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顔言第二日很晚才起来,看她眼睛有点红肿,明月赶忙拿了温水浸润的帕子给她敷眼。
“娘娘,陛下今天一大早就降了陆美人的位份,现在她又被降位为才人了呢。”明月道。
陶顔言轻笑一声:“昨日还趾高气扬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打脸。对了,昨夜陛下说了,不会接丽才人回宫,你去梁婕妤那边说一声,叫她安心,咱们库房里好像还有云锦吧,你挑两匹颜色好看的给她送去。”
明月点头应下,帮她换了另一块温水帕子继续敷,一连换了好几块才撤了下去。
“娘娘昨夜辛劳,是否要传太医?”清风不小心看见了陶顔言颈部的一小片红痕,红着脸问道。
陶顔言摇摇头:“我没什么大碍,不用请刘太医来回跑了,外面天冷,看着好像要下雪的样子,他来一趟不容易。”
话音刚落,就见常泰进来:“娘娘,刘太医来了,说是奉陛下之命,前来为娘娘诊脉。”
陶顔言一愣,自己好好的诊什么脉啊?
不过人都来了,她便让常泰去请了进来。
半晌过后,刘太医收拾好东西,笑道:“娘娘身体康健,最近胎儿长得较快,娘娘该多吃一些,尤其是鱼和虾,对身体极好。臣在娘娘给的那本《千金一方》医书上还看到,孕妇该多喝一些牛乳,能补充因为孕育而流失的能量。不过牛乳产量不多,也有人不喜欢那个味道。”
陶顔言想了想,笑道:“我也不喜欢喝,太腥了。这样吧,以后我每顿的菜里都加上虾,然后再加一个水煮鸡蛋,吃这些跟喝牛乳是一样的效果。”
说完,又看了看外面的天气,遗憾道:“若是天天晴朗就好了,出去晒晒太阳,可以补钙。”
刘太医有些吃惊,那本《千金一方》上也写着孕妇可以多晒太阳,能补充能量。
他很好奇娘娘是如何知晓的?
不过又想起书乃娘娘所赠,娘娘看过书的内容也是可能的。所以,他没刨根问底,而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娘娘,近来赵太医频繁与永兴宫接触,永兴宫那位也给赵太医送了好些赏赐。当然了,宫中的娘娘与太医走得近也是常事,谁都希望寻找帮手,但是臣还是觉得有点奇怪,所以旁敲侧击打听了一下,原来,容老将军不日便会回京了,说是身体不好需要调养,这才提前与赵太医打好关系,想请赵太医到时候给他瞧瞧。”
陶顔言皱了皱眉:“容老将军请太医并不难,他想请谁都行,又何必提前安排,拉近关系呢?除非……”
除非要借此机会绑定一位太医,而这位太医将来会帮容家做事。
刘太医点点头:“是啊,臣也是这么想的。再加上娘娘有身孕在身,万事一定要特别小心。”
陶顔言会意:“好,我会加倍小心的。”
晚膳时间,贺临璋便过来了,没批完的奏折全都抱到了书房,他晚上继续接着批。
三小只终于又过上了有爹有娘一家齐齐整整热热闹闹的日子。
贺临璋看小妃子依然不太热情的样子,内心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家小妃子真是什么都好,就是太记仇了。这次自己脑子不清楚,心情烦闷冷落了小妃子几天,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怎么哄都哄不好。
入夜,贺临璋批好折子,便回房休息,却不料贺萱留宿,已经抱着小妃子睡着了。
陶顔言还没睡,正在津津有味地看话本。贺临璋轻手轻脚上前,看了小妃子一眼,直接上手小心翼翼把孩子抱起送了出去。
等他一切收拾妥当钻进被窝的时候,陶顔言已经躺下,翻了个身,依然留给他一个背影。
他只好轻轻从背后将人拥住,严丝合缝地抱在怀里。
“陛下别抱那么紧,臣妾活动不开。”陶顔言挪了挪,离他远些。
想着可能怀里的人还在置气,贺临璋委屈道:“顔言还是不肯理朕吗?朕都知道错了。”一边说一边往前挪了挪,再度严丝合缝。
陶顔言眯了眯眼睛,想说我确实还在生气,可若是说出来又显得我小气,所以灵机一动,轻轻翻身面向着贺临璋,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贺临璋呼吸一滞,心跳都乱了几分。
“臣妾现在怕热嘛,再说了,陛下那么抱着我,难道你不难受?”声音娇娇软软,小手还抓着贺临璋的衣襟,慢慢下滑,手指动来动去,到处煽风点火。
贺临璋咬了咬后槽牙,略带薄茧的大掌一把将她作乱的小手攥住,声音暗哑道:“若你不想今晚也少睡,就别往下摸了!”
陶顔言却不听,依然眼神迷离的望着他,又轻轻凑近几分,粉色的唇瓣就贴在他的下巴不远处,也不吻上去,就这么若即若离的贴着:“陛下现在是,摸都摸不得啊?”说完,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脖子:“不让摸就不让摸嘛,凶什么凶。那你之前不还叫我……”话不说完,只轻起朱唇,咬了下他的脖子。
贺临璋瞬间想到什么,浑身滚烫起来,又想到太医交代的,月份大了,又是双生子,不能轻举妄动,只好生生憋着气,浑身肌肉僵硬,动也不敢动一分。
“陛下怎么这么热?是不是屋里的地龙烧太热了?要不要脱一件里衣?臣妾帮你脱好不好?”陶顔言温言细语地说着,手已经开始干活,真的就去解他的衣衫。
贺临璋原本还想忍一忍算了,毕竟天冷,去冲冷水澡太遭罪,可耐不住小妃子如此撩拨啊!他连忙起身,迅速去了内室。
陶顔言望着他疾步而去的背影,忍不住偷笑。得逞之后心情真的大好,这才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等贺临璋冲了冷水澡出来,就发现他家小妃子早已呼吸均匀,睡熟过去。
他无奈扶额,深深牢记这次的教训,以后真的不能随意惹小妃子生气,否则这个“小魔头”有的是法子折腾他。
他蹑手蹑脚地躺进去,再也不敢靠近她,免得刚被压下来的火气又升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