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出来林郡守还颇有军事才能呢。”谢云芳嘴角一撇,不以为然地说道:“第二件事,高山国是岛国,擅长海战,我听石宽说林郡守想主动出击,可林郡守的战舰不及他们的一半,所带的兵士更是悬殊,林郡守能保证一定会赢高山国吗?是不是应该驻守海岸,占据有利地形防守为好?”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既然是海战,有多少人并不重要,关键是战舰,我的战舰自然可以以一敌十。”
谢云芳疑惑地看着他,这家伙吹牛吧。
“南境和关隘那里没问题,我父亲说他已经派人去了平州军大营,诚王已经决定派三路大军驰援关隘和南境。所以东南岸高山国这里是重中之重,你若是不能阻击他们,一旦进入东南海岸,我南境这里两面夹击之下必然顾此失彼,胜负难料,更何况还有察猜这个内鬼的兵马。因此我想,是不是请平州军再派出一路兵马来支援泉州郡。”
“不用,别忘了我还有一千多郡守兵呢。”
“那些新招收的新兵能行吗?察猜的福宁城的兵马可有三千人。”
“没问题,察猜这里我已经有了部署,届时绝对让他们有来无回,而且这一千多人还能驰援你们南境,就算高山国进入了东南岸,这一千多人也能抵挡。”
谢云芳眉头一皱,有些生气地看着他,“你是哪里来的自信,凭借你们一千多人就想抵挡两路大军,这可不是儿戏,出了事情可是犯了军法!”
“如果我不告诉谢将军这个军情,谢将军被南夷蛮族突袭,如果守不住,谢将军也会被军法处置吗?”林风笑道。
“你的军情可靠不可靠还是另说!万一没有此事,那就是谎报军情,后果自负!”
谢云芳因为林风公审之事对他还是比较友好的,可今日发现这个人非常自负自大,把打仗当成儿戏。
这可不是衙门审案!
“谢将军既然不相信我,那我可以立个军令状,如果我不能击退高山国和察猜的军队,愿意以死谢罪!”
“这可是你说的!”
“是的,我现在就立军令状!”
林风当即写下军令状。
谢云芳心想虽然泉州郡的兵不属于谢家军管辖,但属于平州军,届时让平州军处治他。
“谢将军还有疑问吗?”
“没有了!”
谢云芳气呼呼地立刻走了。
林风这些日子对谢家军也有所了解,谢家军万武侯一共有三个儿子三个女儿。
三个儿子全部死于跟蛮族和大夏国的战争中,后来三个女儿也弃了红妆穿上了武妆。
大女儿就是谢云芳,当年新婚之夜突然有军情,还没喝完喜酒就跟丈夫奔赴沙场,结果丈夫死在了战场上,因此她成了寡妇。
二女儿谢云杏,就是跟楚陌订婚的那位,她跟着万武侯驻守南境关隘。
三女儿谢云珍现在还名花无主,当然她芳龄二八年纪尚小,也不急于婚事。
这就是楚潇潇说的还未有主的女儿,义母静安公主挺上心,大有让她嫁给慕念白的想法。
楚陌说起谢云杏来也是色变,看来这谢云芳如此虎气,两个妹妹估计也是如此。
翌日,水灵儿终于回来了,把原信给了林风。
字迹跟吴继业家里发现的那封信的字迹一样,应该就是那个圣女写的。
里面的内容跟水灵儿提前来信说的差不多,林风让卢世文模仿了一封后给了水灵儿。
这样林风没有后顾之忧了,一整日他都呆在海岸,无一遗露的又把各战船检查了一遍,还有各种补给等也都准备充足。
晚上林风召集所有将领把每个人需要完成的事情说了一遍。
林风和石宽和力影带兵出征海上。
沈冲和梁天带领一千多兵士伏击察猜和刘广树的军队。
伏击后,梁天带领一部分士兵回到东海岸驻守海岸线,沈冲则去增援南境谢云芳部队。
水灵儿和土影潜在暗中等待时机活捉刘广树和察猜,然后去协助沈冲支援南境。
五月三十日午时,林风率十五艘战船出发,朝着高山国的方向进发。
他没有搞什么出征壮行仪式,毕竟这是秘密军事行动,需要掩人耳目,尤其不能让刘广树和察猜知道。
十五艘蒸汽铁甲舰船开动马力,全速向着东南航行一个时辰后,各舰船升起大旗。
一共有三面大旗,一个是写着大楚的军旗,一个是写着林字的大旗,还有一面是写着苍鹰的大旗。
这次要打出气势,让自己的军队彻底扬名。
不仅在大楚,让异国也要知道林风的名字。
他就是要扬名天下!
