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进入二月中旬之后,钟离水师的主帅阮清彪就发现:
怀水下游的怀安战船是赿来赿多,无论是干流之上,还是各条支流。
他们发动了一次又一次的袭击。
至二月下旬,足足有数百次之多,真是让人烦不胜烦。
更可恨的是,这些怀安的战船仗着船小船快,往往不是正面来袭,而是暗中偷袭,且一见势头不妙,调转船头就跑。
这大半个月下来,自己的水师虽然损失并不算太大,但却极大的影响了正在进行中的粮草西运,与接下来即将展开的南渡大军计划。
而更让自己感觉羞恼的是,自己的部下之中居然还出现了叛徒。
一个副千人将,几个卒长,竟然先后率领数百人,二十几条船,叛逃到了怀安。
为此,钟离王营洛是狠狠的训斥了自己一番,并要求自己尽快与怀安水军决战,彻底消灭这群水耗子。
可是,自己不敢,更不愿。
只因为,自从去年起,大量的造船工匠就外逃到了怀安,补充船只是越来越难。
更不要说,这水师,几乎就是自己家族的私军!
水师在,则自己家族无忧,若水师亡,自己的家族也会跟着一起完蛋。
哪怕是损失损失过大,自己的家族也会因此失去在钟离的话语权。
避战保存实力,才是最佳的选择。
这天,钟离王终于是下令西征大军暂时回返,并再一次将阮清彪狠狠的训斥了一番,责令他在三月结束之前,必须彻彻底底的解决掉怀安水军,否则就立即革职拿办。
阮清彪见再也无法避战,只能是硬着头皮接下了军令。
而且,他也嗅到了危险:
怀安水军的战斗力正在慢慢变强,怀安的战船也越来越适于水战,且中型战船也是越来越多。
若继续下去,恐怕自己再怎么避战,怀安水军也会主动打上门来,而且越往后,怀安水军的实力就会赿强。
不能再继续放任下去了!要趁怀安水军还没有真正的成长起来之前,将其扼杀在摇篮里。
进入三月,钟离大军因为前进受阻,后方粮道又被屡屡截断,导致粮草耗尽,只能回返。
陆上的大战是落幕了,水上的大战又是再一次展开。
这一次,钟离水师几乎是倾巢出动,一点点的压缩怀安水军的活动空间,将其往从东往西赶。
怀安水军无奈,一部分仍旧往南跑,一部分则是往西退。
“派出一些船只封锁南岸各支流河口,主力继续西进,逼迫怀安水军与我们决战!”
“这一次,若是谁再敢怯战退缩!本帅必定立斩不饶!”
阮清彪既然决心下定,也就展开了全部实力。
他率领钟离水师一路向西,沿途不断派出船只封锁南岸各支流河口,等到了洪泽大湖时,身边就只剩下了不到万人,四百余艘战船了。
此时,熊青阳也集结了七千多人,五百多艘战船,他不准备再退了,他要再一次与钟离水师来个硬碰硬。
三月下旬中,第二次洪泽大湖之战拉开帷幕。
这一次,怀安水军处于绝对的下风:
船小,人少,船也不算太多。
而熊青阳敢于决战的底气则是:
就在大后方,又有三百艘小型战船,三十余艘中型战船,快被赶造出来了,相应的兵士也早就在训练之中,下月中旬就可以投入战斗。
这次若是败了,大不了下个月再来。
洪泽大湖,再次响起了厮杀之声。
钟离水师,大中小,快慢缓,各类船只齐全,远攻近搏,也是十分熟练。
怀安水军,大船独苗一艘,中船不过三四十,剩下的全是仅能载一什一队的小船,他们最大的倚仗,只能是不怕死的悍勇,以一些异想天开的非常规战术。
而这些非常规的战术,大多数是以牺牲自身船只为代价的。
火船自杀攻击是最为常见的。
但钟离水军上次吃了大亏,这次又怎么可能没有防备。
钟离的大中型战船周围,自然也有小船去拦截那些火船。
所以,这次怀安水军的火攻效果并不理想。
既然火攻难以见效,怀安水军就只能尽可能的与之展开跳帮肉搏了。
一句话,贴近不到大的,还贴近不到小的吗!