兴奋,故作不解地问:“为何?莫非鬼方公子觉得我不配与你交手?”
却听鬼方相繇漫不经心道:“嗯,我怕不小心打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