根据暗影提供的信息,到了申时估计就能跟高山国的舰队见面了。
申时,林风拿起单筒望远镜眺望了一下,然后让传令兵挥舞旗子,减缓船速。
林风召集他所在舰船上的将士来到甲板。
“怎么才能快速击沉舰船?”林风问向临时任命的舰船船长。
“集中火力攻击水线以下的船体,以造成破口,使海水涌入,加速沉没!”
“说得没错!”林风高声道:“而且我们这艘舰船的任务是击沉地方主帅所在的战船。届时看哪一个船大,插的旗最多很可能就是主帅所在的战船。火炮主要攻击水线以下船体,抛石车和巨弩攻击他们战船上的远程武器!火炮在攻击船体的同时也要攻击他们的远程武器!”
“我们曾经打过平野岛和寇儿岛,但那都是小打小闹,今日我们打的是侵犯我们大楚的高山国舰队,这次我们不再低调!这次我们要让全大楚的人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们,回头你们的功绩不但列在我们内部的军功榜上,我也会报给朝廷,让朝廷也为你们列下军功!”
林风高声道:“犯我大楚者,虽远必诛!”
“犯我大楚者,虽远必诛!”
“……”
舰船上的兵士俱都激动的跟着林风高喊,其他舰船的人也跟着林风高喊。
此时所有人都热血沸腾!
“老大,高山国的舰队出现了!”
一旁的小毛拿着单筒望远镜激动地叫喊道。
林风举起望远镜向着东南方看去,只见远海出现了几个黑点,渐渐地越来越多。
“是他们!”林风高声道:“传令,开足马力全速前进,直接进攻!”
传令兵挥舞着旗帜,发出了进攻的号令。
林风战船上的号角兵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十五艘战舰全速朝着东南驶去。
高山国舰船的主舰船上,一个身穿盔甲的人昂然走到甲板。
“还有三四个时辰我们就要抵达大楚了,届时我们将成为第一个在大楚驻守的高山国军队,数不尽的金银珠宝和女人供我们享用,你们兴奋不兴奋?!”
“兴奋!”
男子哈哈一笑,“兄弟们,我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阿里那将军,西北方好像有船!”旁边的副将说道。
阿里那眯着眼睛朝着西北看去,果然肉眼看到有黑点在靠近。
“在大海深处看到船,肯定不是渔民,莫非是海盗?”
“阿里那将军,黑点好像越来越多了!”副将惊恐道:“看样子好像是大舰船!”
“不对啊,海盗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舰船?”阿里那疑惑道。
“将军,怎么办?”
“不管是谁,竟敢出现在我们的前方,就让我们把他们碾压粉碎吧!”阿里那高声道:“传令!加速前进!攻击前方舰船!”
“轰……”
阿里那的话音刚落,只听见一声巨响。
“砰!”
自己的舰船仿佛被重物狠狠地砸中一般,整个船身都摇晃起来。
阿里那扶着船栏,这是怎么回事?
“嘭!”
只听见船舱内传来剧烈的爆炸声。
“啊呀……船舱着火了!”
