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能力做国君……?自然是这个秦浩了啊!”
秦程很是不解,父亲秦朽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
“他可是白手起家啊,只几年的时间,就已经称王为尊了啊!”
“这些天来,我在游安城内外转了转,发现不但怀安军不弱于我大吴之军,就是寻常百姓的日子也好过咱们吴国太多太多!”
“最关键的是,怀安之民似乎对这秦浩非赏的拥护,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拥护,而不是畏惧!”
“父王再想想咱们吴国,如今两王并立,军民无所适从。”
“秦良虽然素有贤名,可那也得看跟谁比!比之前太子,已然是不如,就更要说与这位怀安王比了!”
“至于秦休与秦超,一个弑父谋位的畜牲,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就更难坐我大吴王位了!”
“唉!只可惜太子死的太早,而这秦浩又是尘民所生!否则,我大吴如何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程儿!那……那你……你可有心当这吴王?”
听了儿子的回答,秦朽又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当吴王!?……我!?……父亲!……您……您没在说胡话吧?”
秦程果然是被父亲的话绐吓住了。
“您可是庶出!……就算是先王的几位王子都死绝了,也轮不到我们这一支啊!”
“再说了,如今的吴国可是个烂摊子!我可是没那个本事收拾。”
“哦!……原来程儿你……你也是这么认为啊!”
秦朽似有些不甘,又似是有些如释重负。
“太子有才有德,最关键是像先王一样,为人仁厚!可惜死的太早!”
“而秦良虽然有个好名声,但骨子里,却和他的那生母一样,是一个小肚鸡肠之人,只不过是他掩饰的太好而已!”
“这样的人可以共患难,却很难同富贵!”
“而那秦浩……,我观此子,至少是有些底限的!只要不威胁到他的地位,他必然会善待于我们这一脉的!”
“父亲!……您……您为何如此说?”
秦程先是不解,随后就又是似有所悟:
“父亲!难不成……难不成……您要……您要……”
“不是为父我要如何……,而是……而是先王……先王曾有密旨绐我!”
“若是有朝一日,我大吴江山难保,宗庙难续,就……就……就让我立秦浩为吴王!”
“立秦浩为吴王!?……这……这怎么可能!”
“尘妃可是尘民!我大吴王位,可历来都是贵女所生之子才能继承!”
“甚至,尘民都不可以为王室诞下血脉!想当初,尘妃怀孕时,为了保住这秦浩,先王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
“这秦浩的出生,就已经将那些守旧之人得罪了。若是再立他为王……怕是那些守旧之人,会立时就造反!”
“而他们首先要杀的,恐怕就是父亲您啊!以及咱们整个支脉家族!”
秦程的心,是跳得越来越厉害,实在是父亲的话,是越来越吓人。
“那些守旧之人!……呵呵!……想当年,先王最恨的就是那些守旧之人!……可他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跟那些混蛋们妥协!”
“可现如今嘛!真不知道这些混蛋还能不能守住咱们的大吴江山,能不能护住咱们秦家的宗庙!”
这些话,似乎是在秦朽的心中压抑已久,今天说出来,才感觉畅快了不少。
“先王对我,……有大恩!若没有先王,……我断然活不到今天,更不可能……做到大宗正这个位子!”
“先王最大心愿,就是南并蛮赿,北吞怀水,复我大吴当年盛世,可与秦楚比肩!”
“只可惜!只可叹!先王竟然会英年早逝,死于毒妇之手!”
秦朽感慨完,话锋一转:
“不过,自从先王让我暗中查出太子的死因之后,就为咱们大吴江山,为咱们秦家宗庙留了一个后手!那就是……”
“立秦浩为王!”
秦程接口。
“正是!”
“只不过,这个后手非万不得已之时,不能使用!更不能提前公布于众!否则……”
“否则我大吴现在就不是分成两半,而是三块,乃至四分五裂了!”
秦程心领神会。
“今日,我将此事告知于你,就是为了防止有朝一日,我突然身死,此事再无旁人知晓,我大吴万一到了即将王国之时,再无翻盘的机会!”
“你要记住!你是突苏秦家的血脉,要为大吴沤心沥血,乃至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为了大吴,我可以与那毒妇母子虚与委蛇,也可以隐藏密诏之事,全力支持心性凉薄的秦良!只要是对大吴有利!”
“你也要像为父一样做!”
最后,秦朽郑重其事的嘱咐儿子秦程。
“不到即将亡国之时,不可将此事公布于众。切记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