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他心中有了些主意,次日便吩咐下人,将手下的心腹大将呼利衍邀请至府上,商议起此事来。
又一日,在乌苏国的朝堂上,丘昀东向一众大臣道:“如今天下大灾,百姓流离,上将军公输拓功高盖世,却远离都城,只在边境戍边,也不知近况如何了?”
呼利衍这时站出来道:“下官听人说,公输将军在木叶屯一切安好,前日还派人向大王报了平安。”
丘昀东脸上顿时作出喜色,口中连连道:“这就好!这就好!戍边辛苦,亏得公输将军不嫌辛劳。
如今天下大灾,想必公输将军那里缺衣少粮,咱们同为乌苏国的大臣,自是不能不为公输将军排忧解难。”
呼利衍自然心领神会,这时向大殿上的颜伯道:“大王,公输将军立下如此大的功劳,本应当受享隆恩,尽得厚禄。
但近来灾难频发,国库空虚,正是国家困难之时,也拿不出太多的财物奖赏公输将军。
若是封赏寡薄,让他国知道了,定会笑话咱们乌苏国赏罚不当,当下公输将军的处境想必也十分困难。
臣以为,朝堂之上的各位同僚,都应为国分忧,拿出些许家财,合计起来,赠与公输将军。
这样即可解封赏之忧,又可以借公输将军之手用这些财物来安抚边境的民众,以保国泰民安。”
颜伯听罢大喜,不用国库出钱,又能让立下天大功劳的公输拓得到实惠,实在是个妙法,顿时道:“呼将军所言甚是,各位爱卿还有什么看法?”
呼利衍说得冠冕堂皇,朝堂上的各大臣只能心里嘀咕,自然无人敢明言反对。
颜伯见无人反对,于是便道:“既然各位爱卿都无异议,那此事就交给呼将军去安排。”
※※※
坑洼不平的道路上,一队马车缓缓向前行进,行了一阵路,前方现出一条巨大的裂坑,车队顿时停了下来。
一个家丁模样的劲装汉子从乘马上翻身下马,行到近前,仔细看了看。
只见那裂坑约莫数十丈宽,长则是极长,左右望去,几乎看不见两端。
裂坑下看起来是附近积累的雨水汇入其中,好似一条宽大的河流,只是水面离着地面还有数十丈的距离,显然这裂坑深不见底。
裂坑附近的不远处,聚集着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民。
有的携家带口,靠在树边仰望天空,有的卧躺在地,奄奄一息,还有一些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毙命。
四周散发着一阵阵难闻的臭味,那劲装汉子捂着鼻子,朝裂坑吐了一口唾沫,嘴里骂骂咧咧道:“这天杀的老天爷,真是不长屁眼,又是地震,又是下雨,弄得人人不安生,都不知道哪天就活不下去了。”
他一边骂着,一边走回到车队前,朝一个身形健壮的武士拱了拱手道:“阿莫大哥,那裂坑太大,前面没法走了。”
那健壮武士皱了皱眉道:“我记得原先这里好好的,一条道直通东边的木叶屯,没有这个大坑。”
那劲装汉子道:“是的,阿莫大哥,我记得以前的路也是这么走的。
看起来那地震当真是大,裂开了这么大一条裂缝,像个无底洞一样。
这老天爷也不知道遭了什么罪,发这么大的脾气!”
那附近的流民这时见来了一队车队,纷纷站起身朝这边行来。
那健壮武士见状不由手抚剑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流民人数很多,越走越近,腥臭味也越来越浓烈。
车队里随行的人员一共一百六十人,全都是披坚执锐的武士,自是丝毫不慌。
那健壮武士这时提马疾奔,一下子便奔行到了那群流民面前,勒马停住,拔出剑高声喝道:“我乃呼利衍将军门下的家将阿莫牙,你们赶紧速速离开,否则,别怪我阿莫牙剑下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