有人惊恐地狂呼起来。
阿里那刚想说话,只听见“轰轰轰轰……”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无数的带着火焰的火球从那些船上飞出,只见上空漫天都是,那些火球纷纷砸进他们的战船上。
战船顿时开了花,哭爹喊娘的声音此起彼伏。
阿里那终于反应过来了,那些战船的目的就是他们,是来阻击他们的。
他来不及多想,咆哮道:“给我反击!”
“将军,我们的投石车和弩车都被破坏了!”
“我们撤吧!”
“……”
阿里那吼道:“魂淡!我们还没到大楚怎么能撤!都给我用弓箭射杀他们!”
只是所有人都已经吓坏了,满船的烈火焚烧着舰船和他们的身体,谁还有心思听候阿里那的指挥。
“救命啊!我们的船要沉了!”
一条舰船上的士兵们哭喊着,只见他们的战船摇摇欲坠地已经开始倾斜。
船上的士兵下饺子似的纷纷掉入了大海。
三十六艘船两万人,一只战船上就得五六百人之多,沉了船就无一幸免。
阿里那只觉得身子一歪,他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将军,我们的船也要沉了……”副将吓得哭了起来。
“撤……把船舱的小船弄出来,我们撤!”阿里那一看大势已去,也顾不得了,保命要紧。
不过那边的大楚舰队哪能给他们逃跑的机会,林风站在船头,高声道:“所有战船密集炮火,先击沉高山国主帅战船!”
站在高处的传令兵挥舞旗子。
十五艘战船的炮火纷纷调转炮口。
“放!”
“放!”
“……”
阿里那突然觉得自己会飞了,他觉得自己飞上了天空,飞向了已经开始变红的天空,飞向了天空中的彩霞。
然后他看到了自己的身子,被炸成一半的身子……
半个时辰后,高山国的战船全部击沉。
大楚国舰船上的人高声欢呼。
“传令,从海里抓上几个活的,最好是将领。”
苍鹰大队的队员哪一个没经过大海的洗礼,纷纷跳下海去朝着对面海中挣扎的敌人游去。
林风立刻让各战船放下登船梯和机动小船
很快,他们从海中弄回来了十几个兵将,其中有六七个穿着将服,应该是高山国的将领。
“传令!调转船头,回大楚!”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十五艘战船凯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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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都端王府地下密室中。
蒙纱女人坐在亭中看着刘广树的信,眉头微微一皱。
她放下书信拍了拍手,“出来吧。”
墙上的暗门开了,一个人走了出来,“圣女,有什么吩咐。”
“我怀疑我们可能暴露了。”
“圣女一直在这里,怎么会暴露?”
蒙纱女人指着信说道:“因为这封刘广树给我们的信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
“刘广树不可能不交代财路被断的原因,他既然来信说这件事,就是想让我们帮他。所以,不交代原因不正常。因此,这封信很可能是假的,是有人伪造的。”
“圣女说是可能,说明您也不能完全确定是不是?”
蒙纱女人点头道:“是的,毕竟这个字迹确实没问题,这也是我的疏忽,我不让隐藏各处的人落款画押,而且地址只写柳花巷,是为了以防有人知道我的行踪。但同时我们也不能通过落款和画押来确定真伪。所以,以后一定要让他们做特殊的记号。”
“不过若想瞒过圣使也不容易。”
蒙纱女人点点头,“这也是我到现在不能完全确定此信真假的原因,圣使都是我们之中武功很高的人,如若想瞒过圣使,对方的武功需要更高而且很可能拥有很厉害的暗器,能让圣使不知不觉地着了道,即便醒来也察觉不出任何端倪。”
“那到底是谁呢?”
蒙纱女人说道:“他既然能伪造刘广树的书信,我寄回去的书信对方也一定知道内容,那么他就知晓泉州郡即将可能的战事。因此,这次很可能不会很顺利,毕竟刘广树和察猜已经暴露了。不过即便他们知道,也抵挡不住高山国的海上舰队,更何况还有蛮族大军和南海国大军。所以,胜利只是个时间问题。”
“那就好,至少没有失败,也算没有白费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